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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和我相似 第一节 维克多·列维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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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你和我相似
  
  ——我们都注视着同样的世界。
  
  (一)维克多·列维洛
  
  第三人称视角:
  
  楼顶舞台上的表演进行地如火如荼,楼下广场上的“站票”人群也一点也不犹豫,即使自己的偶像无法看到自己卖力地应援,也都无怨无悔地跳动着、呐喊着,乐此不疲。
  
  站在人群最外围的维克多·列维洛倚靠着铁栏杆,仿佛自己没有长骨头一样,颓废的样子和屏幕上活跃的女孩子反差巨大,很难想象他的样子是在观看这样激情的表演。
  
  他看着镜头里的苏武尽情地“表演”,举着海未的应援棒……列维洛的自尊心受到了空前的打击: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魄到这种地步;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信了那个姓刘的人的邪!
  
  他握紧自己手中天蓝色的应援棒——那是绘里的应援色:“都是这个姓苏的惹的祸!”
  
  然而看着屏幕上的镜头不停地给到绘里那熟悉的笑容,列维洛感觉自己再也笑不出来了……
  
  列维洛认识绘里很久了,他们两个都是J国与R国的混血。绘里的幼年时代是在R国圣彼得堡的郊外度过的,和她的奶奶一起。列维洛年幼时则是住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也就是海参崴),和他的双亲在一起,这两家子不仅住得远,而且完全没有关系,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然而命运的芭蕾将这两个孩子联系到一起,绘里和列维洛都在五岁那年开始学习芭蕾舞,并在莫斯科举行的少年组业余等级考试中相识。其实列维洛和绘里在当时对彼此毫无感觉,毕竟当时还是太小了,但是他们的家人还是发现了他们二人的缘分,特别是绘里的奶奶,她惊异于列维洛竟然和自己的宝贝孙女长得如此相像:金黄色的头发;天蓝色的眼瞳;皮肤都是那样白净;都喜欢吃巧克力,不喜欢吃海苔和梅干……
  
  “要不要试试搭伴跳舞呢?”绘里的奶奶突然想到这么一个主意。
  
  但是奈何他们两家住的太远了,只能各自练习自己的舞步……列维洛每一次赶去和绘里合练都要乘飞机飞越西伯利亚地区。这里的茫茫荒野让列维洛倍感煎熬,比起这景致,他还是更喜欢在家乡看海。
  
  绘里六岁时去了J国上小学,从此二人一别便是六年。
  
  列维洛对大海对面的那个岛国一点也不感兴趣,即便那个国度也算是自己的家乡,可他不曾对那个家有过认识。“东京”这个地名永远只是在自己父亲的嘴里,而不是自己的脑子里;“樱花”永远是开在父亲的嘴上,小列维洛的眼里只有一望无际的温带落叶阔叶林罢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整整六年里,列维洛不曾记得“绚濑绘里”这个人曾经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而他只记得母亲亲手做的红菜汤。
  
  而绚濑绘里,则是来到她妈妈长大的地方:J国东京千代田区,继续她的生活。
  
  她在这里上小学时认识了高坂穗乃果、南小鸟和园田海未,她们三个有一次去基督教堂里探险,被绘里发现了。这是她们第一次相遇,那时的绘里还以为她们只是比自己小的小妹妹,哪知道几年之后又在一起了呢?
  
  但是和列维洛不同的是,绘里似乎不曾忘记自己远在海参崴的那个舞伴,而且现在他们两个的距离实际上更近了呢!
  
  列维洛和绘里再次相遇,是在15岁那一年。那一年列维洛和他的父亲一起来到自己的另一个故乡:J国东京千代田区。他的父亲将在这里开始新的工作,他的母亲则是留在海参崴照顾爷爷奶奶,列维洛则是进入国立音乃木阪学院继续学习。列维洛一开始对此很不适应:这里没有罐焖牛肉,没有一望无际的阔叶林,也没有妈妈做的红菜汤。
  
  新学期开始时,当列维洛和绘里再次相见,他们二人都震惊了。列维洛眼中的绘里变得亭亭玉立,绘里眼中的列维洛则是变得又高又帅,唯一不变的是彼此的金发碧眼,还有口袋里的巧克力。
  
  绘里看着自己小时候的舞伴竟然变得这样帅气,少女的春心荡漾起来,甚至想邀请他再度共舞。而列维洛的反应则是稍显愚钝,好像刚刚想起来自己的生命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一样。
  
  这段感情是从情窦初开的绘里身上开始的,她的内心从未如此激动,她从未对一个男生产生如此大的好感;而列维洛则是一直冷冷淡淡,任凭绘里怎样和他亲近,他也不对绘里提起兴趣,正如他对这个国家的态度一样。
  
  但是命运是这样巧然,又是这样必然。四处闲逛的列维洛腹中空空,阴差阳错地走进了绘里奶奶经营的餐馆。
  
  年轻的美少女看见了她心中的男孩走进了自家的餐馆,高兴地不得了。她擅做主张,换上了自己在R国常穿的民族服饰:粉红色的头巾像西式的发卡一样戴在头上,藏蓝色的长裙几乎要拖到地上,上面装饰着美丽的花朵,再配上红色的披肩。一位倾国倾城的R国美女,亲自下厨,为自己的心上人做了她最擅长的一道菜:放了各种蔬菜的红菜汤。
  
  当绘里亲自端着汤锅来到餐厅中,所有客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但是她的眼睛里根本没有其他的人,她的眼中只有他:维克多·列维洛。
  
  绘里坐在列维洛的对面,为他盛上一碗热乎乎的红菜汤,端到他面前。
  
  列维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汤碗,火红色的汤汁中倒映出自己的脸……
  
  列维洛抬头,仔细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少女……他从未这样仔细地看过绘里,看着绘里身上穿着的衣服,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妈妈……
  
  尽管列维洛已经15岁了,但是对母亲的思念还是那样真挚,以至于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泪水。
  
  绘里赶忙坐到他旁边,为他拭去泪水,甚至大胆地紧握着他的手。列维洛的心从未如此温暖,他开始责备自己从前对自己身边的这位女孩太冷漠了,他对不起她。
  
  列维洛和绘里的恋爱,就从这样一碗红菜汤开始了。
  
  绚濑绘里的小妹妹:绚濑亚里沙,在那一年只有12岁,列维洛总是帮着绘里陪她玩。亚里沙和绘里不太一样,小时候的绘里是蹦蹦跳跳地,而亚里沙则是坐得住,有在书桌前坐几个小时的定力,所以列维洛就在绘里出去忙的时候到她家里,陪着亚里沙看各种书。从上古神话故事到近代历史纪实;从天文宇宙到地理人文,列维洛都有所涉猎。绘里在16岁那一年继任学生会长之后,列维洛就成为了她的“私人助手”,因为列维洛并不在学生会编制之内,大家就都这么称呼了。在工作上他是她的得力助手,在情感上他是她心灵的倚靠。似乎天底下再没有如此般配的恋爱了。
  
  但是现在的列维洛却再也尝不到过往的甜蜜,嘴里只有咬破嘴唇的血腥味。
  
  他最不明白的是那个人,这个人一个多月前突然杀了进来。虽然一开始的名义是“朋友”,但是那个人后来的要求却越来越过分。
  
  那个人在不久前,大概在苏武转来后的不久,就给列维洛推销了一种药物,准确地说是“赠送”。说是给绚濑绘里吃的,幌子是“滋养身体,增强体质”。
  
  列维洛哪敢拿自己心爱的女朋友开玩笑呢?他傻乎乎地按照要求自己吃了一片,结果那天晚上他全身发热,不停地冒汗,彻夜未眠。
  
  他害怕了,把那些小巧的药片全部丢掉了。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祯!当刘祯发现自己的这位好朋友并没有认真地对待彼此的“友情”的时候,刘祯对列维洛使用了惯用的招数:威胁。
  
  “照我说的做,否则你将永远失去你的女朋友。我知道她住哪里,她还有一个无辜的妹妹……”
  
  列维洛可从来没被威胁过,他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有一件事他心里是清楚的:不能让别人伤害绘里。
  
  这和当年的苏武是多么的相似?但是列维洛看似比苏武“聪明”,可其实比苏武软弱。他竟然打算“试探”一下刘祯,看看有没有周旋的可能。
  
  但是殊不知,他一旦踏上这艘破船,就不能轻易下去了。
  
  “周末有雨,让缪斯在雨中跳舞。”电话的那头冷冷地说。
  
  “你耍我吗?我女朋友淋坏了怎么办?”列维洛感觉这个人并不真诚。
  
  “医药费我出,我要的是这个效果。”
  
  列维洛根本想不明白这个奇怪的要求是出于什么目的。事实上他怎么可能明白呢?
  
  “就这一次。”
  
  列维洛再次复制了苏武式的错误,信誓旦旦地发誓:“就这一次。”
  
  那一天,他成功地阻挠了其他人“推迟演出,支起雨棚”的建议,让缪斯在雨中表演。
  
  但是结果远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绘里是没生病——因为绘里的演出服里面,被他贴上了暖宝宝——但是穗乃果却倒在了雨中。为此他还长舒一口气,庆幸绘里能够平安。然而他的自私终有一天会害了他的。
  
  就在那天出事以后,绘里安排他去找苏武。他确实去找了,但是被刘祯拦在了雨中,甚至被刘祯拉着去吃了中午饭。
  
  “这是你的好处费,”刘祯掏出一沓钞票:“十万J元。”
  
  列维洛震惊了,他还从未见过出手如此阔气的人,何况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看上去与自己年龄相仿。他的私欲膨胀起来,甚至幻想着悄悄把这些钱藏起来,留着以后和绘里一起……
  
  列维洛没有多说一句话,接过了钱,他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
  
  而刘祯则是一箭双雕:一来用钱买了列维洛,二来巧妙利用了这个时间差,把列维洛的行程耽误了三个多小时,导致列维洛那一天根本没找到苏武一行人:他们成功走岔了。
  
  列维洛既满足又失望地回到医院,一方面说自己没找到苏武,另一方面心里得意于自己今天的收入。
  
  “你们应该是走岔了,苏君刚刚离开,你们难道没在医院门口撞见?”绘里问道。
  
  “是吗?我没看到啊?”列维洛矢口否认,事实上他确实没看到苏武和杨文理二人刚刚就从他身边走过。
  
  烟雨蒙蒙之中,谁能看得清谁呢?
  
  列维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他还是正常地生活着。
  
  事情平静了一段时间,那个刘祯也不再找过他。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对绘里好,尽管绘里为缪斯焦头烂额,但在哄她开心这方面,两年沉淀下来的功夫也不是盖的。
  
  两年来,列维洛一直在那家象征他和绘里爱情见证的俄罗斯餐厅打工。有一天晚上,一个身材矮小的人走进了这家餐馆。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维克多·列维洛的人?”那个小个子问道。
  
  “我就是。”列维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正是杨钦。
  
  “刘老板让我来找你……”
  
  “等等等……等一下!”列维洛不等杨钦说完话,直接打断:“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杨钦看看自己眼前这个天真的大男孩,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和他同岁。
  
  “咳……别着急,先听我说。刘老板说了,我们还是按照上次合作的方法……”
  
  “好好好……但是先等一下!”列维洛再一次打断了杨钦,这让杨钦很不满。
  
  列维洛把杨钦拉到一个单间里,锁上门:“这样比较安全,我可是不想再做什么亏心事了。”
  
  杨钦突然感到一丝绝望:刘祯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人做搭档?这个人看起来既愚蠢又胆小还很慌张,根本不像是能成事的人。
  
  但是绝望之后,杨钦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正是我的好机会不是吗!
  
  “额,你想的还挺周全。这周六你和缪斯的所有人一起去乡下集训,有这件事吧?”
  
  “他已经知道了?”列维洛很惊讶,这明明是昨天刚刚决定的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听着……要求很简单,那个度假区是真姬自己家的,那里不是有监控室吗?去监控室盯着,盯两天就好了。你的报酬会很丰厚的!”
  
  “你耍我呢?我就这么看着?你还给我钱?”列维洛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在耍他,他自己也知道钱不会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我绝不骗你,我可以代表他先支付你一些订金。”说罢,杨钦当着列维洛的面,数出了两万J元。
  
  列维洛被眼前的钞票吓得有些懵,一时间也是没想好接还是不接。
  
  杨钦以为列维洛嫌两千J元有些少,于是又数了一万。列维洛看到杨钦又数了一万,便咬咬牙,拿了过来。
  
  “回去给你们刘老板带个话,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杨钦本来是想回复他“这可由不得你!”,但是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儿,转念一想,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了。
  
  列维洛回家后把这三万元和先前的那十万元都放在一起,他给绘里准备的钱怎么能随便花呢?所以它们都一分不少地躺在了列维洛床下抽屉的最底层。
  
  转天,列维洛和绘里主动请缨,去监控室为所有人的安全“保驾护航”,绘里对此很满意,爽快地答应了。
  
  列维洛此时心里还在想: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只需要盯着监控屏幕就可以赚钱了?
  
  列维洛虽然已经17岁了,可是和他同岁的苏武、刘祯、杨钦、杨文理和齐治,都比他成熟的多了。
  
  苏武统御有方、修己善群;刘祯老谋深算、心狠手辣;杨钦机敏过人、处变不惊;杨文理忠于实践、善于求知;齐治胆大心细、安分守己。而此时的列维洛呢?天真烂漫、缺乏社会经验。
  
  列维洛当晚还是接到了刘祯的电话,他心里还在纳闷:我不是让那个小个子告诉他别来烦我了吗?
  
  “你不要试图指使我!”刘祯气冲冲地在电话另一头说。
  
  “你也别想一直用钱买我!”列维洛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竟然在电话里和刘祯争辩起来。
  
  “我希望你清楚!你最心疼的那个绘里……我不跟你多说,不想让她受伤就按我说的做,你还可以拿到好处!”
  
  “你休想一直用无厘头的话威胁我!”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列维洛其实心里很虚,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和缪斯到底是什么关系。
  
  “呵!有种来啊!我把我的要求告诉你:在控制中心里切断度假区东南方向安保系统的电源,然后呆在监控室看屏幕。按不按照我说的做由你,但是我希望你充分考虑后果!”
  
  刘祯粗暴地挂断了电话,只留下犹豫不决的列维洛听着电话里的“嘀……嘀……”声。
  
  怎么办?要不要这么做?还是说求救呢?
  
  列维洛的推断能力太差,他想象不出来那个人能用什么办法威胁自己,特别是打着绘里的幌子!
  
  能力不足的人必须为他的冒险付出代价。懦弱的列维洛再一次被刘祯的咆哮吓住了,他也想不出来刘祯的要求有什么危险的地方,那就按他的要求做吧。
  
  然而那个在监控室里的不眠夜,列维洛感觉一切都结束了,这次真的是结束了!
  
  屏幕上的这个小矮子正是先前来店里找过自己的那个人,可是这个苏武是怎么回事!打碎摄像头的这一枪又是怎么回事!
  
  不!他必须为自己的错误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匆忙之下,他想到了这个C国来的转学生:苏武,他必须成为自己的替罪羊!
  
  然而苏武是好惹的人吗?本来苏武这个时期就为先前一连串的危机而敏感,列维洛这样鲁莽的行为恰好给了苏武借题发挥的空间。
  
  在苏武冷静的推理下,大量的物证瞬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此时列维洛自说自话式的“狡辩”,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无力地连绘里的理解与原谅都得不到。
  
  列维洛在那个周日和苏武、齐治一起被“赶出”度假区后,颓废地回到家里。他几次试图给绘里打电话解释,但是都没能成功拨出去:理屈词穷之际,他还能对绘里说些什么呢?
  
  特别是列维洛走后,警察的取证证明了苏武的推断。绘里的心里突然对自己以前深信不疑的好男友打上了一个问号。甚至上一次阻挠搭起雨棚和没有及时找到苏武的事,也一并涌上了绘里的心头。绘里此时愁绪万分,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爱上的男孩会做出这样“背叛”的行为。
  
  绘里打算等自己梳理完思路、平复好情绪之后,和列维洛好好谈一谈,谈一谈他的所作所为。绘里的正义感与原则心告诉她:这种行为真的不可原谅!
  
  绘里和列维洛苦心经营两年多的感情,似乎要被杨钦的那一枪打碎了。
  
  “喔!……”
  
  人群的欢呼声将列维洛从既幸福又悲痛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列维洛仰头,绝望地看着那大屏幕,上面正是缪斯的一张张笑脸。自从上一次集训回来,绘里就没和列维洛说几句话,列维洛也自知没趣,希望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博得她的同情。
  
  然而他这样在大广场上应援,和苏武比起来,真的是差太多了。
  
  列维洛紧紧地握着绘里的应援棒,紧闭着自己的眼睛,低下自己的头,好让自己的泪水不在寒风中飞舞开来。
  
  列维洛无声地等待着,等着缪斯的大家从楼上下来,这样他就可以见见绘里了吧?这样他就有机会解释了吧?
  
  广场上的人群散尽不久后,缪斯的各位在音乃木阪众多同学的簇拥下出现在UTX大楼的门口。
  
  齐治和柳坞霁月远远地和她们打招呼,但是看到苏武和海未不在人群中,就主动退到一边等待。旁边的列维洛则是默不作声,颓废地倚靠着栏杆,低着他的头。
  
  当绘里从列维洛身边走过时,她故意无视了他,但是列维洛怎么甘心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呢?
  
  “绘里(R语)!”列维洛不想再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这次他聪明地使用俄语,希望故乡的语言能够挽救自己:“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吗?”
  
  绘里回身看着列维洛,犹豫的心情夹杂着对恋人的同情……但是绘里最后还是横下一条心,打算考验一下自己的恋人:“有什么好谈的(J语)?”
  
  列维洛心里的不甘被绘里日语的回复激发了,他没想到自己的恋人竟然对自己这样无情。
  
  “今天的表演很棒!你看我一直在给你应援呢!”列维洛继续使用R语并试图循序渐进,于是向绘里展示了自己手上的应援棒。
  
  “那又如何?你想说明什么?”绘里坚持使用J语,并且大有让列维洛“敞开天窗说亮话”的态度。
  
  列维洛见绘里的态度如此直接,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几口唾液,才好不容易吐出来这句话:“先前发生的事你不要误会,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绘里听了这种解释,心里顿时很生气,一下子有很多话涌上自己的脑袋,却不知道先说哪一句。
  
  绘里冷笑一下,摇摇头:“为了我?你把一个带着枪的匪徒引进来也是为了我吗?”
  
  绘里还是很给列维洛面子的,说到正题时还是用了R语,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懂彼此了。绘里从未这样大声地,可以说是咆哮着训斥任何一个人,何况面前的人还是自己的恋人。
  
  绘里的声音甚至在空旷广场上形成了回声,吓得齐治和霁月以及其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缪斯的所有人不曾见过这样的绘里;学校的所有人不曾见过这样的学生会长。
  
  列维洛被喊的有些懵,失去绘里的恐惧吓得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我为你做了很多,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那你告诉我啊!说啊!”绘里情绪激动,还是这样怒吼着。看到自己的恋人眼中泛出泪光,绘里的心里不免有些酸楚,但是她却没有减缓自己的语势。
  
  “我……我……”列维洛不知道到底要如何向绘里解释自己和那个人的交易,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列维洛词穷之际,他的冲动代替了理性,他抓起绘里的双手:“再相信我一次好吗?咱们单独聊……”
  
  “你干什么……”绘里挣扎着,想要挣脱列维洛的双手。
  
  列维洛想一直抓着绘里,但是绘里的力气也不小,于是列维洛手上用力可能重了些,惊得绘里连连娇喊:“疼……疼……”
  
  列维洛自知没趣,便把手松开了,绘里则是顺势狠狠地甩开列维洛的手,然后两手交替着捂着自己的手腕,想必是真的被弄疼了吧。
  
  列维洛大喘一口气:“真的是误会了!……好吧好吧,我先在这里向你承认错误,咱们改天再单独解释,你先答应我,原谅我好吗?”
  
  列维洛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竟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正好让机敏的绘里抓了把柄,绘里再次大声用J语质问他:“所以你是承认你错了?那么你为什么要把你的错误栽赃给苏君?”
  
  此时苏武和海未正好从UTX大楼的楼上下来,刚刚走到门口。看着面前广场上列维洛和绘里当面对质,周围还围了一群人,两个人本来就很疑惑,再听到绘里的这句话,两个人更加迷惑了。
  
  齐治眼观六路,他发现了即将走出来的苏武,他连忙伸出手,像交通警察一样向苏武伸出手掌,表示“你先别过来”。苏武心领神会,连忙抓住海未:“咱们先别过去,看看再说。”
  
  列维洛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自知这个问题自己没办法解决,自己一时糊涂的事总不能再用“一时糊涂”来向绘里解释了吧!
  
  绘里看列维洛不说话,试探性地问:“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你解释不了吗?”
  
  这一次绘里的语气柔弱了太多,看来她的恋人确实做了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缪斯、对不起大家的不可原谅的错事。想到这里,绘里不禁眼泪成行,止不住地抽泣。
  
  列维洛没有颜面再去安慰自己的女友,现在可以说是“前女友”了吧。四周的人看到绘里气地哭了出来,也没有人敢轻易上前。缪斯的大家也都没了主意,绘里的好闺蜜东条希不知道现在她现在身为绘里最好的朋友该做什么;花阳紧紧地抱着凛,显然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吓怕了;小鸟的双手迅速而灵巧地敲打着手机屏幕,试图找政繁前来支援,小鸟的心里此时还有些自己的小情绪:明明说好了在广场上等我,现在他人却不见了;真姬回头看向齐治和霁月,又是皱眉又是挤眼,想让齐治出来帮忙,但是齐治很犹豫,最终还是没能站出来。
  
  深秋夜晚的寒风拍打着绘里娇嫩的脸,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她的哭声泯灭在黑夜里,列维洛听不到、东条希听不到……没有人能听到!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世界抛弃了一般,孤零零地站在这里:这个负心的人的面前,任凭寒风摧枯拉朽般撕扯着自己的裙摆。
  
  “结束吧……”绘里用J语轻轻说出了这句话。列维洛听到后立刻慌张起来:“不!我还没……”说着,试图再去抓绘里的手。
  
  “你离我远一点!”绘里歇斯底里地喊着,声音响彻云霄。她干脆利落地把列维洛的手扇到一边,随后拔腿就开始跑起来,跑向未知的方向……
  
  “绘里!绘里!”
  
  东条希再也忍不了了,她再也不能再这样无声地等待,她当机立断,喊着绘里的名字,追了出去。
  
  “绘里!希!”第二个追出去的人是真姬,后面紧跟着妮可:“喂!别落下我呀!”真姬和妮可,她们两个也是绘里亲密的伙伴呢。
  
  剩下的人群也都陆陆续续地追赶上去,毕竟这大晚上不能任由绘里随意疯跑,出了事情就不好了,一定得快点把她控制住。
  
  但齐治没去追自己的未婚妻,他反而看向了苏武那一边。刚刚还热闹的广场一下子寂静下来,几十号人现在只剩下站得远远地的齐治与霁月、还在UTX楼下犹豫的苏武和海未,以及栏杆前的维克多·列维洛。
  
  列维洛最后的希望破灭了,这是他自己导演的剧本。万念俱灰的他有心无力,刚刚还在手中握着的应援棒滑落到地上,“哗啦……”,它上半部分的玻璃外壳被摔碎了。
  
  这一声破碎的响声像是为他敲响的丧钟,他径直跪在地上,“亲吻”这片失意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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