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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雨风息，如千钧而来的急雨，有的互相碰撞，有的撞在墙壁上，只听甬道内一阵噼里啪啦，仿佛炸了锅的油，弩箭足足射了五分钟，才停在机簧的咔嚓声中停下来。
吴邪被阿宁抓去当盾牌，挣脱之后就藏在沟渠里，身上中了不少箭，胖子几乎成了个仙人掌，浑身就没有能下手的地方，而张秃子躲在胖子身后，兰若两下跳到甬道的顶砖上，俩人都没有中箭，活蹦乱跳的。
“刚才谢谢了。”
吴邪向兰若摆摆手，脸上闪现着大势已去的表情，胖子站的晃晃悠悠，带着一身的箭矢一屁股坐地上，吴邪以为他也是强弩之末，赶紧就想扶他起来。
他摆开吴邪的手，疑惑道：“小同志，这个箭好像有点问题啊，怎么我都感觉不痛的。”
一听胖子这么说，吴邪也摸摸自己中箭的地方，刚刚那种将死之人的神态完全没了，深呼吸一口气，箭矢就跟着抖了抖。
“放心，没事的。”
张秃子再开口，跟之前的腔调就全然不同了，没有中年人的庸碌和老成，淡淡的像一池泉水，从雪山顶蜿蜒而下，清冷漠然。
话落的同时，张秃子伸直身体，咔哒两声，手臂和身高都不约而同的伸长好几公分，本来矮小木楞的书呆子身形立刻修长起来，更像青年，只有两根奇长的手指没有变化。
吴邪和胖子看的人都要傻了，目不转睛的。
这是外八行里一种古法，叫做缩骨功，在古时候是倒斗入行的必备，缩小身体，能进入一些非常小的洞口和狭小的甬道，摸出里面的明器，因为是童子功，练功过程又非常辛苦，后来就没多少人练了，失传已久。
挤压骨骼显然也会让呼吸不顺畅，张秃子长出一口气，兰若没有任何惊讶，站在旁边跟个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一样，看着张秃子抓住自己而后的一处地方，撕下来一张面具。
人皮面具下面容让兰若失神了一瞬，五官俊朗英挺，如起伏的山川一般，锋利的线条勾勒出完美面庞，不需要过多的渲染，在芸芸众生中就会生生的脱颖而出。
但是他眼角眉梢都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疏离味道，好像对世间的一切事物都不感兴趣。
张秃子一下鸟枪换炮，变身成帅小伙，看吴邪和胖子的神情，明显和他之前认识，充斥着被戏耍的愤怒，胖子就望着张小伙活动四肢，上去一把拉住他：“小哥你这不溜我们呢，早前也不出声，装什么张教授，我俩给你蒙的一愣一愣的，你真是够可以的。”
“他的名字是小哥？”兰若转头问另一只仙人掌，他摇摇头：“不知道，我们也不是很熟，之前一起下过一趟地，只知道这想法姓张，我在笔记上看到的名，可能是张起灵。”
在说到张起灵这个名字的时候，张小伙回头看了看他们，冲吴邪浅浅地点头。
“张起灵，人好看，名字也好听。”兰若沉思着看向他们俩，又对吴邪道：“跟你一样。”
说的吴邪一个大老爷们都有点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