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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血色蔷薇祭 / 赴险途

赴险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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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玖瞥了一眼暮色苍茫的窗外,从椅子上猛然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公子这是要去哪里?”站在门前的一个小厮试探着问道。“不用你管!”玄玖额头青筋暴起,拧着两道剑眉,瞪了那小厮一眼,厉声怒吼道:“让开!”那小厮是他的贴身仆从,生性聪慧。他看着自家公子那副暴躁的神情,又闻见刚才公子因为纳妾之事被安父训斥,想起近几日公子口中念着的韶歌,公子的去向他便猜出了几分。他抬眼看向窗外,此时天际染黑,漆夜蚕食暮色,而公子孤身一人去找韶歌,便意味着要独行夜路。他忽然间想起那段窄路的传闻,那颗七窍玲珑的心蓦然间悬了起来。
  趁着公子还未走远,小厮急忙跑去向老爷汇报情况,欲图追回公子,谁料他寻遍了安府上下,自始至终不曾见到老爷的影子。但他的脚步声却惊动了在庭院品茶的安家大夫人,“珮华,你在那里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呢?”大夫人放下杯盏,问他道,声音不怒自威。“刚才大公子出府了,小的估计他去找韶歌了,便急着向老爷禀报。”珮华答道。“啊?韶歌?就是那个乡下的韶歌?”大夫人杏眼圆睁,神情讶异,白皙的双手攥紧衣角,颤抖着声音问他,“我的玖儿真的去找她了?是真的吗?晚间决不能走那段夜路他不知道吗?”大夫人如坐针毡,她对自己儿子是最了解不过了,她知晓这个被宠坏了的纨绔子弟历来是办事荒唐,蛮横任性,而他在负气出走之际,很可能就是去找了韶歌。“夫人放心,小的也是一时猜测,小的见他情绪激动,便怕他做出什么荒唐的事儿来。”珮华垂着头,翘睫微颤。“不!你的猜测是对的!”大夫人忽然喊道,“老爷呢?老爷在哪里?我要去见老爷!”“老爷他可能是不在府上。”珮华轻声说,竭尽全力按捺住自己的害怕与焦急。大夫人闻言,眸光逐渐暗淡下去,两行晶莹饱满的泪滴从她面上无声滑落。
  戍时欲过,门前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珮华提着灯向外望去,发现是安老爷回来了。“老爷,公子他不见了!”珮华带着哭腔向安老爷禀报。“那个逆子我以后不再管了。”安老爷冷冷地说。“可是……”珮华看着安老爷面露愠色,欲言又止。于是,安老爷在珮华的搀扶下醉醺醺地走进卧室,抿着两片油腻腻的厚嘴唇饮茶醒酒,然后裹着一身酒气缓缓在榻上躺下,充耳不闻夫人焦灼的哭喊。不出一刻,他便是鼾声如雷。
  翌日清晨,宿醉稍褪的他才发现自己昨夕归家之后就尚未更衣,便大发雷霆,把数十个丫鬟小厮叫到身旁大骂不止。大夫人闻声知晓他醒了,便迅速赶来,她含泪看了看满屋跪着的仆从,又看了看暴躁如干柴的老爷,满面憔悴,幽幽地说了句:“老爷,息怒吧,玖儿去找韶歌了。我一夜未合眼,也没等到他回来。”安老爷闻言,瞬间清醒过来,酒意全无,也顾不得骂人了,怔怔地坐了十几秒,才推了一把侍立在身边的珮华:“去,快去备马!多备几匹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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