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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前行，元济有些担心，自今早起唐久儿没有说过什么话，表情带着疏离。元济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有些微微出汗，眼神有些惊恐。
“久儿，不用紧张，相信我。”
元济轻声安抚。
“我相信你，济哥哥。”
久儿朝着元济展颜一笑，眼角眉梢透着丝妩媚。元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又松开了，今天的久儿总感觉有些不一样，从来她不会这么笑，带着讨好的意味，又或许她只是害怕而已。
马车停在了九王府上，元济刚进门口，元溟就从内室出来了，调笑道。
“三哥，你是来送我女儿红的吗？”
元济笑着回：
“我还没说你临阵脱逃，你竟还敢跟我讨酒喝？”
“这不是父王急召吗？”
元溟表示他也很无辜啊。
“知道了，我何时真怪过你，不过今天有件事情确实要拜托你，如果此事成了，别说一坛女儿红，我把所有的酒都拿出来给你喝个痛快。”
“哦，什么事情，值得这么大彩头？”
元溟眯了眯眼。
元济转身，从马车里牵出一人，此人笼在宽大的斗篷里，但还是看得出是一名女子。
“她是唐久儿，就是我要找的久儿。”
唐久儿坐在厢房中，打量了下立于身旁的两名侍女，柔声说道：
“我困了，你么都下去吧。”
两人作缉退下，唐久儿在屋里转了会，开始对镜梳妆，端详了会自己的新面孔，主上常用的这张脸，现在是自己的了，总有些莫明的喜悦之情。放下梳子，武娉婷开始推开了门，熟门熟路得往外走去，直到看到元济和元溟的身影才停下。
“三哥，你可想清楚了，为了一个久儿，值得吗？”
元溟立于树下，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脸上，有些看不清表情。
“值得，只要她是久儿，那就值得。”
元济坐在是桌前，手边的茶已经凉透了，却没有喝一口。
“这么多年，我什么都不在乎，封不封王都无所谓，但为了久儿有一个安身之所，我必须要在外立府。”
“难道你要自贬出宫？”
元溟的话里有几个意思。皇子自立门户，其实不止封王，还有封侯，但封侯相当于放弃了继承王位的权利，连封地都没有，更甚者，日后对着自己的兄弟都要行叩拜之礼，那不是自贬又是什么。
“还记得当初父皇问我们家与国何为先吗？”
元济苦笑道。
“父皇罚我跪在殿前思过，但我的答案一直没有变过，我只想有一个和睦的家，天朝无情，皇家更是无情。”
“所以你就这么硬生生在雨中这么跪了一夜。”
元溟轻声说道，元济倒在雨中的模样还记忆犹新。
“其实那时候，你向父皇服一次软又能怎么样，谁没有一两张面具，也只有三哥你这么的……”
“九弟，我知道你在说我太傻，我是不聪明，所以我从不去求什么。但我这次我想拼上全部，我要给久儿一个安稳的家。三哥求你，帮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