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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锦玉:月夜霜花 / 十六章

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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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觅,等你来了魔界,我一定千倍万倍的对你好。”旭凤站在忘川河畔,伸出手朝她微笑,他的笑容如午后阳光般明媚耀眼,一如当年栖梧宫里鲜衣怒马的少年。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可是虚空中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抓不住,旭凤红衣翻飞的身影渐渐消散。
  凤凰……别走……
  她想哭,却连喊都喊不出来,喉咙里一片干涩暗哑,千言万语都辗转在里面,最后只勉强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叹息,眼泪已先一步滑落下眼睑。
  她吃力的动了动手指,勉强睁开沉重的双眼,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酸痛无力的感觉自四肢蔓延开来,下身隐约传来的痛楚,让她倏然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些许的声响还是惊动了殿内之人。
  “娘娘,你醒了。”涵莲听到动静,撩开了床幔。
  只见丝被下的人双眼红肿,脸色苍白憔悴,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片青紫红痕,她赶紧低下头,拿一件常服披在她身上。
  “陛下呢……去哪里了?”锦觅强撑起半边身子,忍着喉咙的沙哑钝痛,急切的出声问道。
  狐狸仙,扑哧君,你们千万不要出事。
  涵莲忙扶她坐起,神色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实情。
  锦觅看着她,心中分明,淡淡开口道:“涵莲,润玉没告诉你吗?你既在我身边,便是我的人,若事事隐瞒,我留你何用?”
  涵莲连忙拜在塌下,如实相告:“回娘娘,昨夜陛下带兵去了省经阁,将私通魔界的月下仙人人赃俱获,今晨已押往毗娑牢狱了。”
  “呵……”她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床上,他到底是没有放过任何人,好一个私通魔界的罪名,证物就是那支寰帝凤翎吧?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她了?
  她掀开丝被,落地,摇摇晃晃就要往外走。
  涵莲急忙上前一步,跪伏着拦住她的去路:“陛下在殿外设了结界,娘娘您刚醒,不如先吃点东西,等陛下回来再做打算吧。”
  锦觅有片刻失神,抬眼望向门口,结界泛起的阵阵光晕仿佛是对她最大的讽刺。她一下失去了所有力气,重新跌坐在床上,头顶处垂下的水蓝与明黄相间的幔帐柔和淡雅,可是她眼中早已没有了颜色,只有黑白和无望。
  涵莲拿着润玉留下的令牌默默退出殿外,殿内又变得安静,待她走后,一直藏于暗处的人影缓缓现身。
  “臣曦尧,拜见天后。”那人跪拜行礼,一丝不苟,十分恭敬。
  锦觅没有回头,亦没有看他一眼。
  若说涵莲是润玉派来,忠心于她之人,那眼前的人,便是润玉的人。
  只是她明白得太晚,才害了旭凤和狐狸仙。
  那人对她的冷淡并不在意,立身,诚心一揖道:““娘娘,恕臣直言,陛下乃数万年来励精图治的开明之君,爱重娘娘之心也是六界共睹,您身负水族兴衰存亡,又何必执着于无望之前尘,若娘娘能解陛下一番苦心,帝后和谐,诞育储君,那我天界必政清人和,万年安泰。”
  良久,她轻声道:“你叫曦尧是吗?下去吧,我累了。”
  她是人,不是物件,如何能管住自己的心?润玉待她再好,终不是她所想所求,有时她只愿自己死了才好。
  邝露迟疑了片刻,还是缓步走进大殿,璇玑宫来报,天后已醒,只是……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放眼整个璇玑宫,无一人敢来禀报,因为没有人能承受天界至尊的怒气。
  润玉这边刚料理完月下仙人之事,踏着晨曦又匆忙赶往天庭大殿处理政务,他心中挂念锦觅得紧,恨不能抛下一切,飞身到她身边。
  邝露进来时,润玉刚与众仙议完事,此刻正埋首案前奋笔疾书,眼神中透着淡淡的急切。
  她在殿下站立良久,几番欲开口又不禁打住。
  “邝露,何事?”润玉见她神色有异,从奏折中抬起头来淡道。
  “陛下,天后娘娘醒了,只是……”
  “只是什么?”只要事关锦觅,他便不复从容,抛下手中的玉笔,三两步就冲出大殿。
  或许是近乡情怯,一路上跑得那么快,但跨过璇玑宫宫门时,他又有些迟疑,不知道她可会怨他恨他,然而就算她怨他恨他,他也不曾后悔昨晚之事。
  他朝着自己寝宫的方向走去,远远就看到她素白娇弱的身影,只是越靠近,那颗心滚烫的心就越渐冰冷。
  锦觅就那么跪在寝殿的冰冷的白玉石上,正对着门口,她身上穿着素白的内服,外袍早已褪去,素面朝天,发丝披散,就这么跪在门前!
  他忽然脚下有些不稳,只觉得那素净的白很是刺眼,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挥手打开结界,痛惜地将她拉起:“觅儿,你这是做什么?”
  她的手被来起来,双腿却还跪在地上,脸上泪痕未干,苍白得几近透明,那么脆弱又楚楚可怜,可她说出的话却坚硬如刀刃,深扎在他心上。
  “陛下,请问……您何时废了我?”
  “觅儿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废了你?”她不会明白,就算他废了自己也不会动她分毫。
  他突地眼眶酸涩,心下如坠冰窖,眼眶却炙热无比,有什么想要掉下来,痛得他想大喊大叫,但面上却只能含笑如常。
  他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拖起来,然后横抱在怀里。
  她想要挣扎,可是身上酸痛无力,又跪了那么久,早已站不稳,只能任由他抱着。
  “扑哧君下了寒冰牢狱,狐狸仙去了毗娑牢狱,陛下何苦在璇玑宫设结界,直接将我押下大牢不是更好?”她语带倔强,抬起下巴看他,眼眶却蓄满眼泪。
  他将她放在塌上,身子紧跟着凑过去,握着她的手来到唇边:“觅儿若不喜欢我设结界,以后便不设了,好不好?我只是怕你离开而已。”
  她眼里的泪珠倏然落下来,眼前温柔深情的他,昨夜凶狠霸道的他,还有杀伐果决的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从来分不清,他对她到底是挚爱,还是利用?
  “那你会放了他们吗?”她望着他轻声道:“陛下心里清楚,彦佑和月下仙人不过是代我
  受过,若是你真要罚,就罚我好了。”
  “你可知,叔父数次出入魔界与旭凤密谋,你可知他和彦佑数次想将你带往魔界,我怎能放过他们,一切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
  “那旭凤呢!?旭凤何辜?你让他流落魔界有家不能归便罢了,为何连他重生的金丹都要算计?”
  他惨笑一声,神色凄然又带着冷酷:“那我母何辜?我又何辜?洞庭三千水族又何辜?那几千年的岁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觅儿,你只看到旭凤之痛,那我呢,你以为我的心就真的那么铁石心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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