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莉莉安系统

　　廖莎的诊断让琴的脑子一片空白，还想张口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问不出来，好像海马病这三个字挤掉了所有的思绪。而廖莎说完诊断之后也陷入了沉思，嘴里不断地自言自语着，如果仔细听，就会发现她在不断地再给自己催眠似的重复“我好像漏了什么。”这样一句话。
　　现在的琴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的愿望大于一切，没有再理会廖莎，跌跌撞撞刚走到了病房门口，忽然廖沙大声叫住了她：“等等，我好像有点头绪了，虽然听起来有点想安慰，但事实上，你的数据和其他病例又不太一样。”
　　“什么？我得的不是海马病嘛？”廖沙的话又给了琴一点点的希望，琴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不入流医生的一次误诊。
　　“不不不，海马病你是肯定有的。”廖莎的第一句话就将琴又摁回了谷底。“莉莉安告诉我你的数据显示你的身体确实开始依赖义体。”
　　听到廖莎突然提到了一个陌生的名词，琴刚想发问，奈何廖莎没有给她这个插嘴的间歇“但是同时你对自己身体的排斥却是十分缓慢，虽然也有，但比起其他病例的数据来看，你的排异程度还很低，是早期中的早期，这应该也得益于莉莉安。也许我们可以制定一个治疗方案，当然能否治愈我不清楚，减缓是肯定可以的。”
　　“要怎么做？”现在廖莎是琴唯一的救命稻草情自然是紧紧抓住不放。
　　“首先你要加强对自己身体的锻炼，拳术、剑术能练什么练什么，这样大脑才会更信任你的身体。另外尽可能在莉莉安系统下使用义体。”
　　“停，你刚刚就一直在说的莉莉安是什么？”琴对于廖莎的话几乎是一头雾水。
　　“什么？”但琴没想到廖莎比自己还要惊讶“维娜老师给你安装义体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吗？”
　　“说什么，我只不过是装了个X型速跑。”
　　“什么X型速跑！你觉得区区X型速跑有可能让大脑产生依赖吗？你身上的义体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唯一一个搭载了莉莉安系统的义体！维娜什么都没跟你说嘛？苏卡（俄语脏话）那个老女人在想什么！她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研究成果的嘛！随便装在一个啥也不知道的小姑娘身上？”
　　“你给我等一下，你是说维纳医生给我安装的不是X型速跑，而是更高级的速跑？”
　　“这不仅仅是高级那么简单，这可是个奇迹！是我和维娜创造的独一无二的智慧型义体，这将是这个世纪最伟大......“廖莎的话还没有说完，琴就又一次抓过了他的衣领。
　　廖莎突然感觉到那死死盯着自己的双眼，似乎是要喷出火焰将自己烧尽一般。
　　“这么看来，我是因为你开发的这种破义体才会得海马病的喽，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番话琴说的咬牙切齿，就好像真的随时准备将廖莎撕碎一般。
　　再次被冒犯的廖莎刚想再说什么，突然眼里闪过了一道精光。随即廖莎的心思明显从琴身上的转移，即使领口被抓住，嘴里依旧不断的在小声的计算着什么？
　　正当琴的耐心快要被磨没了的时候，廖莎终于开口了：“我大概心里有数了，听着，琴，如果你愿意帮助我的话，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并且会尽全力帮你治疗。但我提醒你，我们之后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你若不愿再淌这趟浑水就请回吧。即使你退出，治疗方案我也会晚些时候发到你的邮箱。”
　　从廖莎跳跃式的说话方式，琴已经猜到了，廖莎是一个沉醉于自我的人，这种人只能够按照自己的思维进度行事，通常很难顾忌到他人，虽说琴很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可现在她更想搞清楚自己身上发生到底了什么，尤其是这事还拐弯抹角的能和母亲扯上联系。没有犹豫，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先告诉我一切，能帮上的我自然会帮你。”
　　廖莎答应了一声，便开始向琴讲述起了一切。莉莉安是由她和维娜一同创造的智慧型义体。根据廖莎的解释，其原理就是在义体中加入了人工智能技术，从而创造出可自我调节的义体。
　　“其实义体的使用是很受人体本身限制的，如果你自身的反应跟不上，那么你的义体再快再强你也无法控制，这也就是为什么X型以上的义体必须搭配大脑芯片来使用。但莉莉安系统则不一样，她可以自动识别人体各项能力数据，从而将义体调节至最适合人体的状态。我给你打个比方，你现在所拥有的速跑在性能上完全可以比肩研究所最新出品的顶级速跑，全功率开启完全可以达到两倍的音速。但是，按道理说没有大脑芯片，你根本无法使用这么强大的义体，但有了莉莉安系统，它就会跟你你自身的能力来适当降低性能，让义体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并且这种调节是动态的，莉莉安可以随着你的各项数据的变化随时进行调节。”
　　琴皱了皱眉头：“你这系统，听起来作用也不是很大啊，尤其是对于梦之城那些有了大脑芯片的人，他们也不存在驾驭不了的义体啊，而且让顶级义体只能发挥出很小一部分的力量，不是一种浪费吗？除了在拥有芯片前可以少做几次义体更换手术之外，我看不出来你这个系统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廖莎无奈的摇了摇头：“不不不，你现在觉得莉莉安很没作用也正常，但你要知道人的数据是动态的，而义体性能是死的。自从义体技术问世以来，其实一直都是人类在适应义体，可莉莉安系统的出现可以结束这个现象，你明白吗？有了莉莉安系统就可以让义体开始适应人类，而不是人类适应义体。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其中的区别。”
　　听完廖莎的说明，琴忽然回想起了前一天晚上和科恩的对峙中，好像是有那么一个瞬间，自己的速跑性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其实当时是有很明显的感觉的，只是当时情况十分紧急，来不及多想。再后来也就忘记了，直到廖莎完整的说明莉莉安系统的功能，琴才完整的回忆起了当时的感受。“怪不得我当时可以那么快击中科恩。看来是因为当时在危险之中，肾上腺素飙升让身体的各项数据都得到了提升，所以莉莉安提高了速跑的功能。”
　　廖莎不知道琴的想法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而且就在刚刚，分析完你的数据之后我有一个更大的推断-莉莉安系统很有可能是海马病目前唯一的天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