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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内心的悲愤并没有表现在外面，依旧静静地听他说着。
“后来，我遇到一个女孩，她不嫌弃我是个灾星，甚至还想和我交好朋友，我也同她度过多次苦难，只是没能陪她走到最后。”
“我跟她契约，后来发生了很多奇妙的事情，她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用了两次时光轴。”
时光轴……
这三个字眼忽然刺痛了左良言的耳膜。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哥哥陪她去禁忌图书馆，那时候没有触碰到魂珠，只是被那桌上老旧的书卷吸引了目光
她擅自越过保护界，想要把时光轴拿出来看看样子。
可是还没碰到，保护界就发挥了作用，将她弹出了几米开外。
虽然对于月捉人来说，这点程度伤不了人，但小时候的她，依旧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是因为摔疼了，而是不能一睹时光轴的真容的遗憾。
那时候哥哥为了哄她，倾尽了法力想方设法弄开了保护界，却也因此被父亲发现，罚蹲小黑屋一个星期不准出来。
时光轴也因为在出世之前感染了他的法力，不管哥哥在什么地方，时光轴就会跟在什么地方。
父亲为此还气了好久，甚至曾经冲动的想拿掉他继承人的名号。
可是哥哥出了小黑屋之后，却并没有怪她，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异常温柔：“那我们的小良言以后好奇心可不要太重了！譬如到时候你想要月亮，但哥哥又没能力弄月亮给你，又不忍心看你伤心的样子……”
她仍然记得那天他对自己说的话，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依然是以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尽管没有人陪伴，她还是保持着最初的模样。
左良言怕自己变了之后，他回来了，会认不出她。
“后来啊……”略微苍老沙哑的声音唤回了左良言的万千思绪，“在别人都认为我死了的时候，连我也觉得自己活不成的时候，我却突然奇迹般地醒了过来，虽然得以存活，却行动不便，容貌也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
“但是我记起了一切。巧的是，有一天，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逛，就突然遇到了后池。”
“我认出了他，他没认出我。后来我同他解释一番，他原先也是不相信的。”
说到这儿，老人拿余光瞥了左后池一眼，见他脸颊微红，眸中不由得腾升起点点笑意。
“然后我跟他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他信了我，但是我让他保守我身份的秘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王子，会是今天这般落魄的模样……”
终于，左良言再也忍不住了，她伸出手，向他跑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心中泛起了阵阵的疼，多少想要倾诉的话语，在此刻却尽数化为了沉默。
老人欣慰一笑，抬起手，也回抱了良言一下。
“不过你来了，我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在我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恨过，也爱过。要说放不下的……”他眼中星光碎成了点点柔情，“也只有那个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