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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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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门派和武林世家皆聚首在齐贤山庄,大门直入绕过假山林园就能看见比武的擂台,八方周正的形状,每个方角都放置了火柱,更显威严和庄重。
  整个场地比平常居家用宅足足大了四倍,铺陈着红色的地毯,正中间划出块正方形用来限制决斗的范围。
  门派和世家都有统一的服饰,闻初和书剪烛隐在人群里,特意挑了靠近了关外人的观赛位置,才不显得他们俩多么格格不入。
  擂台一面靠山的地方特意建筑了阶梯式的座位,黎远道就坐在最上方的位置,周边是武林世家的当家和掌门人。
  “温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哪里来的请柬呢?”书剪烛偏着头小声的问。
  闻初眼神示意他看正前方:“武林盟主送的。”
  目光恰好在空中相遇,闻初丝毫没有闪,既然都心知肚明,拿捏倒显得矫情。
  黎远道的目光深沉,却不冷冽,甚至有些许关切。闻初扯了扯嘴角,毕竟是对着喜欢的人,比起当初自己面前的那眼神,这个都算温情的不行了。
  “怎么会?”
  书剪烛记得之前俩人相遇的时候,根本就不认识,并且也没有交集的时间。
  “怎么不会,还是他亲自送到的。”
  其实他也是今天早晨发现的,深红色的请柬就放在桌上,十分显眼。除了黎远道,不会有人认识他。
  正式开始前察远道来了一段严肃和庄重的介绍,闻初没怎么听,手上握着啸音,他时不时的摩挲那个剑佩独自出神,想起自己的前尘往事来。
  等他回神的时候台上已经站着一个青年,约摸二十出头的模样,身上褐红色的锦衣紧東着腰风身,看上去十分挺拔又有精神。
  “在下松晨派大弟子松衣想,可还有侠士前来指教一二?”
  少年意气,风华正浓,执剑扣手等待切磋。
  闻初勾唇,取了这么雅兴又温柔的名字。云想衣裳花想容,念起来真有些缠绵的感觉。
  下面传来小声的议论,大概都是些门派间内功和招式的较量之法,还有对这位少年的夸赞。
  “雁旋门赵致,想请教一二。”
  闻初闻言看见黎远道身边的白衣青年站了起来,朝台上的松衣想晗首。对方做出“请”的动作,静静等着。
  明明没有风,却觉得台上的两人衣裾纷飞。少年一脸认真,青年满眼谨慎。
  “赌谁赢,十两银子,赌不赌?”
  闻初笑着靠近书剪烛的耳旁,书剪烛眼珠转了转,从怀中掏出钱袋。小声应了一句:“全部,都压在松衣想身上。”
  闻初看了一眼黎远道,闻初看着一限黎远道,又看看台上那位白衣青年,“我赌赵致赢,用这把剑赌注,外加十两银子,输了都是你的。”
  书剪烛皱眉,觉得很亏,他又不会武功,而且就算赢了他也会还回去。但看闻初这么笃定,他也不甚服气。
  红衣少年先发制人,手中的剑在空中宛若飞虹以万钩之力向对面袭去,赵致抬眼剑锋相抵,错身反击,松衣想也灵活闪躲。
  赵致一招一招的见招拆招,等到松衣想差不多把门派武学招式用尽,方才开始发动进攻。
  下面的人看的凝神静气,生怕错过什么精彩之处。
  赵致的剑法轻巧,看过了松衣想的招式之后,用他的剑法尽数还回去。松衣想的眉头开始青束轻皱,显然有些吃力。最后一招横扫被他过人下一秒又被回刺。眼见剑尖朝自己喉咙表来、无力闪躲…
  “阁下剑法精妙,在下佩服。”
  “承让。”
  闻初顺手里的钱袋,偏头对上书剪烛的眼:“归我了哦。”
  书剪烛闷闷应答,方才那松衣想明明先占上风的,最后竟然被自己的剑法给逼到无力还手,真是遗憾,这赵致倒是个厉害人物。
  赵致成了擂主,站在台上等着台下侠士的切磋。原本松衣想就已经切磋了个遍,这下台下鸦雀无声。
  半晌,赵致的目光在合下一扫,又转身对着黎远道恭敬地说道:“诸位都这么谦虚,我赵某人有点心急了,不如改变一下规则如何,黎盟主?”
  黎远道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会,又看四座人讶异的神情。
  “说来听听。”
  “播主点名,点谁谁来应战。”
  闻初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从眼神交流的时候他就看的分明,赵致是黎远道的人。
  目光跳到黎远道身上的时候,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嘴角似乎不那么平静。
  在笑?
  闻初感觉自己看到了东方夜谭
  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看的十分扎眼。比武前那一番言辞宣告的时候,都不动声色,平静无波的。
  现在在对自己暗送秋波,眉来眼去?
  四座都等着他的一句回复,但他的目光却直直盯着闻初,闻初心底发毛。再看下去,怕是会有人寻着他的目光找到人群中的自己,转而看着台上的赵致。
  又是一阵对视,闻初心里的平静被彻底打破,很想道几句脏话来镇静一下。
  这种情况,真他娘的叫人防不胜防!
  赵致点名的人,无疑就是他一一闻初!
  “我怎么感觉,远道一直在看着温大哥你?”
  闻初脸上勉强挤出笑容,不作答。
  连书剪烛这么后知后觉的人都发现了,看来不出一会儿众人都会顺着目光焦点到他。心底用各种话把黎远道骂了个遍,顺带啐了自己一口,明知道被发现还来找死!
  索性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啸音,难道真的要上去吗?
  不然问书剪烛要点毒不死人的药也行。
  “身上有药吗?”
  “什么?”书剪烛有点懵。
  “有没有药,毒不死人的那种,当场晕倒吐血的最好。
  书剪烛在怀里仔细摸寻,他确实是带了一些乱七八槽的药,这里人这么多原本是留着防身用的,没想要害人…
  “这个吧…名字没取好,暂且就叫十七散吧。”书剪烛把药给他,“吃完之后会…呕血,有点伤,顺带内脏不时的会刺痛几番。”
  闻初笑着接过,心道这症状不错。
  “而且…没有解药……”
  闻初拿起来闻,带着清香。解药的话,他自己便会解。
  “你不会又打算自己用吧?”
  “怎么了,我乐意。”闻初赌气般的回答,心还着气呢。两人一直在下面私语,根本不知道黎远道到底怎么应答赵致。
  划过舌尖的时候还有点甜……闻初嘴角抽了一下,总觉得书剪烛做的药跟他的性格十分相像,看起来无害,甚至觉得还挺好吃的!
  温润的脸上一阵发白,任药数在身体发作……
  抬眼看了台上的赵致,手指正指着他。
  闻初站闻初站起身,心脏猛地刺痛,嘴里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血,身形颤动。
  “温大哥!”书剪烛一声惊呼,在人群中掀起一层浪。
  下一秒高座上的黎远道飞身而至,看着他嘴角不断地涌出鲜血,呼吸一滞。扶住闻初的身体,在胸腔两侧快速的封住穴道。
  人群骚乱,立即让出一大片空地来。
  闻初脸色白的吓人,朦胧间觉得自己好像吐血吐得太多,实在没什么力气了,便瘫软着身体任人摆弄。
  他的气息很近,闻初很熟悉,但是已经没有力气避开。
  “闻…轻尘……轻尘…”
  黎远道的声音有些发哑,鲜红的血还是不断地从他嘴角流下,脸上的红斑也似乎更深了一层,眉头紧皱。抱起闻初,冷声道:“大会下午继续!”
  匆匆让赵致去喊大夫,书剪烛着急的也跟着脚踹开门,奔向床榻,黎远道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眉间的愁色浓的化不开,握紧紧闻初的手。
  书剪烛看到这幅情形,先是一怔,然后怒从心起。
  不知道什么俩人这么相熟,闻初说是黎盟主自送的请柬,此刻黎远道神情恍愡的看着昏过的闻初。
  “让开点,我就是大夫!”书剪烛没好气的着黎远道。
  后者疑惑的看了他几眼,还是让开位置。
  制药的时候,他是从来没想过解药的。因为做的药基本都是有时效的,没有特别阴毒的东西,整人起来不用多做考虑。
  手指搭上闻初的脉搏,比他想的还要糟糕一点,大抵是前几日的内伤没有好完全,在加上这血攻心,所以……
  “怎么样?”黎远道沉声问他。
  “内伤加内伤,需要仔细调养至少半个
  。”而该个药的副作用……
  书剪烛觉得还是回去研制一下解药才行,这么拖着闻初会更痛苦,转头说道:“好好照顾他,我去研制解药。”
  从怀里掏出小瓶给黎远道:“这个可以缓解他的内脏刺痛,那阵痛大约三个时辰发作一次。”
  说完眼神凌厉的盯着黎远道:“…”张了口却没说出来。
  黎远道点头,看着闻初的衣襟,微微发愣。
  他记得他给凌轻尘写了信,但是凌轻尘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复。
  再见到他的时候,只一眼他就发现了群里的身影。
  但是对方却装作没看见,他不问缘由也不会强迫。
  大半个脸上深红的斑看起来骇人,他只是目光复杂的看了几眼。
  此举依旧是不想让他认出来,他只好再次装作不认识,亲自送了请束,他只想要这个人乘乖回到他身边。
  但是看人这么虚弱苍白的躺在这里,他的想法要实现,恐怕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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