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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米娅的十二岁 / 这就是我的故乡2

这就是我的故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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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着陆的时候,人们欢呼起来,仿佛他们正在观看一场足球比赛,有人在擦着眼睛,奶奶也是我,除了因为衣服皱巴巴的,还散发着汗臭,感觉很尴尬之外,没啥感觉。
  我们下了飞机用轮椅推着筋疲力尽的奶奶通过了一个短短的过道,然后在入境口排队再去拿行李,突然之间我觉得好像所有的越南侨民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我真想知道有多少人是像我这样被逼着回来的,过海关的时候工作人员招呼我们直接通过。大概是因为奶奶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很憔悴吧。
  刚一进入那个狭窄的机场出站大厅,我立刻觉得眼冒金星,这里太急也太吵,我觉得难受极了,这里似乎还缺了些什么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适应过来,这里每个人的头发都是黑色的,每个人的皮肤都是黄色的,这黄色的皮肤都是真的吗?爸爸妈妈总说以前的国旗上那三个红色的条纹分别代表着越南的北部,中部和南部,而旗帜上的黄色背景则代表着人们不分彼此的肤色,可是如果他们真的这么不分彼此的话,干嘛还要打这么多年仗呢?我承认在洗了一个长长的热水澡之后,我发现我脚底板的皮肤是有点发黄,但是全身上下都是古铜色的,真的。
  处在一个每个人都和我长得差不多的地方,这让我觉得特别怪异,拉古那99%的人口都是白人,但有时我也能看见其他的越南人,我们总在小西贡餐厅吃饭。而这里的人数是小西贡的100倍,为什么机场的每一个工作人员看起来都像是从杂志里走出来的一样?每个人都穿的干干净净,衣着时尚,泰然自若。女孩都穿着奥黛男孩都系着窄领带,每个女孩都先是我平胸,现在以及我未来的样子,这个地方没有大胸女人,事实上要是胸部很大的话,穿着专为苗条身材设计的,端庄又贴身的奥黛会特别滑稽。
  机场很旧很挤也很小,不过一切都井井有条,就和我脑袋里的预存的画面不太一样,我本以为这里会挤满吵闹的婴儿和疲惫的大人,不得不承认,我对越南的印象大多来自于PBS电视台播放的纪录片。是妈妈让我看的,说是可以让我了解饶了我吧,我的故土。在那些影片中,基层里到处都是带着行李洗点而做的越南难民,他们在战争的最后几天等着逃亡,我的爸爸妈妈奶奶,还有我的伯伯,姑姑们,那个时候都在西贡之前,我听过我都听了他们的很多谈话,但我从没有听他们说起过当时的具体情形,最多不过就是糊弄我说他们来到美国是为了给下一代创造美好的明天语音云,我是该感激涕零吗?可是拜托啊,讲点具体细节行吗?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在逃难的路上他们吃什么?最开始他们住在哪里?他们靠什么在美国立足。
  去年我想为学生杂志做一个专访传上人生,我准备了好多好多问题想采访我爸妈,可是跟以前一样,我得到的答案都是没什么用的,什么最初的生活非常艰难啊,我们很努力的工作啊,你们这些孩子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啊,不过他们告诉我奶奶带着他的孩子们是在战火平息前两天才逃出来的。而我妈妈则是几年后做一艘渔船逃出来的爸爸妈妈,后来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相遇。这次采访我竭力使自己在问问题实际百折不挠,又魅力十足,就像我今后可能真的会成为的记者那样,可是妈妈看起来泫然欲涕,他从不哭的,于是爸爸就把我给轰走了。
  看吧,爸爸妈妈就是这样说是要让我寻根,但从来都是随便说说,真要探究起来,他们又不让谈了,爸妈真令人丧气。
  我负责推行李车,爸爸推着轮椅上缩成一团的奶奶,噪音和刺眼的阳光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我不是周奶奶生病,可是刚到这就已经陷入成这样的话,他肯定在这里待不久,我情不自禁的跳了个小滑步。
  每个到达的旅客都有20个人,用鲜花泪水和尖叫来迎接,如果所料爷爷并没有来接我们,我轻轻碰了碰,爸爸小心翼翼的控制的情绪,不让语气听起来太过快活。
  米娅他没来。
  他明天早上会来见我们。
  我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米娅我还以为你也觉得他不在人世了呢。
  那个侦探?他肯定活着啊,他会来向奶奶证明爷爷确实不在了。
  我脑袋都大了。
  米娅我们要见那个啰嗦侦探?
  啰嗦这话咱们私下说说就罢了。
  爸爸悄悄说。
  它引起的这场风波,他得自己来收。
  这个啰嗦侦探会扫清道路,让我和奶奶回美国,我一定会对那个侦探超好的。
  刚走出机场大厅,我的皮肤立刻就干枯了,空气像着了火一样。天哪,事实上我觉得整个一个烧烤大活人,奶奶现在彻底蔫儿了,一瞬间我已经浑身湿透,这真奇怪,一边全是石头,一边又灼热难当,毛孔全部张开了,我的皮肤又粘又油,活像放了很久的炸薯条,我不得不张大了嘴呼吸在PPS的纪录片里,人们的确是浑身是汗,皮肤闪着油光,可是从来没有想到他们如被油炸呀。
  米娅爸爸我觉得真的很难受。
  湿度大而已,你会适应的。
  爸爸可以忍受各种痛苦,他可以骑着自行车,一口气骑到拉古那的大山顶上,在飞驰而下然后又调头骑回去,他说那很有趣,我要是企图让他稍微同情我一下的话,除非是摔个狗啃屎,耳朵里喷火鼻孔里不要写,否则根本没门,我像一条悲催的岸上之余使劲的喘着气,可爸爸根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们搭上了一辆快要散架的出租车,奶奶端坐在副驾驶上,因为他晕车,我和爸爸两个人挤在后排,心里就落在我俩身上,还好,车里起码还有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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