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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于一个贫穷的小村庄,记事起就是土房土墙土炕头,从小体弱多病,据当时的老人说,当很多同龄的孩子开始伸手抓得住东西的时候,我手指都无法弯曲。
七岁那年,奶奶说是我的生死一线,不知道为何的那个夏天,我只记得跟两个大人一起放羊,经过了那道沟。
老人们说那叫“通天地沟”,两旁的数目全部长得擎天一柱,枝繁叶茂到完全遮天蔽日的程度,烈日照不进来,雨雪落不下去,沟内的两旁全是墓碑。
独特的环境,里面青草遍地,羊群路过的时候,我家那头黑白花脸的头羊,咬住了供奉的一块月饼。
自小被言传身教的我,知道这玩意不干净,劈手把月饼从羊嘴里抢了出来。
然而第二天,头羊就死了,而我也神志不清了三个多月,到目前为止这三个月的记忆,全是空白。
话扯远了,先说见到“它”的事吧。
Z市WQ县,第二中学。是那个梦魇开启的地方。
因为我们教室和宿舍都是平房,院墙也不高,那天跳进来个男人,据说是混混。
他砸开了我们宿舍的门,因为我们是7号,离院墙最近。
当时自然是熄灯的,而且外面开始下雨。我只知道有个人闯了进来,自然没看到他长什么模样。
不过他挺爱唱歌的!
外面雨越下越大,关着窗户都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闯入的混混忽然提议:大家挨着唱歌吧,北铺开始。
哦对了,当时还是大通铺。
命令已经下达,我们自然别无选择,于是,我们第一次宿舍的这十几个人,谁唱的好听。
我记得我唱的是单恋一枝花,而且混混居然难得夸奖了一句不错。
就这样大循环了几圈,大家也都累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一阵尿急,混混冷冷说不许撒马桶里,但我又不想冒着雨去厕所。
挨着我的哥们提议,可以打开窗户撒出去,反正没人看到。
混混也没有搭话,显然他并不反对这个办法。
我如释重负,感觉站起来打开窗户,正要撒尿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脚下有个影子!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膀胱的抗议让压力倾巢而出,伴随着大雨声,我刚好尿在了影子的头上。
然后我顺着影子看过去,“它”,就站在二号宿舍的门口。
很远的路灯光,透过瓢泼大雨已经变得昏黄,刚好把“它”的影子照在了我这里。
直到现在,我都记得“它”大概的样子。
个子不高,板寸,正面对着2号宿舍门,我自然只能模模糊糊扫到一个侧脸。
刚开始的时候,我在想:这么晚了,哪个老师还查寝,雨伞都不带。
但下一刻,一股寒意从脚底开始升腾,无边的恐惧,瞬间把我淹没!
难道说......
但是,膀胱依然释放中!
我呆立当场,仿佛一瞬间意识已经完全离我而去,头脑一片空白!
不,我已经不明白“空白”的意思了。
我仰天倒下,巨大的床板断裂声吵醒了所有人。
混混爬起来,抄起扫把棍子走了过来。
但是,我好像根本就无视他了,只是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我见鬼了......”
他呆呆地看着我,这一棍始终没有打下来。
当意识回到我的身体,已经是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同桌的哥们拍打我的肩膀,笑着说我昨晚肯定是眼花了。
我还是有些恍惚,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了。
然后,早自习结束,我们几个同学一起上厕所。
而里面,刚好有一帮人在蹲坑。
于是我和我的哥们,一起听到了这样一段话。
“昨天你看到了吗?”
“嗯,那玩意在咱们宿舍门口站了一个晚上。”
“老子尿了一褥子,一晚上没睡着。”
“谁特么睡得着啊......”
“难不成咱们死定了?”
“放屁,又没惹他,不会找上咱们的。”
......
就这样浑浑噩噩了一天,我哥们从外面弄了个夜光的观音,让我带上。
“全校师生都买了,我好不容易弄上的,快点。”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看着他脖子上的佛祖,淡淡摇了摇头。
因为我想起了我爷爷临走时候说的话。
“它们过来了,我该走了......”
我相信,是祸躲不过,这也是我的座右铭之一。
而接下来的一周,我坦然地等着,我不知道这种坦然到底是不是害怕,但是我好像已经一切无所谓了。
我看到了“它”,撒尿在它的头上,虽然是影子,但不管怎么看我好像都必死无疑。
但幸运的是,我还活着。
不幸的是,接下来半年,我得了急性角膜炎,生不如死。
刚开始是左眼,接着右眼,最后双眼。
只要我敢睡觉,眼睛就会流脓,把我的眼皮、睫毛全部粘住。
所以每次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扯开我的眼皮,洗掉血和浓水,让本来结痂的眼角再一次撕裂。
我看过了所有医生,包括市第一医院,除了拿到几瓶毫无意义的眼药水之外,一无所获。
老师和副校长都建议我请假,中考来年在说,我成绩全校稳定前五,留一级也没什么。
虽然我眼睛睁不大,但是我仰着头看着他们,说不用。
奇迹般的,中考前三个月,我一切安好了。
而现在的我,茶余饭后,依然会跟人们说起这件事,这也是我人生最大的谈资秘密之一。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它”,又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