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之前也谈过，张斯一开始并没怎么注意苏瑶，甚至还有些怀疑，这瘦瘦弱弱的小姑娘，自己带着她很难生存。
　　他为了测试三人目前的实力，找来三块石头，张斯亲自测试后递给三人，并让三人运气后尽量捏碎石头。张斯当时想，如果能教会运气那进个小宗门还没问题，若能留下手印几个大门派的外门没问题，能使石头裂开那有可能冲击一下内门，反正就算不能运气他在这段时间短暂调理糊弄一下问题不大，这几个没了家的孩子只有进了宗门才能保证活下去。张斯对薛璐的实力有底，不出意外是使石头裂开，云昭使石头有些开裂，张斯心里舒了一口气，就是一旁的苏瑶憋红了脸，石头还是那块石头。
　　张斯看到这心里一咯噔，他脑子里想了无数条想法，比如去药店打下手学医，或者去钱庄从零开始，但这些都不是立马能实现，自己还是个小屁孩，谁会要一个没有家人没有能力的女孩子呢？
　　他平静的走到苏瑶身边，让她不要急，“你可能不会运气，我教你。”张斯把手放在她的背部，“闭上眼睛，感受我的手掌。”他引导着苏瑶将气发散到身体各处，这时候他察觉不对，为何一名女童的气如此雄厚。
　　张斯将手掌顺着肩膀到手臂再到手上，“好，发力！”一声令下，苏瑶手中的石头嘭的一声碎成的尘土顺着指缝滑了出去。张斯不敢相信这是一名未满十岁的小孩的实力，一旁的苏瑶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就连王云昭和薛璐，都疑惑的看着张斯。
　　他睁开眼，看着苏瑶的小嘴半张着，随着呼吸胸前也起起伏伏，他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推就要倒的瘦弱女孩能成长竟然如此惊人。
　　其实苏瑶在那辆车上时，张斯看她的着装穿着好看的布衣心里想家里肯定有些积蓄，这忽然的变故不知道会怎么想，可之后他才知道那一天正好是苏瑶的生日，本来高高兴兴穿着新衣服却被人虏走，甚至是看着自己父母死去，他都不敢想象如此瘦弱的小女孩有这么强大的意志敢和他一起跳车。
　　“师～兄”苏瑶慵懒的声音贴在张斯耳边，“再待一会。”
　　“今天要去送药，快点起床。”苏瑶听后哦了一声，伸个懒腰也也跟着起床。
　　张斯的前半生都是在挣扎中度过，不论是今世还是前世，前世的他每天为生存不断挣扎，人有生的欲望就会不断向上前进，也像之前聊过的这使得他留下相当不好的后遗症，这种后遗症伴随着他来到今世，这个年纪初入人类社会的他意识到这件事，嗜杀，不是什么好事。面对切磋张斯习惯性会注意几处致命的要害，可武学切磋点到为止，张斯对切磋能逃就逃他不怕别人在背后闲言碎语，要想存活下去就要忍着。
　　苏瑶又扒在张斯肩膀上，“师兄，所以说，不要天天练气，这样不好么？”
　　“我睡觉有时候会做噩梦，你又不是不知道，快点起床，要不然我不等你。”
　　张斯他晚上睡觉有时候会被猛的惊醒，小时候最严重，什么索命的冤魂，残破的异兽，反正只要闭上眼就没睡过好觉。
　　“那我在你身边，你是不是没再做过噩梦？”
　　“是。”张斯笑着对苏瑶说谎，没有做过噩梦？就算是苏瑶在身边他也没少做。
　　苏瑶有段时间也会做噩梦，毕竟在那种喜庆的日子，遇见那种事，没几个人可以受得了。张斯并没有因为悲痛对苏瑶手下留情，成长是需要时间，可是天才的时间十分宝贵。她从小到七岁生日那天，都是过着一名农村少女该做的事，平常帮帮父母做些农活，父亲还会教她认字，她的父母也想过送苏瑶去读书或者学武，可是家境并不宽裕，找了几个人看了看苏瑶都说没有修炼的天赋就作罢。
　　那一天张斯把她丢进了饿狼面前，让她一人杀狼，那时苏瑶刚刚学会运气，就连剑都握不住，张斯就站在坑外看着，他不会有多少怜悯，因为这才是第一步。他看着苏瑶被撕下一块肉，看着她抬头向自己求救，张斯始终无动于衷。不知多久，他看着气喘吁吁的苏瑶躺在两只尸首分离的饿狼前，跳下坑给她喂药，苏瑶直接吐掉恶狠狠的盯着张斯，一句话不说。
　　“我不介意你恨我，你可以在伤好了之后自己谋生，你自己选。”张斯把丹药收起来在她受伤的地方擦药，这次苏瑶倒是老是，他又把丹药放进苏瑶嘴里，张斯顺手把死狼处理起来，为搞到这两只饿狼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现在它们唯一的价值也要被榨干，如果可以张斯并不介意吃一口狼肉，不过苏瑶在旁边只能作罢。
　　苏瑶很奇怪，之前都是对自己温柔以待的哥哥怎么忽然突然这样残忍，看着饿狼扑向自己，就算对着自己撕咬也全然不顾，等回过神来已经斩杀了饿狼，被哥哥喂下丹药也赌气吐出来，张斯到不在乎他的视线竟一直在两头死狼身上，尽管被抹上药粉身体上的痛苦被减轻，但还是不争气的留下了眼泪。那段时间张在生活上十分照顾苏瑶，但从练习上却对她不留丝毫情面，苏瑶甚至怀疑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张斯就会把她往死里折磨，好在苏瑶撑过了这段急训，甚至苏瑶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撑了过来，现在回忆起这段经历，苏瑶只会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
　　苏瑶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能一脸平静把人的手指直接肢解，还会放在面前一节节去数，会盯着别人的眼睛让他吃下自己的肉体。她以前弱弱的问过张斯，“师兄，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年仅十一的张斯这么回她，“我给过他们机会。”苏瑶十二三岁时很害怕张斯生气，面目表情的死死盯着一个人，因为这个时候师兄，是想要杀人，她看着人神色扭曲，她见过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强者，这一刻匍匐在地上，用仅存的气息向张斯求饶。
　　“或许，你的舌头不应该用来说话。”下一刻，张斯割下他一片舌头，放在那人眼前，你自己尝尝吧，说着强行喂了下去，吞下去那一刻眼睛已经完全凸出来，一直用额头砸着地面，忘记说了，这一切都被他的同伴看在眼里，张斯斜眼瞧了瞧，另一个人的状态，已经完全不能说话，甚至局部还湿了一片？
　　他看张斯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一只怪物，祈求？没人能可以救他，他俩监守自盗青云宗的宝物金玉婵衣，但他俩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
　　“不好意思，任务没说是要见人，不过你俩应该是有贼心没贼胆，不妨说出谁指示？”
　　苏瑶看张斯又拿出小刀把刀子贴在他的脸上，一遍遍的剐蹭，忽然刀锋一转，一块肉随之刮下。
　　痛苦让受难者慌忙摇头，张斯拿出堵住嘴巴的填充物，“没有人指示，只是我们鬼迷心窍，我们，我们愿回宗门受罚。”他俩只是合计着把宝物倒手一卖，再逃出青国这样一辈子衣食无忧，被抓回去也就是落成一个废人，没有让他哥俩不赌的道理。
　　苏瑶看张斯也没说话，“苏瑶，走吧，东西也拿到了。”此时苏瑶还年纪尚小，看着这两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想要开口求情但已被张斯带走。
　　“师兄，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
　　“现在给你说太多你不一定明白，不过我并不希望你会和我一样。”苏瑶肯定不能接受自己师兄的说辞，但不再过问只是心里希望师兄可以少做一些这种事。
　　替宗门干脏活，这是张斯和宗门做出的交换，苏瑶之后才明白偷盗金玉婵衣的人自刎谢罪并让张斯带断指回宗门以效禁犹，这只是宗门的说法，偷东西人的死活宗门根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有足够的威慑力。
　　张斯该说不说，苏瑶是真的有当匪首的潜力，不仅是从实力上，从做事的心狠上，她是真的不比自己差，除了几次苏瑶看自己逼迫几人时感到不适，后来竟然适应了，这让张斯真的意想不到。他还问过苏瑶，“如果感到不适，回避就好，我虽然强迫你杀人，但真没必要这样。“
　　“师兄想做的事我怎么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