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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好不容易等到闹洞房的宾客们悉数散去,喧闹过后,房里就剩下我和高寂云两个人,我一听没了动静便迫不及待的徒手将盖头掀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看到高寂云手里握着喜称一脸错愕的表情。我不由得勾起嘴角。“齐王大人,您这也不是头一遭了,怎么还这么死板呢?”
我一边说一边去扯头上的凤冠,“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呢?”
高寂云颇为无奈地叹口气,俯下身子来帮我取凤冠,他的动作十分娴熟,三下五除二就将那折磨我许久的凤冠取下,还顺手把被我扯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梳理开来。
他将我满头的金银珠宝整整齐齐地摆在梳妆台上,而后吩咐在门外伺候的侍卫:“一会叫厨房送点吃点来。”
这下我更惊讶了,在我的想象里高寂云应该冷漠地偏头过头看我一眼,然后朱唇轻启,用极其嫌弃地语气对我说四个字:“不合规矩。”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朝华郡主,您这也不是头一遭了,怎么还这么死板呢?”
这话倒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我。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我憋着一口气,扭过去赌气地不再搭理他,而高寂云平日里就寡言少语,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高寂云互相大眼瞪小眼,那气氛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我和高寂云还真的不是第一次成亲。
㈠
这事儿还要从半个月前我接到的一封请帖说起。
请帖是我的好姐妹何青寄来的,她的父亲宁远将军曾是阿翁的旧部,前些年才调往宁州。她走之前,我们约好要出席彼此的婚礼,前两年我大婚时,她不远千里来看我,此番她的大喜之日我亦是非去不可的。
我打点好欢门上下,带着大把银两和新婚贺礼踏上了前往宁州的迢迢之路。
我一路快马加鞭,七日后,当我牵着马出现在将军府时,管家已经等在门口了。
将军府的旧人都认得我,管家更是看着我长大的老伯,一见我就往我手里塞些好吃的,还拿我当几岁的小女孩。
我接过来,笑嘻嘻的谢过阿伯,将带给他的礼物交到他的手上,他起初连连摆手不肯收,但拗不过我的坚持还是收下了。
我跟着阿伯往前厅走去。阿伯一路上都在关心我在灵州过的好不好,夫君对我好不好。我满口说好,阿伯反倒替我忧心了起来。
“郡主在灵州孤单一个人,受了委屈也没处去说。”
我心头一暖,“阿伯……”
说话间,我的目光扫到前厅里坐着的人,剩下的半句话卡在了嗓子,不上不下。
谁能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高寂云会出现在这里?我惊得目瞪口呆,他不是在骊山修行么?
此刻我才明白阿伯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了,夫妇二人来参加同一场婚礼,却没有同时到访,任谁都会怀疑两人感情生变的吧。
我偷偷用余光去瞧他,高寂云也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可他只是冷淡的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不紧不慢的品茶,仿佛我就是一个无关的路人。
我面上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心里却偷偷翻了个白眼,这高冷的样子给谁看呢,好像谁愿意理他似的。
我向何将军问过安,简单寒暄几句便到后院去寻何青了。
何青对我和高寂云之间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一见我便问我有没有见到他。我悻悻地点点头,把前厅的情形说了一遍,何青这不厚道的姑娘倒是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还真是有缘,这都能遇上。”
有缘?我怎么不觉得?
不得不说,何青的笑点有点奇怪,我完全不理解她到底在乐什么,但她从小就这样,笑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我只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在旁边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
等她差不多笑够了,我才问她:“齐王到底为什么来宁州呢。”
“他一定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宁州人生地不熟的遇到危险,所以特意赶过来陪你的。我猜,一会你回去的时候,他一定在府外等着你,邀请你共进晚餐。”
我耸耸肩,对如此荒唐的言论不屑一顾。“大小姐,平时少看点话本子。我可不是人生地不熟,我跟你,很熟。”
何青不甘示弱:“我赌一百两银子,齐王一定喜欢你!”
我满头黑线,大小姐,到底是谁给你错觉?
我刚出将军府,竟又遇到了高寂云,他站在将军府外,好像特意在等我一般。
居然还真被何青说对了。
我还记恨着他在前厅装作不认识我的事情,便绕过他而行,装作没瞧见他的样子。
我故意走的很快,极力与高寂云拉开距离。可惜我没有他的大长腿,没能如我预期地把他甩的远远地,只能由着他渐渐追上我,最终与我并肩而行。
两个并不熟悉的人走在一起,别提有多尴尬了。
我只好没话找话:“齐王殿下怎么来了宁州?”
高寂云高冷地丢出来两个字:“破案。”
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齐王殿下还真是惜字如金啊。
“你在听么,朝华。”高寂云冷不丁轻声唤了我名字。
我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刚才净忙着吐槽了,完全没留意到高寂云又说了些什么。他居然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这才弄清高寂云一行人造访宁州的前因后果。
宁州最近出了一个采花大盗,据说此人出身南疆,擅长伪装,手段阴诡奇异,身手极其敏捷矫健,轻功绝佳,无论看守多严密的房间,他都出入自如。然而这样厉害的一个人物,爱好却与众不同,他专爱在新婚之夜抢新娘。
宁州知府折腾大半年却毫无进展,采花贼没抓到,倒是落网好几个惯犯偷儿,无奈之下只好请高寂云前来解决此案。
我心下了然,久闻齐王查案断案极为高明,他若出手,此案必能有所进展,尽早还宁州百姓一片安宁。
路过四方楼时,高寂云问我:“朝华,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这四方楼是宁州有名的大酒楼,我在来的路上就盘算好了要大吃一顿,只不过我这一路边走边吃,胖了不少。因而我只好含泪拒绝:“我最近在控制体重,不吃晚饭了。”
高寂云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我好半天,就在我等的不耐烦准备先离开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一年未见,你属实圆润不少,清减些也好。”
我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才堪堪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吃,怎么不吃,不吃饱哪里有力气减肥!。”
当我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桌上的菜已经一点不剩了。高寂云看着风卷残云过后的餐桌:“郡主真是好食欲。”
我擦擦嘴,笑眯眯地说道:“多谢款待。”
好不容易来一趟宁州,又有人替我埋单,我自然是放开了胃口使劲吃,虽然高寂云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习俗,并不算一个合格的饭友,但胜在颜值过人,光是看看就挺下饭的,不免就吃的多了些。
饭饱酒足,我谢过高寂云的盛情款待,便挥手和高寂云告别,准备找一间客栈投宿。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他叫住:“朝华,我在别院给你留了一间屋子……”
“不必了。”我急急打断他。
按照何青的剧本,接下来我就该和高寂云春宵一刻了。
这可不是我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