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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情劫这件事本人有话要说 / 一百三十三.心声

一百三十三.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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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要去,但也不急于这一时。”桑和看出美色当前,绪眠的意志力已经在动摇了,立马接过话为绪眠的话找补了一下:“您刚醒还没多久,如果这个时候跟我们一起走了…委实不太合适。”
  
  “我明白,其实我…明白。”徐盼盼沉默了一会:“我的嫌疑并没有完全洗脱,对吗?现在我之所以能够好好的呆在这不被抓去审问,很大一方面是因为二位查到的线索为我做的担保。”说着,她忽然抬起手捂住脸,从她那双苍白却布满细密伤痕的手掌下倾泄下来些可怜的笑意:“他们…终究不放心我,终究是把我当了外人。”
  
  绪眠一愣,突然之间居然找不出什么可以安慰对方的话来说。
  
  难道要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么?现在象王蹄不见踪迹,只存在于证词之中的澜湾,还有一群不见踪迹的幼童。
  
  谁都没有这个把握敢说一切真的都会好起来的,不是么?
  
  “没必要。”
  
  桑和忽然抬眼看向她:“无论是人,还是别的什么,都没有任何必要强迫自己一定要去融入另一个族群,你喜欢的是应封鹤这个人,而不是他全家,我认为你没必要强迫自己。”
  
  在他没注意的时候,绪眠忽然笑了,满眼都是惊喜和满意。
  
  “或许你是对的。”
  
  由于人还在病中,徐盼盼这会说了太多的话,有些体力不支的靠在桌边,积蓄了一会力气才说:“但…我已经没有路可以选了对么?”
  
  “话说应封鹤呢?”绪眠眉头一皱,琢磨出点不对劲来:“往日这小子是从不缺席的,这次出了这么大事,他居然不在?”
  
  “应族长把他关起来了。”
  
  “关起来了?”
  
  绪眠吃惊,直接站了起来:“这是应不如的命令?那家伙宠他那侄子宠的可怕,居然舍得把人关起来?”
  
  “他怕封鹤带着我跑了。”徐盼盼有气无力:“关着…也好,无论如何我却也不想要牵连到他。”
  
  “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桑和说:“当时说那些孩子走失,没有声音也没有任何征兆,甚至没有求救的声音,这件事情就一定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甚至再做个再大胆点的猜想,说不定这件事情就和澜湾有关系呢?应不如自然会去追查象王蹄,我们先去找回孩子,退一万步说就算之间没有关联也起码能够将功折过不是?”他忽然笑了:“一切还没到走投无路,没必要这样”
  
  绪眠点点头表示自己非常赞成。
  
  “那我能做什么?”
  
  徐盼盼感觉自己居然被这俩人不着四六的安慰到了:“你们告诉我,我一定配合。”
  
  “把你知道的,关于澜湾的事情,一点不落的全部都告诉我们。”桑和:“这对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
  
  “刚刚说的真好。”
  
  从徐盼盼的屋子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两人并肩走着,绪眠忽而一拍手,吓了桑和一跳。
  
  “什么?”
  
  桑和呆愣愣的看着她,却猝不及防的收获了一枚香吻,绪眠的脸瞬间在他面前放的很大。
  
  “我——是——说,你刚刚对徐盼盼说的那些话都特别好。”绪眠听见他刚刚那一番话,到了现在出来了,心情依旧非常好,她笑眯眯的看着桑和满脸不在状态,忽然伸手拽着他的脸蛋大喊:“你也是嫁给我,不需要管别人,给我活得自由一点!”
  
  桑和居然哭了。
  
  她看着桑和满眼泪光一时间也慌了,连忙松开手上去哄人:“诶诶乖乖,别哭啊?哭什么?我不说了,你喜欢怎么样都可以嘛……”
  
  “我没哭。”
  
  桑和叹了口气,捂着自己的脸幽怨控诉道:“你刚刚拽的太用力了,我脸现在脸好疼啊。”
  
  绪眠:“哈哈哈哈哈哈不是不是我没有笑你我在自我谴责呢!”
  
  等到她把人哄好了,两人又继续并肩走着,边走边说着之前的事情。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
  
  “啊!?”
  
  忽然听见绪眠愤然的骂了一句,桑和眉头狠狠一跳,快速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确定了绪眠这忽如其来的愤怒缘由,小心翼翼的问:“是…是因为…他们的父亲?”
  
  “对啊!你说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啊?”绪眠掐着腰,嘬着牙花子满脸都是“我想不通”的愤懑:“既然有了妻子女儿,还承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跑去和一只花妖有了孩子,结果有了孩子也从未起到自己为人父的职责,还是女儿一直在为他赎罪,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啊?这种人活着就只是浪费粮食吧?”
  
  “世界上就是有很多这样的人,没有办法,我们不能改变,也不能一个一个教训过去。”桑和把她搂紧了,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但我能做的是告诉你,我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
  
  绪眠:“……”
  
  若说她原本还有几分气性,就都在这一刻被对方自我夸奖式的辩驳给弄得哭笑不得,只能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脑袋:“知道啦,你不会的,你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都不一样。”她说着,眼中忽然开始流动带着奇异色彩的光芒:“所以当初你是不是对自己用了裂心术?”
  
  “……”
  
  桑和呆呆地看着她,眼中写着迷茫——这就是绪眠想要的,她趁着桑和不设防的时候用了引诱术,就是想要让对方说出实话。
  
  “不疼。”中了术的桑和俨然就是一只乖的不能再乖的小狐狸,他睁着一双懵懂的眼,好像是听明白了绪眠在说什么,所以拉着绪眠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摇了摇脑袋,很认真的说:“里面、有如儿,不疼。”
  
  ……傻子。
  
  真是个傻子。
  
  绪眠咬着唇,手指在他心口上轻轻一点,又问:“心里有蔻如,有如儿,那我是谁?”
  
  ?
  
  桑和迷茫的,歪了歪头看着她,就当绪眠以为他已经认不出自己的时候,就被他拽着靠在墙上吻住。
  
  绪眠:“!!”
  
  他人是中了术法,亲吻绪眠的时候却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始终把自己的手垫在绪眠的后脑勺生怕对方撞疼了,可是吻的野蛮又凶狠,亲的绪眠身子发软,眼前发花,不由得伸手拽着桑和防止自己滑下去——她甚至在某一个时刻都在疑心这家伙是不是要一口把自己吞下去了。
  
  !
  
  绪眠抓紧机会打了个响指,术法瞬间失效,桑和一顿,手下松懈了一些,也正是如此才让绪眠趁着机会逃开了,她一边狼狈的喘息着,刚好和满脸迷茫的桑和四目相对。
  
  绪眠:“……”
  
  天哪,她感觉自己看起来好像那种色令智昏的家伙,把人家的意识弄得不清楚之后对他做了奇怪的事情。
  
  好像要解释不清楚了啊。
  
  “你…你是不是最近没睡好啊。”绪眠强撑着,伸出一根指头颤颤巍巍的指着桑和,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的一通乱扯,力求最快速度把责任甩过去:“刚刚我以为你要晕倒了,还、还上去扶了你,结果你……”
  
  她还没说完,桑和忽然上前抱住了她,粗糙的指腹拭过她的唇瓣,让那种奇异的触电感颤栗过她的灵魂深处,可是桑和是一脸愧疚的,你根本无法怀疑这是他有意而为之,因为他的神色太真诚了,他看见绪眠一副瑟缩的样子,于是满脸心疼的道了歉:“抱歉,是我的问题,你的唇,都肿了,要不然我……”
  
  “不用!”
  
  绪眠从来都没想到她一个自诩老流氓的家伙居然会被对方弄得招架不得,她往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走,走,我们先去见应不如!”
  
  说完自己拔腿就跑,根本没有注意到被她抛在身后的人丝毫没有半点不悦,反而是点了点自己的唇,笑了起来。
  
  “真是个傻子。”他笑了一下,看着女人狼狈跑走的模样,此时他听起来好像是在埋怨似的,但是低低的声线里盛着毫不掩饰的满足:“怎么会有人傻到对狐族用媚术啊?”
  
  ——
  
  “噗,他的脸和嘴巴怎么成那样了。”应不如抱着一个小孩坐在椅子里看着他俩,忽然就呲个大牙笑了:“你是不是打人了啊剑神?”
  
  “别乱说。”
  
  绪眠心里还在尴尬呢,于是瞪了应不如一眼:“所以象王蹄有消息吗?”
  
  “哦对你说这个。”应不如点点头:“已经派了闻师去找澜湾了。”
  
  “你是说只要有需要寻找的人身上的气味,他们只要循着味道,即使跨越千山万水都能找到人的那个闻师?”桑和追问,绪眠和应不如都同时露出了一副惊讶的神色,应不如随即点点头笑道:“正是你说的那样,不过没想到你看起来年纪轻轻,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平时爱看些书罢了。”桑和点点头,说话很是谦虚:“那么看来您找到象王蹄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嗯”
  
  应不如颔首:“这是我哥唯一的遗物,我们自然是要找回来的。”
  
  此话一出,绪眠的脸色也微微的变了一下,应不如似乎是从她忽然的沉默里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有些懊恼,随后硬挤出来一个笑脸,又道:“绪眠……”
  
  “离他的祭日也没多久了,等这些事情结束了,要不然我们一起回去走走吧,你们当年的宫殿都还在呢,回去看看,住段时间休息休息。”绪眠说。
  
  “不啦,这么多年了,都该长草了,这要怎么住啊?”应不如红了眼眶,抹了抹眼睛嘟囔道:“不回去了。”
  
  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脱下象族族长稳重老成的外壳,变回绪眠记忆里那个莽撞淘气的象族小公子。
  
  这样的他才是绪眠所熟悉的模样。
  
  “谁跟你说屋子能长草了?凤阳那个老头一直都用法力维持着呢。”绪眠瞪了他一眼,像是要哭,又忽然笑了:“好得很,随时都能住。”
  
  “可是我们都回不去了,绪眠,算了。”应不如叹了口气:“回不去了。”
  
  这个插曲让他们并没有继续谈原本要说的寻妇案子,只是那天回去之后绪眠很久都没有说话,应不如给他们收拾了一间宽大豪华的屋子,用具物品一应俱全,可是绪眠坐在那,从夕阳时分再到天色完全黑沉下来,桑和满眼都是她郁郁寡欢的模样。
  
  “走”桑和忽然走到她面前,冲她伸出一只手。
  
  “…不想动。”绪眠抬眼看了看他,又低下头。
  
  “我每次生气的时候都喜欢坐在屋顶上。”桑和好像不在乎她的拒绝,见她不动弹,又把手收了回去,背在自己身后,缓声道:“喝酒,吃东西,做什么都好,在屋顶上躺下来的时候我就会想,这天地广袤而我们这些人又是如此渺小,我何必为了那些细小到根本不能在这天地山河之间留下半分痕迹,既然我们什么都不算,究竟又有什么还在乎的呢?”
  
  绪眠有了反应,抬头看着桑和,被他一把抱起。
  
  “所以我想带你去看看,去看看天地星河。”
  
  ——
  
  对于两个有法术在身的人来说飞上屋顶倒没有什么难度,主要是在偷酒和卤肉菜的时候花了点时间,等他俩在屋顶上坐下,绪眠抻懒腰,呻吟了一声抱怨道:“累死我了啊!偷东西好难!”
  
  说着,与桑和碰了个杯。
  
  “熟能生巧。”桑和挑了个眉,一饮而尽。
  
  “想问什么?”
  
  “随便。”桑和一边倒酒:“你想怎么说都行。”
  
  “简单来说就是我曾经差点嫁给他哥,后来他哥死了,他心里过不去,所以他别扭我也别扭。”绪眠喝了口酒,索性大大方方的都说了出来。
  
  “咳咳咳!”
  
  桑和猛地抬起头,红着眼,咬牙狠声:“你还真是不怕我嫉妒啊!?”
  
  “可他是为了救我,为了我,他才死了啊,你、你嫉妒个死人?”绪眠好像已经醉了,她晕晕乎乎被桑和扶住,伸手十分吃力的比划了一下:“那样高大的一个人,最后…只剩下那么小的一块象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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