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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终章 在你的怀中安眠 第一节 做个好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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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章在你的怀中安眠
  
  ——只在今天降临的魔法使,会让我做着什么样的美梦?
  
  (一)做个好梦吧!
  
  12月27日、28日恰逢期末考试,苏武27日凌晨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就要上阵“裸考”,实属不易。
  
  三位来自C国的转校生果不其然在第三考场的倒数三号,这倒是意料之中,毕竟是在J国的第一次考试嘛!
  
  齐治和杨文理激动于刘祯的死,似乎可以高兴一整年。苏武则是趁着考试前的最后几分钟眯着眼睛,他的眼睛仿佛在燃烧,烫的他感觉很疼。
  
  曾经第三考场的常客高坂穗乃果,这一次进入了第二考场。托缪斯的福,她的学习有了长足的进步。
  
  然而第一考场的诸位学霸们都已经发现,第一考场的第一号:柳坞霁月同学,还没有出现。
  
  霁月是这个年级里最好的学生,喜欢学习、爱好读书、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
  
  她的死讯还没有从横须贺传来,她的养父母也不知道在哪里,现在在东京,只有苏武一个人知道她的死。
  
  苏武管不了这么多了,试卷已经发下来了。
  
  ……
  
  转眼间,第一日的考试已经结束了,科目是国文、物理、英语、历史。
  
  “J国的物理和数学真简单。”杨文理自信地拍着胸脯:“我睡了半个小时。”
  
  “J国的历史更简单,我睡了一个小时!”齐治不甘示弱。
  
  “你就吹吧,你半个小时能写完?”杨文理表示不服。
  
  苏武则是默默地收拾东西,他已经快要困死了:“别瞎扯了,回家回家!”
  
  苏武很困倦,也很烦躁。杨文理只好乖乖地跟苏武回家。
  
  齐治则是去找她的宝贝儿未婚妻真姬:“考试如何?”
  
  “不难。”真姬冷静而客观。
  
  一年级中,真姬独占鳌头,就算是齐治有时候也不敢和真姬“论道”,他觉得只有苏武才有可能辩得过真姬。
  
  ……
  
  27日夜,月溅星河。
  
  在学校吵着闹着困的是苏武,回了家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还是苏武。
  
  苏武躺在床上,卧室里静静地没有一点声响;心里面确却是像着了魔一样喧嚣。
  
  苏武站起身,往窗外看看,看看对面的小鸟在干什么。
  
  小鸟的闺房还亮着灯,这是在为明天的考试做准备吗?苏、杨、齐三人都是“裸考派”,考前从不复习,而是选择早睡。但是苏武又被失眠困扰着:既不想复习,又不能入眠,难怪他心里闹腾。
  
  没办法,吃安眠药吧。
  
  苏武躺回床上,试着闭上眼睛……一块玉牌从天空中掉落,一面上刻古蜀山神木:扶桑;另一面上刻诗: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下悬红色与金色相间的流苏。玉牌掉落到自己眼前,“啪啦”一声,摔碎了……
  
  苏武猛地睁开眼睛,想起这是霁月的玉牌。扭头一看表:27日10点39分。
  
  苏武捂住自己的眼睛,昨天大概就是这个时候,霁月被打死了。
  
  想哭吗?想!有眼泪吗?没有!
  
  苏武意识到减量的安眠药似乎药效不足,就又起来,吃了足量的安眠药。
  
  躺下,闭眼……月亮躲进了雨云后面,倾盆大雨一刻不停,眼前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月光下的少女,海蓝色的长发已经在风雨中凌乱;衣服已经湿透了……;少女跪在地面上……
  
  这是……园田海未?不!这个体型……是唐婉儿!
  
  婉儿身边突然多出无数个人影,他们……婉儿嘴里大喊着什么……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练过舞蹈的婉儿,身体很柔软……她痛苦地坚持着,她在为什么而坚持呢?
  
  ……婉儿终于挨不住了,她绝望地望着天空,狠下一条心,玩儿命地咬住……男人给了婉儿一个巴掌。婉儿趁此机会,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头……
  
  婉儿的眼睛凝视着从雨云后出来的明月,鲜血从自己的嘴角流出。
  
  婉儿死时,也没合眼。
  
  婉儿被装进麻袋里,“哗啦”一声,被扔进海里……
  
  苏武再一次猛地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像是蒸桑拿了一样。
  
  扭头一看表:28日凌晨三点十六分。
  
  也许,这就是婉儿当年遇害的时间吧。
  
  苏武不再试着去睡觉了,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能闭闭眼睛就足够了。
  
  28日的苏武,精神似乎好了些,就算是梦境再可怕,那也是梦啊!多亏还是睡了一会儿的,不至于那么困了。
  
  数学、生物、地理、化学,28日的考试安排颇为紧张。
  
  杨文理的数学、化学继续地嚣张,齐治的强势科目已经过去,他今天比较小心仔细。
  
  苏武则是冷静地应对考试,不多说一句话,不少写一个字。
  
  终于,第一考场的学霸们意识到柳坞霁月已经缺考两天了。化学学科的结束铃打响后,年级第二名园田海未奔向第三考场,苏武就坐在倒数第三号。
  
  “苏君~霁月今天又没来,算上周一的话,她已经三天没来了。周一晚上你救了我之后,找到她了吗?她状态如何?”
  
  苏武的表情已经失去了变化的能力,整张脸宛如雕塑。
  
  “苏君?”海未看苏武的脸如此僵硬,便低下头来问。
  
  倒数第二号的杨文理和倒数第一号的齐治发现了问题,便停下手里的活观察。齐、杨二人还完全不知实情,杨文理最多知道昨晚苏武起夜吃了第二次安眠药而已。
  
  “呼~”第三考场的学渣们开始吹起口哨,好像是在调戏苏武和海未。
  
  
  
  “哦呀哦呀~第一考场的学霸怎么会来第三考场呢?”
  
  “而且她每天都没什么表情变化,总是板着个脸,今天怎么来关心我们男生了呢?”
  
  “不会是发情了吧?哈哈哈~”
  
  海未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她毕竟脸皮很薄,受不了这种尖酸刻薄的话,便直起身来准备离开。
  
  但是杨文理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他可受不了这样攻击自己朋友的言语。他也不等苏武发话,自己的铁质笔盒就飞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脸上。
  
  刚刚还在旁边附和的两个人一看出了情况,立刻怂恿被打的人还手。被打的人试图把杨文理的铅笔盒扔回他的脸上,被杨文理接下。杨文理见他还手,便从笔盒里掏出钢笔……苏武果断回身把杨文理拿着钢笔的手按在桌子上,抬头看向杨文理,摇了摇头。
  
  杨文理见苏武不欲追究,便把钢笔放了回去。
  
  苏武起身,拿好个人物品,拉着海未的手,果断离开了第三考场,这个是非之地。
  
  “苏君真能忍啊。”海未着实为苏武刚刚的表现所折服。
  
  “其实大家完全可以选择什么都没听见。”苏武已经不想再在这种琐事上费脑子了:“不要和杨文理比,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如果我刚刚不去拦他,事情可就不这么简单了。”
  
  “一支钢笔能干什么嘛!”海未似乎不以为然。
  
  “钢笔不只能写字。”苏武只是这么回答,他总不能说“杨文理是有足够的力气把笔尖插进那个人的脖子里”吧?
  
  天真的海未歪着头问:“那它还能干什么?”
  
  苏武一时还不知道要继续编个什么理由,但是回身一看,杨文理已经在校门口等他了。
  
  “或许……还能示爱吧……走啦~”
  
  苏武一边侧着身挥手,一边走远了。
  
  ……
  
  2016年的最后几天的安排也已经敲定,29日公布成绩、讲评试卷,30日分发作业,31日就彻底放假了。这个假期会把最冷的一月完全放过去,至少要到明年二月才会开学。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苏武只要坚持到放假,就有足够时间放松身心俱疲的他了。
  
  傍晚,苏陆的电话打来了:“儿子,我现在回东京了,要不要过来吃个饭?带着杨文理一起。我请客。”
  
  “好。”
  
  苏陆就是这样,他不会说“你和杨文理过来,我找你们有话说”,而是说“我请你们吃饭”。
  
  “黑天鹅之羽”里,不只有苏武和杨文理,还有雷皓,还有三位父亲。
  
  苏陆告诉三位年轻人:“我们的任务圆满完成了,可以回国报告了。”
  
  “这么着急?”
  
  着急的不只是苏武,还有雷皓。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苏陆继续解释:“31号就飞回去,农历新年前一定要结束,这是我们的规矩。因为过年的时候一团糟,什么都干不了,能干完的都得在过年前干完。”
  
  雷皓一拍桌子:“我说老爸你这几天为什么叫我加班加点地帮忙干活,原来是赶着回国啊!”
  
  雷明才不管这些,根本不表态,留下雷皓自己一个人干着急。
  
  “所以三位,赶快收拾行李吧。来,吃饭。”
  
  “等一下!那齐治呢?”杨文理提出异议。
  
  “他在J国有家,我们没有。”苏武替自己的父亲回答了。
  
  “就是这样。”苏陆也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筷子一夹,大口吃菜。
  
  三个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先乖乖地把饭吃完。
  
  29日,年级前20名,也就是下一次考试的第一考场的名单,公示在各个年级的大黑板上,放在楼道里。
  
  三年级的第一名:可靠的绚濑绘里学姐,一年级第一名:西木野真姬同学完成了两连冠。
  
  二年级的榜单前炸了锅,前三甲赫然是三个C国名字:第一名苏武,第二名杨文理,第三名齐治。
  
  苏武凭借全部科目、全方位毫无死角的优秀发挥摘得桂冠,杨文理依靠着数理化生的绝对优势稳坐第二,齐治仗着看家本领历史(世界史、日本史)微弱领先于第四名:园田海未。
  
  柳坞霁月的名字消失在榜单中已经并不意外,大家都知道她缺考了。但是前三名被C国转学生包揽实属意外,音乃木阪的学生第一次见识到C国学生的厉害。
  
  曾经,园田海未的国文和历史是仅次于柳坞霁月的存在。这一次,国文被苏武领先,历史又被齐治压制,理科方向上又拼不过杨文理,难怪她这一次只取得了第四名。
  
  然而苏武和杨文理的心思都不在成绩上,他们追着齐治问:“你这贱人,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滚回去呢?”
  
  “因为我有我老婆啊~”
  
  齐治难得摆出一副“资产阶级的丑恶嘴脸”,仿佛真姬已经他“私有”了一样。
  
  “你背叛了我们!”苏武望天兴叹。
  
  苏武无论再怎么哀叹,再怎么不服,也得接受回国的事实,其中首要任务就是去和海未讲这件事。苏武满心不甘,好不容易了结了刘祯,不再有人能妨碍自己和海未了,谁能想得到他就要这么回国了?
  
  而且还急得很,31号回国,今天29号,留给苏武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海未~明天中午饭后,有空吗?”苏武故作轻松地回班里找海未。
  
  海未浏览日程表,便爽快地答应下来:“明天下午没课哦,我们还是约在道场见面吧~诶!等等,苏君这一次考试怎么如此出色呢?”
  
  杨文理恰好路过班门口,便在背后抢话:“看!这就是我们C国学生的实力!”
  
  “别嘚瑟了!”苏武回身一挥手,杨文理便装作瑟瑟发抖的样子,回到隔壁班了。
  
  “尤其是地学,真的考得好棒啊!”海未丝毫不受杨文理影响,“能借苏君的卷子看看吗?特别是主观题部分。”
  
  苏武当然不会拒绝,拿来试卷给海未看。苏武也得以看看海未的试卷,和自己的比起来,主观题的答题纸明显要干净整洁得多,这是因为海未的字比自己的字工整且小一号。反观自己的试卷,已经有些褶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卷子,字也是写得汪洋恣肆而且字大行稀。
  
  然而海未的关注点却不在卷面上,而是在内容上:“苏君的表述看起来很专业,就连老师在上课时也不一定这样一板一眼地讲课。”
  
  “这是得益于C国的模板化教育吧。”
  
  苏武当然要吹捧自己的伟大祖国,总不能说“这是体制僵化的结果”吧!
  
  但正是苏武这一板一眼的格式化作答,深深地吸引了海未:“苏君可以教我吗?”
  
  “额……”苏武一时语塞,因为他就算答应下来也没办法教她了,但是如果严词拒绝的话,又担心最后两天不能体面收场。
  
  “苏君?”海未看穿了苏武脸上纠结的神情。
  
  
  
  “明天一起说吧,我去道场找你。”苏武只好这样找借口,把这件事先推过去。
  
  然而海未不会放过苏武表情的任何一个微妙变化,她也早就意识到:多数时候是我约苏君,约会也好,看演出也好;这一次倒是苏君来约我,恐怕是事发特殊吧。
  
  当学生们彻底放下一个学期的包袱,都会轻松许多吧。30日的海未,和以往冷静严肃的她比起来,更加活泼可爱了。
  
  苏武拉开道场的木门,就看见海未穿着那件和服站在门口,她这一次不再躲躲藏藏了呢!
  
  “欢迎回来!”海未深深地向苏武鞠躬。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呢~”苏武有点惊讶。但是海未不等苏武反应过来,就从他手中接过手提包,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放假啦~好好轻松轻松吧!”说罢,用手轻轻捏着苏武大衣的下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苏武的眼睛。
  
  “怎么还是这件和服?”苏武一边脱下厚重的大衣,一边问道。
  
  海未把苏武的衣服挂好,回身反问道:“特意穿给你看的,不满意吗?”
  
  苏武乐开了花,差点忘了自己要来干什么:“不敢,不敢~”
  
  “那你还要问~”海未回身对苏武抛了一个媚眼,差点把苏武的鼻血抛出来。苏武心里还在纳闷:今天的海未是怎么了?海未心里却意外地满足:苏君还真是可爱呢~
  
  没错,那一次海未最多试过对苏武飞吻,这一次抛媚眼是学着小鸟的样子刚刚学会的!
  
  “来~苏君~”海未拉着苏武来到那个熟悉的、温馨的小阁间。开水滚滚地翻腾在小铁壶中,红茶静静地躺在陶瓷茶壶里,神州的星灯高高地摆在架子上,照耀着二人。
  
  苏武还以为海未在此特殊之景下,会有什么特殊的话要讲。怎知海未却掏出昨天的试卷:“苏君!教我地理嘛~还有世界史也是!”
  
  “啊?”刚刚还是那样情意绵绵,这突然又回归正轨了。苏武拍拍脑门:可不要迷失了方向啊!
  
  “咳……咳……海未。”苏武故意咳嗽两声,随后正襟危坐。
  
  “我在哦~”
  
  海未温柔的应答,让苏武更加舍不得对海未道别,这样的回答让苏武更加依恋现在的海未,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要求,苏武才不愿意离开海未身边呢!
  
  “我……我……必须得走了……离开……J国。”苏武艰难地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他也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海未那神情的眼睛。
  
  “是这样吗?”海未也仿佛遭了晴天霹雳一般,手中的试卷缓缓放在茶几上,低垂下她的头,脸上也满是失望,绵长的秀发仿佛牵连着彼此的心。
  
  小阁间里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二人有哪一个会愿意就此分别呢?
  
  “是呐,因为那个刘祯他……结束了。”
  
  “结束了?”海未似乎不太适应这种C国式的委婉之词。
  
  “就是他过去了,死了。”
  
  “所以你们就都要回去了吗?毕竟是完成任务了呢~”海未嘴上表示理解,但心里面和苏武一样有千万个不甘,但是二人却又都不想直说,毕竟要分别了,就算是挽留、不舍也都统统没有用了吧。
  
  “有一件事情,纵使是我现在不告诉你,你明年开学时也会知道了。”苏武打算把霁月的死跟海未说说。
  
  “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感觉到了,苏君那天救下我之后,转天回来就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发生什么了吗?”
  
  苏武叹了口气:“本来是想刘祯一命抵一命就够了,结果谁知道霁月也被搭了进去……”苏武说出实情后,哽咽难言,几乎说不下去了。
  
  “我也不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都把它忘掉吧~”海未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手帕,亲自给苏武拭干眼泪。
  
  “你说得挺简单啊……”苏武只是不明不白地抱怨了一句。海未见苏武把难听的话咽在肚子里,只说出这么一句气话,更加地心疼了。
  
  “苏君什么时候回国呢?”
  
  “明天,就明天,早上……”苏武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他真的不想走啊!
  
  “这么快?”海未也有些惊异,这么说来,自己和苏武的缘分,就只剩下一个下午了吗?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苏武失落的样子,仿佛丢了魂儿一般。
  
  海未在意识到危机时,苏武和自己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眼前:
  
  那天,我们你一次相遇,你就撞伤了我。或许那天的血迹已经暗示了这段缘分的鲜红和痛楚,但我并不感到害怕。
  
  我已经不知道你骗了我多少次了,但是每一次被骗,我都心甘情愿,我都更加相信你。你和其他人的欺骗不一样,你的谎言,每一句都是为了我。
  
  那天,在山间,你看到了我心底的流星。
  
  那天,还是在这里,这个我们相遇的道场,你终于对我表白了。
  
  但是今天,又是在这里,你却说你要走了。
  
  可是,苏君,我喜欢你啊!
  
  “苏君!”海未不再犹豫了,站起身来,坐到苏武身边。
  
  “海未?”苏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那是海未身上的那一股,勾回苏武魂魄的香气。
  
  海未抱住苏武,双手搂上苏武的脖子,头搭在苏武肩上:“苏君,我喜欢你,我不要你走!”
  
  苏武叹了口气,这终于算是二人都迈过了各自的坎,互相表白了吗?
  
  可是,来得真是太晚了。
  
  “可是,海未,我明天就要走了……”
  
  “哪怕是半天,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海未强势地打断了苏武的话。
  
  恋爱的女孩子是自私的,她一旦得到了她心中的男孩,就不会让他走了。
  
  苏武心里格外地欣慰,但更多地是遗憾。
  
  “好,我们在一起吧。”苏武也紧紧地搂住了海未的腰。
  
  海未在耳边轻轻地对苏武说:“苏君……啊不……小武,近几个晚上一定都没睡好吧。”
  
  苏武会心地笑了:“为什么叫我小武?别跟希学,这个称呼太轻浮了。”
  
  海未摸了摸苏武浓密的胡须:“别把自己想得这么成熟,你在外面怎么稳重都可以,在我面前,乖乖地做我的男朋友!”
  
  “好!好!”苏武高兴地不得了,爽快地答应了海未,随后,苏武的脸上浮现出了在他脸上消失了很久的,幸福的笑容。
  
  “今天,想睡个好觉吗?”
  
  “我很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了。”苏武也就实话实说了。
  
  “那就躺下来吧~”海未端坐好,是那种标准的跪坐。
  
  “这……”苏武有些犹豫,不知道海未要做什么。
  
  “就这样躺下~”海未把着苏武的肩,放他躺下。
  
  苏武的头,就这样躺在了海未的腿上,这是一种别样的柔软和温馨。
  
  “这就是传说中的膝枕吗?”
  
  “嗯!”海未低头看着苏武仍然布满血丝的眼睛,轻抚他的额头。
  
  “那我真的是幸福呢~”苏武沉浸在海未给他的安详之中,语气也越发地慵懒。
  
  “困了吧~来~把身子侧过来~”
  
  苏武面朝海未的身体,紧紧地贴了上去。深吸一口气,海未那迷人的香气,功效比安眠药强万倍。
  
  苏武不自觉地往海未的怀中凑了凑:“海未,我想听你唱歌~”
  
  “唱哪一首啊?”海未轻轻为苏武按摩后颈。
  
  “就唱那首,你写给我的,但我却没能亲自去听的歌吧。歌词,我已经听懂了~”
  
  海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心意的传达,不在于时间、地点,而在于对方是否能够收到。
  
  “此刻已无法停止,
  
  让我们更乐在其中的翩翩起舞。
  
  只在今天降临的魔法使,
  
  会让我做着什么样的美梦……”
  
  海未今天,给苏武留下了无比甜美的梦:
  
  海未,站在自己面前,一袭白色的长裙,随风飘荡。伸出的手里拿着的,是一朵娇艳的、盛开的、赤红色的、苏武叫不上来名字的花……
  
  苏武一口气睡到了下午五点半,太阳都要下山了。
  
  苏武自然醒来,发现海未还保持着那么标准的姿势,轻轻搂着自己的头。
  
  “醒了?”
  
  苏武为海未这样专一而持久的情意所折服,她一直这样跪坐着,连续四个多小时,一定很累吧。
  
  想到这里,苏武坐了起来:“对不起,让你这样跪了这么久,膝盖和脚踝疼吗?”
  
  “不疼的,我经常在道场跪坐着,这叫做冥想。倒是你,睡得香吗?”
  
  “我呀,做了一个好梦呢~”
  
  “好梦的话,一定梦到我了吧?”
  
  “聪明,我梦见你,穿着一条白色长裙,手里拿着一朵赤红色的花。”
  
  海未嘟着嘴,故作不满:“竟然不是我穿着婚纱呢~”
  
  “哈~哪能这么迅速呢?”苏武摸了摸海未的头,“别着急,如果真的能有这般姻缘,是什么都阻拦不了的。”
  
  “可是你都要回国了!”海未显得还是有些着急。
  
  苏武谨慎思考了一下:“我一定会回来的。”
  
  海未却像是在和自己赌气:“就算是你骗了我,我也得认了,毕竟,去C国找你,比你回到J国还要困难。”
  
  “别瞎想了,一切都还不好说。”苏武把海未搂在怀里,海未也乖乖地靠在苏武的肩上。两人看着天边的晚霞,彼此陷入了沉默。
  
  ……
  
  “切~你以为你很高明吗?”晚上,杨文理听苏武讲述了今天的来龙去脉,狠狠地训斥了他,“你明天就要滚蛋了,现在又和海未在一起了,你若是真的一去不还,海未得多伤心啊,你想过没有!”
  
  苏武尴尬地笑着:“首先,祈祷我还能回来;如果我真的回不来,就祈祷她原谅我吧。”
  
  “你这人,遇上自己喜欢的女孩,脑子就不清楚!”杨文理指着苏武的鼻子痛骂。
  
  “哪有这样……”苏武还想狡辩,就被杨文理立刻驳回了:“你自己想,当年唐婉儿死了,你要自杀,是不是你脑子进水了?现在你在回国前一天和海未在一起,你这不害了人家姑娘吗?”
  
  “我错了,我错了……”苏武辩不过杨文理,也就勉强认错了。
  
  ……
  
  雷皓仿佛是在摔东西一样收拾自己的行李,惹得雷明很不解:“你哪来这么大火气?”
  
  “天知道!”雷皓对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好气儿。
  
  “你不愿意走啊?”
  
  “谁愿意走啊!”
  
  雷明和雷皓在卧室里对峙起来,两个男人彼此紧盯着对方。
  
  “有什么东西在J国拉着你?”雷明尝试着去套儿子的话。
  
  雷皓不语,只是喘气。
  
  “不说的话,就把你的脾气收回去。”雷明如是说,转身不再理会雷皓。
  
  雷皓吃了一个哑巴亏,继续像摔东西一样收拾自己的行李。
  
  ……
  
  “明天去送送苏君和杨君吗?”真姬问正在刷碗的齐治。
  
  “当然啦。”
  
  “要不要送他们些什么东西?”
  
  “不必了。”齐治对送礼这件事没什么概念,他也不知道该送什么,所幸不送了。
  
  “可惜了小海未了。”真姬在身后嘟囔。
  
  “你说什么?”齐治回头问。
  
  “海未一定不想和苏君分开吧。毕竟苏君帮了我们这么多,他对小海未也是意义非凡呢。”
  
  “你以为苏校会愿意回去吗?可惜他逆来顺受……他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容易懂别人的想法,而忘记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是苏校的话,我会争取留下的,至少做给我的女朋友看。”
  
  “但是如果你失败了,又有什么用?白白地在自己的爱人面前丢一次脸吗?”
  
  面对真姬的反问,齐治摇了摇头:“你不能这么理解……”但是他又不继续解释了,真姬也不再追问。
  
  ……
  
  真正的心意,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海未回到家里,带着那件和服,只穿给苏武看的和服。海未把它收起来,藏在衣柜的角落里。
  
  但是她没把那盏星灯带回来,那是二人情意的载体,应该留在那个属于两个人的地方。
  
  海未对着自己的梳妆台,缓缓的梳理着自己海蓝色的长发。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南唐】李煜
  
  海未不知道这首李煜的词,但是她心中对这段恋情的缠绵之意,并不比诗中所言轻。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宋】苏轼
  
  纵使谈不上什么“十年生死两茫茫”,但是至少“不思量,自难忘”。海未不自觉地仔细给自己化妆,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可是如此寂寞的夜晚,要给谁看呢?
  
  海未看着镜子里那张自己姣好的面容,真的是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回身抬头,看看夜空,可是夜空什么也不知道,天边只不过挂着那腊月初二的月牙罢了。
  
  今夜,似乎要换做海未难以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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