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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然不再说话，而是笑意吟吟的盯着柳姨娘看，叶氏也随着苏卿然的目光看过去，明显看到柳姨娘满脸的不自在。
这时候一直满脸忿忿的苏月盈突然开口朝着苏卿然喊道：“我娘是圣上亲自赐入苏府的！干什么不是你能管的！”
苏月盈话音一落，柳姨娘忙一把拉住她伸手把她的嘴挡上，心中突地一跳，苏月盈这话一出就算是认了自己仗着皇帝的势肆意妄为。
略作思量，柳姨娘咬了咬牙，也不知道这苏卿然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难缠，如果自己不服软，她要真的去求见皇上，自己绝没有好果子吃。
握紧了双手，柳姨娘深吸了口气用力挤出了一丝微笑，身体有些僵硬的朝着叶氏和苏卿然福下身道：“是妾身狂妄了，请夫人小姐见谅。”
从未见过自己娘亲有这样低微的姿态，苏月盈拉住柳姨娘大喊道：“娘！你干什么这样啊！”
“什么时候，姨娘也可以做人娘了？”苏卿然脸带笑意的看着柳姨娘母女二人，目光却透着十二分的冷意。
柳姨娘低头咬了咬牙，虽说心中百般不愿，可若真是被苏卿然捅到皇上那里，自己就算是完了。
从苏月盈手中扯出了自己的衣袖，柳姨娘垂下头声音晦涩的道：“二小姐，您该叫我柳姨娘，夫人才是你的母亲。”
苏月盈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柳姨娘，静立半晌后低声的嗫嚅道：“娘，你在说什么啊……”
柳姨娘似是不忍再看，转头朝着叶氏再次福身道：“夫人，都是妾身没有把二小姐教导好，请夫人不要怪罪二小姐。”
“娘……”苏月盈怔怔的看着柳姨娘，却见柳姨娘不肯再看自己，最后似乎是忍受不了，直接哭着冲了出去。
苏卿然嘴角带着笑意的看着这场大戏，不得不说，这柳姨娘不仅聪明，而且善于隐忍，这样的人，不好对付。
而一旁的叶氏早就看呆了，不光苏月盈没看到过她如此低微的样子，叶氏也一样没有见过。
当年自己和苏毅诚大婚之后皇帝把柳姨娘赐进府，虽说不喜，但看在皇帝的面子上苏毅诚一个月总要去柳姨娘那里歇一晚。
那时候的柳姨娘倒是本分，平日里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并不常在自己眼前出现。
二人先后有了孩子，孩子出生没有多久苏毅诚便带着自己一起去了边关。
在边关足足待了十年，去年回到京城之后忽然发现，这个柳姨娘比当初要活跃许多，时常出现在自己面前，不守礼数不说，甚至偶尔出言不逊。
可鉴于她是皇上赐下来的人，苏家上下却从没人处罚她，毕竟是皇帝的人，罚了她就是落了皇帝的面子。
这样一日日忍着，自己都习惯了，没想到今天就然然这一番话，竟让柳姨娘如此轻松的低了头。
惊讶的看完柳姨娘和苏月盈的戏，叶氏又转头看向了脸带笑意的苏卿然。
看着苏卿然脸上邪邪的笑容，叶氏有片刻的恍惚，然儿自小精灵古怪，整人也是常有的。
今天这事看着确实像是然儿在整柳姨娘，可再看她脸上冰冷的笑容，叶氏心中却觉得然儿似乎哪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