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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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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朗清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不要管我。”
  顾长弦面无表情:“但你的叹气声吵到我了。”
  “我什么时候叹气了。”慕朗清反驳得毫无底气,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顾长弦忍不住揉人脑袋,把人头发揉乱后,淡定地收回手:“你头发乱了,自己理理。”
  慕朗清:“……”
  最后慕朗清被人像拎鸡崽子一样拎回房间,随手扔到床上。
  “睡觉,”顾长弦拉过被子,蒙住人脑袋,“明天还得早起。”
  慕朗清推开被子,脑袋上的头发翘了起来:“你又想到折磨我的新办法了?”
  顾长弦面露不悦:“折磨?”
  慕朗清点了点头。
  顾长弦看着眼前面色红润的人,淡淡道:“看来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折磨。”
  慕朗清思索片刻,猜测道:“莫非是要我贡献出自己的身体?”
  “……”顾长弦平静道,“以后每天叫我起床。”
  慕朗清眨眨眼睛:“是不是多说了两个字?”
  顾长弦:“什么?”
  我起。慕朗清勾唇一笑:“没什么。”
  ……顾长弦板着脸,想不通这人脑袋里成天在想什么。
  “顾公子,”慕朗清眨眨眼睛,卖着乖,“明天让我先缓一缓,睡个懒觉可好?”
  顾长弦:“……还需要缓?”
  “对啊,”慕朗清特别有理,“从一个差事转到另一个差事总是需要时间适应的。”
  顾长弦板着脸:“你是我见过最懒的人。”
  慕朗清满脸期待:“好不好~”
  顾长弦很没原则地“嗯”了一声。
  …………
  慕朗清一宿没睡,第二天早早就起床了。他拄着脸,纠结了一番,最后决定还是写个欠条,偷偷溜走。
  慕朗清一直趴在自己屋的窗上,直到亲眼看着顾长弦离开房间,才偷偷溜进去。
  刚关好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慕朗清。”
  慕朗清吓了一跳,淡定地转过身。
  房间空无一人。
  慕朗清松了口气,视线移到桌上的小木雕上,直接过去挠了挠桌上的小木雕,问:“又是你在吓我?”
  小木雕:“又是你在吓我?”
  慕朗清听到自己的声音,来了兴致,故意道:“要亲亲。”
  小木雕:“要亲亲。”
  太好了,省得动笔。慕朗清勾起唇角,兴致勃勃地吩咐:“记得要帮我把这些话说给顾长弦听。”
  “记得要帮我把这些话说给顾长弦听。”
  “咳咳,”慕朗清清了清嗓子,小声道,“顾公子,我会使劲想你的。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但到时候一定给你带一箱银子当聘礼。”
  小木雕没反应。
  慕朗清皱着脸:“是不是太长了,记不住?”
  小木雕没反应。
  “好吧,”慕朗清叹了口气,认命一般地直起腰,“我自己写。”
  本来想把刚才那一大串话重新写一遍,但慕朗清提起笔,觉得煽情又浮夸,便含蓄了一些,只留了一句话:偶而会想你的。
  慕朗清放好笔,蹑手蹑脚地关好门。
  待人走后,顾长弦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看着门的方向。
  桌上的小木雕开始说话了:“又是你在吓我?要亲亲。记得要帮我把这些话说给顾长弦听。咳咳。顾公子,我会使劲想你的。虽然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但到时候一定给你带一箱银子当聘礼。是不是太长了,记不住?好吧,我自己写。”
  “……”
  顾长弦走过去,拆开信,看着上头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半晌后,评价道:“字丑,毫无诚意。”
  然后臭着脸把“偶而”两个字划掉,给人改了错别字:偶尔。
  
  
  第十一章
  人界有人界的热闹。街边的亭台楼阁,客栈酒家,参差而立。大中午的阳光有些毒,但市井间的繁华并未因此减弱半分。
  路边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小摊上整齐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
  路过一个小摊时,慕朗清的视线顿住,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摊上摆放着众多吊坠,均颜色喜庆,做工精致。
  与周围鲜亮的吊坠比起来,最边上那对丑兮兮的黑色秃尾狐狸就有滑稽了。
  但慕朗清觉得很可爱,便勾起唇角,买了一对。
  也许是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明景山庄,慕朗清回来后,总觉得周围的人都是妖怪。
  在直觉的驱使下,慕朗清偷偷摸出腰间的玉佩。
  然后发现。
  西边住着一家子麻雀精,孩子很多,叽叽喳喳;东边的白狗精和兔子精在搞暧昧;北边那位不爱说话的山羊精最近被赶去书房睡……
  这世界怎么了!!!慕朗清捏着玉佩,久久不敢相信他能在妖怪堆里活到现在。
  慕朗清从震惊到不可思议再到平静,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他现在特别想掘地三尺把老头揪出来,好好质问一下是怎么回事。
  但没办法,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着人回来。
  刚坐下没多久,邻居老大娘就热情地来敲门了。
  隔壁这位守寡的老大娘,面容慈祥,勤劳贤惠,总是一身素装,为人也很和善。
  唯一的缺点就是,经常给周围邻居送吃的。
  而且她做的每道菜都难吃得各有特色。
  慕朗清深受其害,毕竟“这孩子这么瘦,又是一个人住”。
  果然,慕朗清一开门,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黑暗料理专属小篮子。
  “……”慕朗清礼貌地请人进门。
  趁她转身的功夫,慕朗清鬼使神差地拿起玉佩,看到了人身后彩色的羽毛。
  慕朗清一脸冷漠地放下玉佩。
  “刚才给他们送汤,竟然被拒绝了。”老大娘把篮子放在桌上,气呼呼道,“竟然会有人拒绝我的汤,难道不美味吗?!”
  慕朗清正要安慰两句。
  老大娘狠狠拍了拍桌子,霸气道:“所以我逼着他们吃完了。”
  慕朗清:“……”
  老大娘瞪着人:“你说实话难吃么?”
  慕朗清虚伪道:“不难吃。”
  老大娘喜笑颜开:“所以我最喜欢你了。”
  ……谢谢,我就当夸奖收下了。
  “其实难吃也不是我的错,”老大娘给自己找理由,“我越来越老了,嗅觉不如以前太灵敏,眼睛也花得分不清盐和糖。”
  其实这个理由已经偷偷用了几百年了。
  这些妖怪若是有恶意,自己也不会安然无恙到现在。慕朗清想了想,拿出自己那块灵玉含蓄地晃了晃,暗示人自己已经知道了。
  老大娘面露诧异:“你——”
  慕朗清淡定道:“嗯,我知道了。”
  老大娘:“你莫非知道了我是一只身份高贵的孔雀?”
  慕朗清:“……”
  老大娘:“没事,不要讲究太多礼节,和以前一样相处就好。”
  慕朗清:“……”
  老大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变幻成这副模样吗?”
  慕朗清诚实摇头。
  老大娘得意道:“因为这样子的话,每次去集市上都有人搀扶,其他妖怪也不好意思和我这个老人家抢东西。”
  “……”慕朗清清清嗓子,打算从人嘴里套些话,“对了,我当初怎么会住在这里?”
  老大娘罕见地没有长篇大论,简明扼要地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慕朗清只好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师父他老人家有没有回来过?”
  “没有,”老大娘看着他,继续笑着把刚才的话说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你来了以后,我们都感觉巷子里安宁了不少。”
  慕朗清不要脸道:“没什么,我应该的。”
  老大娘慈祥地笑着,又变出一个装满食物的篮子,让人多吃点。
  慕朗清:“……”
  待人走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慕朗清趴在桌子上,捏着袖子里的糖豆。
  当时房里的糖豆太多了,不方便拿,因此只拿了几颗回来。
  狐狸那么小心眼,会不会觉得被抛弃了?慕朗清有些自责,赶紧给自己找理由开脱。
  自己都留了小纸条,所以不叫不辞而别。再说了,他那么嫌弃我,肯定不会在意这些。我走了正好,耳边多清净。
  这么一想,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慕朗清走到院子里,晒着月亮,随手敲了敲院子里的老梧桐树。
  “怎么了?”那颗不知有多大年纪的老梧桐树晃了晃树枝。
  慕朗清被吓了一跳,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没事。”
  “那敲我干什么!”老梧桐不爽地说了一句,又继续睡觉了。
  慕朗清:“……”
  这段时间在明景山庄几乎没吃过什么,慕朗清异常怀念人界的美味,第二天就跑到酒楼了。
  醉香楼仙乐阵阵,空气绵软。慕朗清在二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又要了几道清淡的小菜,配上壶小酒,微风吹过,骨头都酥了。
  说书先生口若悬河,迎来阵阵喝彩。
  又是在歌颂那位凤神叶凉。
  慕朗清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耳朵都要起茧了。
  因为家里那位老头也经常说起叶凉,还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慕朗清心累,只好每次都面露崇拜。
  但每次还是逃不过被骂的命运。
  说书先生道:“刹那间,天色突变,风云翻滚。再看那执剑之人,半边面孔被银色面具遮掩,可不正是叶凉?”
  后面的内容无非是叶凉如何以一敌百,力挽狂澜。末了再赞扬一番他的高尚。诸如此类,慕朗清都能背下来。
  无聊透顶。慕朗清认真地吃饭,自觉过滤掉周围的声音。
  下楼时,突然感觉被人跟着,慕朗清没有停顿,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
  那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跟上来,走到岔道口,却突然不见慕朗清的身影。
  “嗯?人呢?!”其中一人都准备好了麻袋,没想到就这么跟丢了。
  稍低点的那位着急地挠挠脑袋,“刚才明明看到在这里的……”
  慕朗清悠闲地坐在墙头,观察了一会儿,看那两位像无头苍蝇般转来转去,便吹了个口哨:“两位是找在下?”
  那两位齐齐抬起头来,看到慕朗清后,面色一喜。
  “……”这种让人发怵的表情。
  大高个明显有些兴奋:“公子,我们寨主有请!”
  慕朗清:“什么寨主?”
  “就是远近闻名、赫赫有名、威风凛凛的黑旗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寨主优雅有礼貌,是个文化人。”
  慕朗清冷静道:“你们找错人了。”
  “不可能,”大高个笃定道,“公子你快些下来。”
  ……慕朗清看了眼人手里的大麻袋和那么粗的棍子。
  那两个人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扔远,解释道:“我们寨主有要事找你。”
  慕朗清:“……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寨主夫人失踪了,把山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左晚有位老神仙给寨主托梦,说今日某时某刻,有位公子会出现在醉香楼二楼西北角,找那位贵人就是了。”
  慕朗清额角跳了跳:“……介不介意告诉在下那位老神仙长什么样?”
  稍矮的那位面露崇拜之色:“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浑身金光闪闪,宛若神仙下凡。”
  慕朗清:“实话实说。”
  那人改口:“醉醺醺的,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说话颠三倒四。”
  我就知道!慕朗清想了想,从墙头跳了下来:“带路。”
  黑旗寨就在不远处的山上,寨顶挂着一竖巨大的黑旗,威武霸气。
  虽然不知道老头罐子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要给自己揽这个活,但慕朗清还是认命般抬眼打量着这个地方。
  “寨主!我们打劫回——唔!”刚进来的两个小弟话还没说完就被捂着嘴拖了下去。
  “见笑。”说话之人是黑旗寨的寨主,尽管装得很斯文,但还是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慕朗清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
  林寨主特别着急,开门见山道:“我夫人三天前失踪了!”
  ……于是慕朗清问了一下他夫人姓甚名甚?长何模样?
  “姓苏,单名一个潭字,”林撤这才想起寨里没有夫人的画像,吩咐手下弟兄,“快去绑——请个画师过来。”
  慕朗清:“……”
  待那两个弟兄离开,林撤又道:“我夫人温柔似水,勤劳贤惠,我们二人一直恩爱如蜜,相敬如宾,全寨上下都知道。”
  慕朗清好奇:“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林撤:“半个月。”
  慕朗清轻咳一声:“她家住哪儿?”
  林撤想了想,面露迷茫:“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没等慕朗清说话,林撤就不好意思道:“他是我在路上抢回来的。”
  “……”慕朗清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很快,出去请人的那两位就高高兴兴地回来了,说是运气特别好,一出门就有人跟他们回来。白衣服,脸有些冷,模样极其好看。关键是,看上去挺有文化的。
  这么巧?慕朗清好奇地看过去。
  
  
  第十二章
  慕朗清愣了两秒,条件反射性地捂住脸。
  怎么这么快!!!
  “那个林寨主……在下先告辞了!”慕朗清说完就拿袖子遮住脸,小心翼翼地往门口挪,同时心里默念着,没认出来,没认出来……
  顾长弦伸出胳膊,挡住人的去路。
  慕朗清:“……”
  顾长弦淡淡道:“来都来了。”
  “我、那个,”慕朗清偷偷从指缝里看人,怂兮兮道,“我突然想起肚子有些不舒服。”
  顾长弦面无表情:“抬头。”
  慕朗清勇敢地抬起头。
  顾长弦:“……手放下来。”
  慕朗清捂紧脸:“不,你有本事自己把我的手拉下来!”
  顾长弦盯着人被挤到变形的脸,语气平静:“这位公子的声音听着有些熟。”
  慕朗清不自觉地就压低了声音,把脸捂得更紧了:“……有么?”
  顾长弦:“你有什么好怕的?”
  慕朗清毕竟是干了亏心事,不敢反驳人。只能在心里偷偷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脸色有多差!
  顾长弦冷着脸:“不告而别时怎么没想到有今天。”
  ……我分明留了小纸条好吗?慕朗清在心里偷偷反驳。
  这边的林大当家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请来的人要走,爆发了。
  “为何要走?”林撤激动地拔起大旗,脸红脖子粗,“是看不起我们黑旗寨吗!”
  慕朗清成功被吓住了,手也弱弱地从脸上移开。
  林寨主慷慨激昂道:“我们黑旗寨一不偷二不抢,行得端立得正,有什么让公子看不起的地方?!”
  ……刚才那两个说打劫回来了的人怕不是你们寨里的。
  “你们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不要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林大当家的声音很有感染力,因此底下的小山匪们听得热泪盈眶。
  “……”慕朗清在自己手心掐了一下,偷偷地去看顾长弦,发现顾长弦也在看他。
  慕朗清弯起唇角,朝人友好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顾长弦冷冷地移开视线。
  慕朗清:“……”
  “两位认识?”林撤终于停止了长篇大论,问慕朗清。
  慕朗清干笑:“一面之缘,一面之缘。”
  顾长弦冷着脸看他。
  慕朗清只好改口:“嗯,挺熟的。”
  “那可太几把好——不是,”林寨主改口,“那再好不过了。”
  ……好什么好?慕朗清偷偷去看冷着脸的顾长弦,心情复杂。
  事情很简单,寨主夫人三天前莫名其妙失棕了。好好的,人就不见了。林撤很气愤,说他和他夫人恩爱如蜜,一定是有人太嫉妒了。
  这都是什么家长里短的事?慕朗清心累地揉了揉额角,真的不知道老头为什么给自己派了个这活。
  “对了,我夫人——”林撤赶紧吩咐弟兄们去准备笔墨纸砚,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顾长弦被迫接过纸,淡淡道:“大致描述一下。”
  于是林大当家就真的大致描述了一下:“白白的,眼睛不大不小,但很亮,大概这么高,身形……腰大概这么细,模样很好看。”
  “……”好抽象。
  顾长弦垂眼,过了会儿,将画像递给人。
  林撤愣了一下,叹道:“几乎一模一样!”
  慕朗清也凑了过去,看到画像上的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男的?”
  “嗯。”林撤嘿嘿一笑。
  慕朗清看着画像里的人。这人气质不凡,眉宇间带着一丝贵气,这种人,怎么想也不会跟黑旗寨有交集。
  ……所以是抢回来的。慕朗清幽幽地想。
  慕朗清看着画像,随口一问:“他最常去哪里?”
  林撤想了想,回答道:“一直待在寨子里,因为舍不得和我分开。”
  慕朗清:“那他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林撤:“他只喜欢我。”
  慕朗清额角一跳:“……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林撤:“没有,绝对属实。”
  慕朗清:“……”
  “在下无意冒犯,就问一个问题,”慕朗清认真道,“林寨主为何确定尊夫人是失踪了,而不是悄悄离开了。”
  林寨主听到这话有些激动:“他离开肯定会告诉我的!”
  “那不一定,”顾长弦这时说话了,声音平淡,“有些人就喜欢偷偷走。”
  ……慕朗清作为顾长弦口中的“有些人”,识趣地没有说话。
  林寨主:“那他为什么早不离开晚不离开,偏偏和我呆了这么长时间了才离开?”
  顾长弦又淡淡道:“也许是在找什么东西。”
  慕朗清:“……”
  林寨主:“可我们寨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更没有少什么东西。”
  顾长弦看向很有经验的慕朗清:“你觉得呢?”
  “……”慕朗清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轻咳一声,“会不会是你们得罪了什么人?”
  林撤摇了摇头:“不会,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打家劫舍,寨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
  其他山匪都附和着。
  ……慕朗清真心觉得大家都是可怜人。
  慕朗清:“你是在哪里把他抢回来的?”
  林撤纠正道:“不算抢,他是喜欢我的。”
  慕朗清示意人继续。
  林撤回忆起那天的事:“那日阳光很好,我在山下的小路上打劫蹲点,然后对他一见钟情,套了个麻袋把人套了回来。”
  慕朗清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继续说话,张了张口:“……所以他就喜欢你了?”
  “不,”林撤从回忆中走出来,“他先是温柔地和我切磋了一下武艺。”
  慕朗清觉得这个“温柔”二字有待商榷。
  林撤道:“最后他拆了半个寨子,把我们整个寨子的人都打趴下了。”
  ……哦,所以那个人一定是自愿留下的。
  “虽然这个开始称不上美好,但后来我们就恩爱如蜜,形影不离,”林撤画风突变,“没想到小潭三天前突然莫名其妙失踪了。”
  慕朗清:“……”
  林撤激动地看着慕朗清:“我这几天茶饭不思,一定是上天觉得我太可怜,才派老神仙给我托梦。”
  慕朗清:“我——”
  “不要有压力,”林撤请两人坐下,给他们满上酒,“这是我们寨子里自己酿的,味道好,劲儿足!”
  说完觉得这几坛很可能不够喝,便又风风火火地去准备酒了。
  两人的座位挨得很近,慕朗清想了想,低声唤人:“顾长弦。”
  顾长弦像没听到一样,放下手里的杯盏,没什么反应。
  慕朗清凑过去,坏笑道:“你刚才没喝,我都看到了。”
  ……顾长弦没有理会这个玩弄狐狸感情的骗子。
  慕朗清只好跟人搭讪:“刚才那副画,你是怎样做到的?”
  顾长弦冷着脸:“泛泛之交而已,为何要告诉你。”
  慕朗清:“……”
  慕朗清不死心地叹道:“顾公子真是多才多艺。”
  顾长弦:“多谢夸奖,不是画的。”
  慕朗清反应神速:“有空也给我变一张。”
  顾长弦:“……有空是什么时候?”
  慕朗清低声道:“今晚呗。”
  顾长弦:“我没空。”
  慕朗清便问:“你要干什么?”
  顾长弦:“睡觉。”
  “好巧,”慕朗清弯起嘴角,“我晚上也要睡觉,我们刚好可以一起睡。”
  顾长弦:“……”
  慕朗清低声道:“今晚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顾长弦板着脸:“不用,我没时间。”
  慕朗清啧啧摇头,语气突然变得很愉悦:“顾公子,你有所不知啊——”
  他的顾公子想捂耳朵。
  慕朗清不正经道:“其实睡觉和赔罪可以同时进行的,一点儿也不费时间。”
  顾长弦:“……什么?”
  “没什么,”慕朗清不正经道,“顺便让你看个大宝贝。”
  顾长弦手指头动了动,没有说话。于是慕朗清就当人默认了。
  天色快黑时,林寨主给两人安排了房间,让他们先好好休息。待人走后,慕朗清悄悄地推开门,溜去找顾长弦。
  黑旗寨不怎么大,两人的房间之间没几步路。慕朗清抬手,敲了敲顾长弦的门。
  屋内传来一个声音:“夜深了,不方便。”
  慕朗清:“……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看那个大宝贝?”
  房里的人没理他。
  “顾公子,”慕朗清随意地倚靠在墙上,抬手又敲了两下,“其实我有要事跟你商量。”
  “明日再说。”
  “很着急的,”慕朗清用手指头勾着秃尾狐狸掉坠,漫不经心地看着微黑的天,“怕什么?莫非你是断袖?”
  里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打开门:“自然不是。”
  慕朗清坦坦荡荡地走进去。一进门,就突然转身把人按在门上,笑得不怀好意。
  “但我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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