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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还想让我皇后临朝称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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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当父亲了?
  
      父亲这个词对他而言很陌生。
  
      老益王对他不是不好,相反老益王自从知道宋氏几次三番要除掉他的时候,把他带到身边教养,他的开学启蒙都是老益王亲自教的,黑骑卫的前身益王府的死士也是老益王教到他手上,教他如何驭下,教他如何隐藏自己的聪颖,教他如何在乱世中求生。
  
      可他现下能教给他的孩子什么?
  
      他曾满心期待他和苏楚衣的孩子,可当孩子真的到来的时候,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同时手足无措的还有苏楚衣,她对孩子的到来全无准备,她甚至觉得她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可这个孩子是她和萧允辰的,她该不该生下来?
  
      她带着巨大的不安和不确定在显德殿中来回踱步,思前想后,终是敌不过困意的上涌,和衣躺在美人榻上沉沉睡去。
  
      萧允辰进来的时候,见她睡得深沉,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上榻,换作是平时刚进身她便已经警惕地醒来,可现下却连睁眼都没有,委实是孕妇多眠。
  
      他替她除了外袍,一摸她的后颈却是汗流澿澿,叫来载然和载辛替她擦身更衣,她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开口便是:“我饿了。”
  
      萧允辰失笑,苏楚衣的饮食甚有规律,一日三餐,绝对不会贪食加餐,这来自于军中的习惯,按她的说法,百姓一日二餐,她这也是因为军中操练奔波故而才会多加一餐。入宫后被他禁了足,食量就更少了,若非还有食补的方式要进,他真怕她滴水不进。
  
      眼下她说饿了。他恨不得把宫里能吃的东西都摆在她面前。
  
      可他还是倾身过去,问道:“想吃什么?”
  
      苏楚衣想了一下,“酸笋。”
  
      萧允辰茫然地看着她,“那是何物?”
  
      “酸的!实在没有,醋溜白菜也成。”苏楚衣一想到那个酸爽,口水都要掉下来,可萧允辰一脸的阴沉,身形未动,她抬腿踢了一脚,“陛下的御厨都不会做白菜吗?”
  
      萧允辰仍不死心,“你就没有别的想吃吗?”
  
      又是笋又是白菜,这些东西能吃吗?可苏谨似乎也没说不能,只是禁寒凉之物。
  
      “阿姑说过,白菜偏寒,不能多吃。”
  
      “不能多吃并不是说不能吃。”苏楚衣据理力争,“你想饿死我吗?”
  
      萧允辰无奈,只得让人去做,但凡是酸的都送过来,把膳房忙得够呛,但一想到这是皇后要吃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孕妇的口味一天一变。
  
      苏楚衣没吃几口便停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萧允辰,“我吃不完,你吃。”
  
      萧允辰一向口味清淡,“不吃就不吃吧。”
  
      “膳房送了这么多来,我却只动了一点点,他们会说皇后太骄奢,传扬出去多不好。”苏楚衣看着他,“你多少吃一点。”
  
      萧允辰只能接过竹箸,浅尝一口,深深一个吐纳,硬是吞了下去。
  
      “还好你喜欢。”苏楚衣不动声色,但她知道他肯定不喜欢食酸,“不过你要是不喜欢也没办法,你让我怀了身孕,我受的苦你也要跟着受一回。”
  
      萧允辰闻言笑了起来,“行,朕吃,你吃什么朕就吃什么。”
  
      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地生下这个孩子,他吃什么都可以。
  
      萧允辰也没有吃太多,便让人撤了下去,抱她在怀中,双手覆在她的腰间,声音低哑,“朕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那你的千秋基业怎么办?”苏楚衣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偎在他的怀里,难得没有争执,“你杀了我爹争得的江山,你想落在旁人的手中吗?萧允辰,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把你的大好河山抢过来。等你万岁之后,这个江山还是我苏家的。”
  
      她杀不了萧允辰,也不能杀他。她不是没有郗彻和丰敬之的果决,而是杀了他让天下再一次陷入乱局,已然有违苏睿天下一统的初衷。她既已入宫,成为他的皇后,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之前曾经抗争过,努力过,可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爱上他,即便是与他分别的三年,她仍是念念不忘,思念如潮,日日思归。
  
      眼下她又有了孩子,难道她要让孩子一出生便没有了父亲,她做不来这等残忍之事。她半生戎马,见过太多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在徐州驻守时,她还设立遗孤收容处,把那些因为战争而失去父母,被迫离开家园的孩子都集中起来,给他们一个家,而不致于在乱局再次面临未知的恐慌和死亡。
  
      可若是她亲生杀了萧允辰,那她和腹中孩子的关系,便是死敌,她成了孩子的杀父仇人,即便这个孩子因为她是母亲而无法下手,但心中的阴影依然挥之不去。
  
      因果循环,冤冤相报,无休无止。
  
      “这江山本就是你的,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走。”萧允辰熄了烛火,抱她躺下,“宋逸回来了,他说要当孤臣,那便放手让他在朝堂上自成一党,与丞相谢凡抗衡,以谢凡为首的士族势力因为你的入宫又开始蠢蠢欲动,但不能一味地打压,世家有优秀的家学渊源,族中子弟都是以入仕为目的而培养的,若是用得好自然是国之栋梁,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也是为了报效家国,而不仅仅是为了玩弄权术。宋逸的回归,自然会收拢那些二三流的世家前来投奔,但他不会用。孤臣这条路不好走。但最终朕要收拢的是兵权,宋逸明白,他也会朝着这个方向去做。眼下大将军一职出缺,正是制衡谢凡的良机。”
  
      苏楚衣昏昏欲睡,“朝中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便是了,不用和我说。”
  
      “朕想,收拢的军权还是在你手中较为稳妥。你乃是大宁第一女将军,又是收复北地的头号功臣。但你现下又是皇后之尊,不能再任大将军一职,你看着推荐一人,而这个人又是你能掌控的。”萧允辰听着她匀长的呼吸声,微微勾唇。眼底却是一片未见的忧虑。
  
      因苏楚衣的怀孕,苏谨被留在宫中照料她的饮食起居。这是萧允辰的主意,避免苏楚衣毫无节制地乱吃东西,她是皇后想要什么宫人不敢不从,总要有个约束她的人。
  
      苏谨倒是十分乐意,她家中有长媳管着,平时闲来无事养养孙子,可家里孩子委实太多,她又不想养了这个没带那个,平白增加矛盾,便一个也不想带,横竖都是男孩。跌了就再爬起来,不过留个疤也无妨。
  
      再说了,即便是女娃娃也不会娇养着,苏楚衣还不是一样在军中长大,十三岁便上了战场,十四岁领兵出征。
  
      谁再和她说女娃娃就要娇养,她和谁急!
  
      “阿姑,我想你帮我给文氏置办嫁妆。”苏楚衣新收了文氏当义妹,她和宋逸的婚事定在十一月初三,她对这些事情是两眼一抹黑。
  
      苏谨说:“文氏是孤女,想来没什么嫁妆,但宋逸想必不会介意。”
  
      苏楚衣说:“他不介意。并不代表我没有表示。宋家眼下这样,他手中想必也不宽裕,他我倒是不操心,陛下总不致于让他两袖清风。可他以后要走的路,文氏也不会好过。你把我名下的那些庄子都给她,横竖我有皇后的封邑,也不差这些。至于其他的,你到我府库里挑吧。那都是我这些年的战利品,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总之分到我手上,我就让人往里扔。”
  
      “你现下开始要收买人心了?”苏谨隐隐有些担忧,“是不是陛下和你说什么?”
  
      “他说,我可以结党营私。”苏楚衣不免发笑,“自古以来,外戚专权何尝不是天子制衡朝堂的一种手段,他既然也想走这条路以制衡世家,还有那些将军可能会拥兵自重的州刺史,那我便做一做这惑乱天下的妖后。虽然府中只有悦儿一人,难当大任,但苏家族人还是有些能用的。”
  
      “他真的这么说?”
  
      “我总要为孩子考虑。”苏楚衣摸了摸仍是平坦的腹部,“也亏得他这一路杀尽宗室,旁人想捧出一个皇帝来,还真是要掘地三尺。不过这样也好,没有内乱只有外患。我前些日子还让人选秀。可选了一半,人倒是没见入宫。”
  
      苏谨吓了一跳,“你这是嫌日子太安逸吗?”
  
      “我曾对他说过,我的男人不可以有别的女人,我想要的是一世一双人。他那时候没说什么,可这些年他一次次借机散尽后宫,也算是用心良苦。可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就是夜风,可知道了又能怎样?看看敬之哥哥和子冉!初初入宫时,我一想到他想了敬之哥哥和子冉,心里愤怒难消,想着把后宫都填满了,让他没有精力纠缠我。”苏楚衣又有些困了,“可我委实是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他,他是真心待我好,我能感觉得到。这三年来,他所做的桩桩件件,我都看在眼里。我不想负他,可又不想让他知晓,我心中有他。毕竟是他杀了父亲,杀了敬之哥哥,杀了子冉,现下他又想杀拓跋颢。”
  
      萧允辰想对辽东用兵,这件事没有瞒她。可眼下刚刚收复北地,人困马乏,各州郡的重新布防还未完全妥当,若是此时调动兵马,怕是军心不稳。拓跋颢纠集了慕容部和柔然部落的残部共十万,在辽东大肆侵扰抢掠。
  
      拓跋颢若不是拓跋颢而是氐族或是柔然,她一定不会有犹豫。可那人是拓跋颢,她就有些下不了手。
  
      她在平城三年,拓跋颢待她如珠如宝,但凡她想要做的,拓跋颢从来不曾阻止过。她用拓跋颢的精锐,收复北方,他看在眼里,为她披挂上阵。从不曾退却过,他受了极重的伤,腿伤难愈,仍是坚持做她的前锋主将,身先士卒,永不言退。
  
      她利用了他,想留他一条生路。
  
      可拓跋颢是战争猛兽,只要给他一线生机,他就能闯出一条生路。
  
      萧允辰不会放过他,他们之间这一战不可避免。
  
      立冬后,萧允辰连下数道圣旨,对冀州、青州、幽州的军力重新规划布防。并从各州郡调集二十万兵马,陈兵辽东。
  
      于朝中,宋逸以中书令之职,兼领录尚书事,加侍中,几与谢凡相持,顾钦擢升尚书右仆射,尚书令一职空缺,杜寒生为御史中丞,掌百官事,门下省则由崔晟的长子崔勉以而立之年担任,成为门下省最年轻的侍中。
  
      而萧允辰一直犹豫不决的大将军人选。则由冀州刺史秦炎升任。秦炎出身苏家军,曾是苏楚衣的弓箭师父,领兵多年,处事沉稳。在他离开后的冀州刺史,亦是出身苏家军的褚乔。
  
      郗彻和丰敬之的冬祭之变,并没有动用苏楚衣的嫡系,想来也是为她留了后手,由她的嫡系将士至各郡任职,军权的收拢不是难事,只要苏楚衣振臂一呼,无人敢逆。
  
      “你真的要御驾亲征?”苏楚衣认为,以秦炎的能力,足以和拓跋颢抗衡,“我苏军家出来的将领可不是吃素的。”
  
      若是次次都要他御驾亲征,那还要那些刺史将军做什么?
  
      “边境安宁方才收拢军权,若是放任边将坐大,到时候又是另一个明公。”萧允辰并不避讳她,“丰敬之的北府军一样不可忽视,只是丰敬之没有明公的魄力,若是他也举兵叛乱,朕不知道能不能同时与他们双线作战,并取得最后的胜利。”
  
      丰敬之为人迂腐,遇事常常犹豫不决,但却是一名优秀的将领。
  
      “敬之哥哥的长子……”苏楚衣曾经派人去过丰府。想把孩子偷出来,可那孩子早已不见踪迹。虽然说是庶出,但好歹是丰敬之唯一的血脉。
  
      萧允辰说:“这个嘛,他那妾室是宋家的人,宋家就剩宋逸和她,宋家获罪,罪不延出嫁的女子,丰家获罪,她又是妾室。”
  
      “那她在何处?我能不能养那个孩子?”苏楚衣始终觉得丰敬之是为苏睿报仇而获罪,而这本该是她该做的事情。
  
      萧允辰说:“恐怕不能。宫里多出一个孩子,总会有人说。”
  
      “那宫里多出女人呢?”苏楚衣美目微动,“我还记得,太常给过我的秀女名册,我都选过了,怎么都没见有人入宫。”
  
      萧允辰无不遗憾地通知她:“太后薨逝,朕虽说以日代月服了二十七日的孝,但这后宫之事,还是能免则免。”
  
      苏楚衣轻抚腹部,这已经成了她怀孕后最常做的动作,肚子渐渐显怀了,她摸起来也比较有手感,“你倒是能给自己找借口。”
  
      萧允辰拍掉她的手,苏谨说过不要老是摸,可她就是改不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是孕妇。
  
      “你真的让秀女入宫?那倒是不难,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也差不多丧期满了,你再选一些年轻的女子入宫,也未尝不可。横竖那时候你的精力都被孩子占据,这身形嘛……”萧允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渐圆腰身,“那时候朕正好也过而立了,需要在年轻女子身上找回一些……”
  
      话还没有说完,苏楚衣已经开始磨牙,“你是说那时候我又老又丑,身形又不好,你开始嫌弃我了?”
  
      “朕是觉得,你让那么多人入宫,朕若是不能物尽极用,岂不是浪费你一番用心良苦,况且不能耽搁她们的青春,在深宫独自老去。”萧允辰煞有其事地轻抚下颌,“说起来,朕也该留胡子了,才有父亲的样子。”
  
      苏楚衣想像他满脸胡须的样子,虽说仍是不改俊朗,但一想到会扎伤孩子,“不行,你不能留,至少现下不能。”
  
      萧允辰从背后环住她,“看着你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朕再出征。”
  
      “你……”
  
      “此事现下不解决,以后还是要解决。趁着去岁大捷,士气高涨,一鼓作气拿下拓跋颢不是难事。若是等拓跋颢坐大,想除去边患,又是一番大动干戈。虽说有这三年的存粮,可国中已经经不起一场又一场的大作。此番拿下拓跋后,朕意欲与匈奴联姻,保边关十年内再无大的动荡,休养生息,以安万民。只是国中没有可以坐阵边关的大将,令匈奴忌惮而退守。是以,拿下拓跋,震慑匈奴,据关以守,方是当务之急。”
  
      “若非我怀了身孕,由我领兵,你坐阵朝堂,方是最好的选择。”苏楚衣无奈地轻抚腹部,又被萧允辰握住手腕阻止。
  
      “我领兵,你坐阵朝堂也是一样的。”萧允辰牵着她的手往宣政殿的方向走去,“趁这几日孩子还不是太闹人,你也该好好学着看奏疏。”
  
      苏楚衣说:“奏疏也不是太难,你之前常念给我听,我平日也要处理军中庶务,经政事堂筛选过的,由中书门下二省呈上来的,需要朝议的或是陛下亲阅的,也不是太多。你又不是要去很久,再说还有谢凡呢,他那个丞相是摆设吗?”
  
      萧允辰没敢走太快,反被她用力拉了一下,“丞相是丞相,他若是全权决断。还要朕做什么?朕这次出征,还会把谢家的几个子侄也带走,这样他也就不敢欺上瞒下。”
  
      “你倒是想得周全。”
  
      萧允辰抚额,“苏大将军,你现下是皇后,这天下未来是你腹中的孩子的,你能不能上哪心?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你收复北方失地之后,就想解甲归田,撒手不管?”
  
      苏楚衣一脸不高兴地坐在案边,“本宫是孕妇,孕妇不宜累牍劳形。”
  
      “朕念。你听。”萧允辰也怕累着她,可有些事若是现下不做,他怕来不及了。
  
      “后宫不得干政。”苏楚衣振振有辞。
  
      萧允辰睨了她一眼,“苏帅以女儿身统帅三十万苏家军,乃我朝先例,即便是干政,也是本朝之先例。”
  
      苏楚衣噘了小嘴,“你只是去出征而已,又不是不回来,难道你还想让我皇后临朝称制不成?”
  
      苏楚衣身体底子好,挺着一个滚圆的肚子,亲临宋逸的婚仪。他与文氏都没有长辈,婚仪一切从简,但苏楚衣给文氏的嫁妆还是抬了一个时辰才送进宋逸的新府邸。
  
      宋逸回朝,宋家的祖业被萧允辰夺了,另赐了新的宅子,以他的品级,府邸自然是在朱雀大街最显赫的位置,原本却是郗彻的府宅。
  
      “陛下这是在提醒臣,不能重蹈覆辙。”回京后,宋逸第一次见苏楚衣,“可臣当初既然能与陛下做那样的交易,就不会做出任何复仇的举动。”
  
      苏楚衣不置可否,“可是你以宋家全族的性命而保全你自己。如此大义凛然的举动,委实也是令人忌惮。陛下同样想让郗彻当孤臣,可他当不了。你能不能,本宫也不知道。”
  
      苏楚衣已经有六个月多的身孕,人圆润了不少,褪去一身的英气,整个人洋溢着一种谓之为母爱的光环,平和许多。
  
      他由衷地为她高兴,有人为她平定天下,有人为她横扫八方,那么就会有人替她守住这大好山河。
  
      “郗子冉是郗子冉,可是我宋子瞻是宋子瞻。”宋逸有他的骄傲。
  
      苏楚衣也不为难他,“让你娘子时常进宫陪本宫说说话,横竖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闷得慌。”
  
      “这……臣有一义子,她平日还要教导孩子,不会闷。”宋逸忍着笑,她一个人在宫里闷,还偏要说别人会闷。
  
      苏楚衣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你这种自诩风流名士之人,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孩子……”
  
      宋逸也不反驳,“臣恭送皇后。”
  
      太平二年二月,苏楚衣在睡梦中突然感觉到大腿一阵阵抽痛,一股热流晕湿了她身下的被褥。
  
      羊水破了?
  
      她唤来载然和载辛,即刻传苏谨入宫。产婆和太医在一个半月前轮值于显德殿,一听皇后发动了,立刻捧着烧火的热水涌进显德殿。
  
      一阵抽痛之后,苏楚衣却没有再感觉到阵痛,茫然地看着众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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