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一走就是6年也是永远…

　　后来，在我9岁上二年级的时候，一个夏天，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响彻整了个村子，那时的条件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着电话。妈妈这是打电话回来了。历时6年，6年啊！她们嚎叫着我的名字：“小黄，你妈来电话啦！快点来接电话，小妮子，你妈来电话啦……”小黄是我的小名，因为村里人和奶奶姐姐们都说这名字是狗才叫的，常常议论妈妈的不是，说妈妈起的名难听，我也就跟着一直为此不自信起来。我听到“二奶”就是我二爷他老婆，叫我接电话，我既害羞又紧张，低着头“夹着yu巴扭捏着往前走，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该如何与妈妈通电话，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到了二爷家门口直接他们直接迎上我，把电话地方我手里，我害羞极了迟迟张不开嘴。大家都说我傻问我是不是愣：小黄愣了给达你妈都不知道叫”意思是：小黄你是不是傻了，都不会叫你妈了！9岁的我听到此话很尴尬，觉得羞耻万分，又不知道怎样表达，我随即喊了句：“俺妈”。是害羞的，是小心翼翼的！我没有想象妈妈会说出什么话，我也记不起妈妈的样子了……妈妈问我说：想不想妈妈？
　　内心除了害羞没别的。我就应了句：“想”～妈妈又对我说：“过段时间给舅舅家稻子种好就回来啦，还要不要妈妈？”这时我内心有了一丝欣喜：“要～”嘴角漏出一抹扭扭捏捏的偷笑。我有点幻想我又有妈妈的样子了。身后也出现了一声声议论。“她妈妈回来了好，没妈的孩子可怜…”那些话！
　　“我再也不是大家嘴里说的她没有妈多可怜的孩子了我有妈妈了。尽管我忘记了她的模样。”后来这事也就过去了，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又忘记这茬事儿了。又听说爸爸奶奶们经常去“二奶”家给妈妈打电话，可后来，她们却说我妈妈死了。
　　爸爸拿着姥姥家的电话号码尝试能否接通妈妈的电话可姥姥说妈妈早就死了！是得了脑瘤，病死的！大家都不信，非说姥姥是不同意妈妈和爸爸的婚事，强压着留下妈妈，编出个谎来骗我们的！那时我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伤心难过的感觉，那时我早已和妈妈没有了亲情之言，而我的奶奶，我的亲奶奶每每总是在我们姐妹仨跟前说妈妈的坏话。我们也信。因为我们没有受到过正常家庭的家庭的教育，奶奶说啥我们都听，因为不听就要挨骂，被她用骂那些成年男女的话来骂我们这几岁的孩子！尽管我们只是耳朵上听听，我们也没法分析是真是假，因为从来没有其他人向我们说过，奶奶说的是对是错。谁都不想操这份闲心，又或是奶奶太难缠了，被发现有人瞎“起哄”“教坏”我们，对她的“管教”不利，她就破口大骂……一定是这样……但我事到如今也无法确认。
　　我的奶奶，在我心里她是个“罪无可恕”的人，我非常恨她。她这一生，坑蒙拐骗全用在我们一家身上了，只会骗骗骗！永远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去和别人相处为此能拿到一点好处就是一点，然后在那里洋洋得意，有时还恬不知耻的到处炫耀！从来没有教过我们规矩，但做错了事只会谩骂与羞辱。他只会说：“你个…谁家的小孩像你们这样，你个…”说着偏偏动起了手还要上手打我们。我们因羞愧难当不敢反抗。压抑着内心的屈辱，向这个老女人低头。直到她心满意足后，便可放心逃到一边舔着各自的伤口！这个“老女人”的称呼也是如今长大后我才这样叫的！以前可不会，再恨的咬牙切齿也不会，因为我们都信基督教！教堂的说书人都说做人要善良，要忍耐，我的大多数的教育都是从那里得来的。常常想要“犯罪，”可想起耶稣，那位救世主，我就克制住了不敢去那些“犯罪”的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常常得手。她经常骂她的大闺女：“文兰那个愣…一年到头不来家里看一下，没有给她什么好处，满口脏话，不知道我的姐姐听了做何感想，反正我是真的一听到她骂人，我火冒三丈，真的想骂她几句，整个人都很暴躁。咬牙切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面，大脑对自己说，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这是犯罪…”
　　还有她的二女儿：“文秀，这是她最满意的女儿，可惜二姑死的早，再也没有对她贴心的丫头了。二姑是病死的。直到我20多岁才听说原本能治，2万块钱就能治好，可那是肾病，二姑父不舍得花钱，不给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说起有些颠覆三观。我也难以启齿我的奶奶亲口说：我不管，随她去，俺没本事，她活多久是她的造化，随他们怎么办吧！你爷爷自己闺女他也不管。暂且不说我爷爷如何，你们不知道我奶奶说这话时的语气，就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细细品味一番，还有一丝看笑话的味道。”这到底是什么人物，竟如此薄情，倘若我那些年大个几岁，能听懂，记住大人们的话，我决对不能对我的“好奶奶”言听计从。她真是薄情寡义无心无义没有心的人。我怎会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光是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这个事实就让我抬不起头了。我的上学时光直至后来出门打工同样如此身有缺陷却不自知……后来，二姑就去世了，光着屁股走的，因为二姑父不舍得给他穿孝服，因此常常托梦回来，在我家门口刮了好几阵龙卷风。二姑死了，二姑父家里也盖起了房……
　　她的第三个孩子就是我的爸爸！一个普通的“劳动力。”从小不知是几岁的时候，爸爸一直呆在家里，那时候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入，常常听村里人唠叨着：“文喜，你怎么天天待家里头，也不出去打工，在家里干啥。”忘记了爸爸说了些什么。依旧呆在家里，每天烟酒不断，白的、脾的、大卷烟、从3、5块的烟到后来的，8块10块…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黄山，爸爸总让我和姐姐跑去公路上的小卖部又是烟又是酒的给他买了回来。高兴了还时常“进些货”。我的二姐特别喜欢干这事，因为她可以偷偷买些零食，藏着钱去学校买吃的！反正我是不喜欢干这事。因为有害怕见人。怕路上的行人对着我唠叨“这丫头的爸天天抽烟喝酒不去打工…”不知怎的，我一个比两个姐姐小2-4岁的孩子，竟比两个大孩子还要爱面子！后来想起：大概是记事以来就一直生活在这种充斥着议论的生活环境里的缘由吧……不但如此，我还特别正义，坚决不做“犯罪的事”这都是基督教学来的！别人欺负我我也不反抗，有时候也管不住自己，反抗完了才想起自己“犯罪了”，内心赶忙祈求上帝的原谅！但经常也总会骂人！可难听那种，不像女孩子说的话那种！这都是受我的奶奶的日常“教育的影响”。不但如此，我还性格特别暴躁！生气喜欢摔东西，因为我不会表达，我也没有勇气表达，我也害怕表达，我觉得表达不满就是伤我的面子，让我面子过不去！我就是不表达，因为这个原因我可吃了不少亏，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但尽管我这么糟糕，我对“外人却特别善良”因为他们能给我自尊，让我觉得自己很聪明很懂事。他们常常夸我“你们三个就你最懂事，最精了”我就以这个评价来标榜自己！以聪明，懂事的身份做“人”。我特别喜欢和其他小孩玩，男孩女孩都喜欢，但是我不敢和很凶的人玩。因为奶奶说：他们的父母很厉害，你跟他们玩把他们伤到哪看他们爸妈不剥了你。那语气，那架势，我不想回忆！太令人讨厌。我讨厌她这样！我依然生闷气！偶尔还会偷偷跑去和他们玩，可常常和他们找不到一起，因为他们会的我都没见过没玩过！每每一起交流，我只能干看着，偶尔应付两句，说几句好奇的话！一直等着别人的答话。那感觉尴尬极了！我有点讨厌和他们玩了！我不懂他们！他们也没想过好好教教我……我委屈极了！
　　记得小时候被比我小个好几岁的堂弟欺负的到处躲着！那感觉难看极了！我一次次证明了我主宰不了自己的生命。这也是长大后才明白的！事情是这样的：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我家没有院子，周围都是庄稼，也不是特别漆黑，虽然没有路灯但人还是看得见的！我二奶，这就是之前说的我二爷他老婆：他们和其他的邻居们都在我家门口溜达唠嗑，我忘记了我在干嘛，好像在和姐姐们玩游戏！一会儿天又黑了一些，二奶的孙子：恩赐也来了！他在离我家不远的路口喊我的名字。我回应了他，我问他：干啥？他告诉我说要求我和他回家拿什么东西。可是我不想去！我还想继续我手上的“工作”。他便一直叫我，我便不理他了。巧了，他也是个“暴脾气”，一气之下火了起来！我拒绝了多次后依旧没有顺他的意。这下子惹恼他了！他愤怒了起来，一会儿的时间，就引起了二奶的注意！这下糟糕了，他可是他奶奶的小心肝！从小没跟人闹过矛盾的我摊上大事了！在二奶的追问下他的表达是这样的：“小姐骂他”按辈分他该称我一声姐。他奶奶这下可有理了。过来询问：“小黄，你给是骂俺来汗？”这时我即使是反驳也并无用处，没有人会相信我，就连我的那位“好奶奶”也没有分清是非的来埋怨我。这时他那个小兔崽子更有理了，还要过来打我！可把我吓到了！知道我这时候心理活动是怎样的吗：我懂事，我是她姐姐，我应该让着他！呵呵…这人呐，在出手的时候，一旦发现对方没有还手的意思他便更有理了！他更上头了！大家都在埋怨我，我特别委屈，不是被那个“好弟弟”跳起来要打我，是我的好家人又再一次给我上了一课：我是该骂的！他一直哭喊着要“找茬”大家都让我躲着点，赶紧去大奶家躲一躲。我心慌的走开了我以为随后也没什么了，二奶把他的“心肝宝贝好孙子带回家了”但是，事还没完，现在想起我依然气愤！甚至觉得：如果可以时光倒流，我一定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跑来大奶家来了！后面的事我忘记了……大奶的女儿问我：“你怎么不跟他斗，你是不是怕他？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这种声音，原来我可以选择攻击别人，可这种声音并不多，我长大后依然是一个胆小懦弱的笨小孩。”我没有回答她的话，我在心里压抑着，我想说，我是姐姐……直到现在，这就是刚刚这下这段文字的这一刻，我猛然发现：或许小孩子的“勇敢”是大人教的吧！如果小时候学不会做个狠“角儿”长大后再学习也就难了……
　　还有一个最小的孩子是我的小姑，她叫“文情”。姑姑是奶奶眼里最聪明的孩子，嫁给了离家十几公里外的一个大龄单身汗。那男人我们喊他“姑父”，从小就听说两人的关系并不好：姑父爱打牌，爱喝酒，更爱动手。两人经常吵架，他总把家里的积蓄拿去赌，姑姑生起气来就和他闹矛盾，以至于被他一次次打耳光！那时的我们很小，只是心里心疼姑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次姑姑挨打都回家来！脸上一道道手印，偏偏说这是摔的。我们小嘛，这并不当一回事！但家里的大人可不是这样！奶奶这时是很生气的，这是家里爸爸爷爷都各自出外打工去了，只有奶奶我们呆在家，奶奶不停的唠叨，又是骂姑父，又是怨姑姑！心疼她，想让他们离婚。姑姑也允了！但后来过了没多久，姑父就穿戴整齐的来到我家！那时的我，真心觉得姑父是个“气度非凡的人”。他很讲究的样子，穿衣打扮很时髦，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连头发丝也是如此！平日里很少会有这样的人，总感觉不可靠近！他来接姑姑回家了，没错，家里还有两个儿子需要她！他给奶奶，下跪，奶奶那一次跑到河边要跳河，意思是不同意吧！一次是在家门口，我当时也在旁边，奶奶侧过身子不理他，非常气愤，我们小孩子都不敢说话！后来连姑姑自己也说了：妈，他都给你下跪了！别生气了……也许一个女人就是如此才会被“婆家人”如此的拿捏吧！当然了这也是我长大后才发现的！我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会受到人的尊重，是所谓的自身有价值吗？有钱又有颜吗？这或许只是一部分，如今看来，最重要的还是要有“知识”吧！一个女人如果只是有钱有颜不一定会很快乐！这种快乐是换不来对等的幸福的！倘若她有知识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她完全可以用她的知识完美的处理好发生在她身边的种种问题。也不会因为一些事情而感到不快，她们有解决办法的能力，而不是怨天尤人……人们说百分之90的痛苦和没钱有关，或许是可以说百分之90的痛苦是没有让自己过得开心的知识……
　　村里拿我姑姑说事，也会在我跟前说，我一点也不奇怪，感觉姑姑是外人，我知道她是奶奶的孩子，却不常常见她们。也从没收过姑姑们的礼物！唯一有亲人的感觉的二姑也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了！想来也挺可笑，从来不知道亲情的感觉是怎样的！以至于把最后的“责任感”消费完后再也没有值得我努力为之奋斗的动力了，说完全没有也不可能，唯一的奋斗对象也是我自己了！时而堕落一番、时而认个命、时而又充满斗志…后来我就是这样多变的开启了我的人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