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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极北之地。
常年寒风刺骨,白雪皑皑。
相传,自上古时期,就已是仙家罹难之所、流放之地。
因此,即使和母亲在外漂泊多年,鬃獵都没想过要从极北之地穿过,送年迈的母亲回到思慕已久的青丘。
可鬃獵今天,不仅踏上了极北之地,还进了它的核心——冰眼。
在老人看来,这无异于玩火自焚。
因为,冰眼不仅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跌入到远古大战的战场中。让人失聪、失明,进而五感尽丧,再也辩不明方向,活着走出来。
更重要的是,冰眼深处,就是通往幽冥最深一处炼狱的入口,一旦被不知从哪里刮来的正反旋风刮到,即使是圣人、菩萨,都只能兵解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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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两柱香,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站在冰眼深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前方正是幽冥最深一层炼狱的入口大门,鬃獵不仅感受不到四周压迫过来的极致寒冷,还觉得全身冒汗,五脏如在油锅里烹煮。
悄悄的,鬃獵咽了一下唾液,想要降低五脏里的燥热。
哪知,唾液下咽的声音,在悄无声息的冰眼里异常明显。
“殿下!”
惊得心下发颤,鬃獵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眼角看了一眼,润玉重新凝视回簌离。
白醴!带鬃獵先出去!
旋身从冰洞壁上化为人身,白醴俯身应喏,带着鬃獵出了冰眼。
忍不下去,鬃獵转身一把拉住了白醴,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白醴!你知不知道,殿下已经是汨罗天圣尊了?”
“以殿下的修为,天帝、天后,不过是件极轻松的小事,根本就用不到我们。为何殿下还要转那么多道弯,让我们遍布四海八荒,搜集天帝、天后多年来做下的笔笔血债,让一路又一路的仙神签订盟约,归入到殿下的阵营?”
“殿下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深思其中,鬃獵越问越寒彻入骨,越问越毛骨悚然,平日隐藏遮掩起来的智慧双眼几乎突出了眼眶。
“你在怀疑殿下!”
一把甩开鬃獵,白醴冷了脸,手也压上了腰间的长剑。
明白白醴对润玉的感恩之心,鬃獵退了一步,又重新抓回了白醴的手。
“白醴!今天殿下和往日,明显判若两人!难道你就不怀疑什么吗?”
“你是殿下的心腹!跟了殿下几千年!想必,你也是到今天才知道殿下早已脱离九天仙神,是汨罗天圣尊了吧?”
“殿下他对你究竟说了几分真话?他信任你多少?”
一个脱手,再也听不下去的白醴将长剑架在了鬃獵的颈边。
“鬃獵!我不管你到底怎么想。但是,如果你想背叛殿下,我现在就杀了你!”
看了眼颈边的长剑,鬃獵相信白醴不会真的杀了自己,上前一步接着说道。
“白醴,你不要糊涂!”
“如果殿下一开始就不是想给我们,给所有罹难、受苦的生灵一个公正、公平的未来,我们不可以压上所有的族人,跟着殿下助纣为掠!”
唰~
长剑一挑,白醴割破了鬃獵的皮肤,抵上了鬃獵的命脉。
“助纣为掠?”
“鬃獵!”
“助纣为掠的人是你!不是我!更不是殿下!”
“你扪心自问,跟了殿下的这段时间,殿下有让你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还是说,你在殿下身上看见了你不能掌握的事!你害怕,害怕殿下将来有一日,像对付天帝、天后一样的对付你?对付北荒?对付青丘?”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既然受了殿下的恩!就要知恩图报!”
“至于殿下瞒了多少,不信任多少,都不是一个口里说着公平、公正,内里却满腹心机、满是私欲、权谋的人可以置评的!”
“白醴,你怎么就不明白!”
急在心上,鬃獵恨不得好好摇醒白醴。
“你仔细想想!如果殿下真的把洞庭君放在心上,他完全可以不让洞庭君受一点儿伤害!可天后出手时,殿下却眼睁睁地看着洞庭君魂飞天外!”
“你再想想锦觅仙子!明明殿下可以不让锦觅仙子到人界历练,飞升上仙,让天后有机会杀害锦觅仙子,可殿下还是建议天帝让锦觅仙子到了人间!”
“殿下这么做,究竟是为了锦觅仙子?还是更为了锦觅仙子身后的水族、风族和花界?”
“殿下历来清冷,可他会当着人对锦觅仙子做亲密之举,这不反常吗?”
“殿下说锦觅仙子是自己等了几千年的人,是殿下的未婚妻,容不得火神殿下生半点觊觎之心!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白醴!殿下究竟在想些什么,我们谁也猜不透!殿下究竟想干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
“这样,我们还为殿下之命侍从,难道就真的不会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了吗?”
呵~冷笑几声,白醴紧紧抵上了鬃獵的命脉。
“说的好听!你真正害怕的,是殿下今天能看着洞庭君倒在眼前,明天就能看着北荒、青丘消失在六界!”
“殿下没有弱点!不会为人、为情,左右到判断、心智!”
“你在洞庭看明白了洞庭君的爱子情深,也看明白了殿下就算洞庭君要他削肉还母、削骨还父,殿下依然会眉头也不皱的还给洞庭君!”
“殿下不足百岁,做得连自己都不在乎!又怎么可能会在已经是汨罗圣尊的现在,在乎别人!在乎别人的感受?”
“你就是这么想的吧!”
“你担心!你害怕!就算为殿下付出了再多,也与世上一颗石头、一株花草没有区别!当你犯错的时候,殿下并不会念着往昔,给你一条生路!”
“鬃獵!”
“你想要的是北荒不再是罹难之所,流放之地!你想要的是你的族人强大,青丘强大,取代掉鸟族,成为天界新的四大支柱!”
“可你今天发现!若是殿下坐上御座,成为六界之主,北荒、青丘也不一定就会跟着水涨船高!所以,你要动摇!甚至要我和你一起联手,告诉所有人!殿下谋略太深,心机太重!当不得各路仙神相护,成不得六界之主!”
“白醴,我不是为了自己!”
看白醴已经说透自己,鬃獵焦急解释。
“住口!”
一口打断,白醴刺破了鬃獵的命脉。
“要我背叛殿下,除非我灰飞烟灭!”
白醴!放开鬃獵!
挥袖,润玉带白醴站到了身边,鬃獵的伤也在一瞬间恢复。
僵了面庞,鬃獵尴尬的转身,朝润玉抱拳行礼。
“殿下!”
嗯了一声,润玉告诉鬃獵、白醴回璇玑宫。
思索着润玉到底把簌离的遗体怎么样了,鬃獵跟上了一声不问的白醴。
再看一眼冰眼,润玉带着白醴、鬃獵消失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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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穗禾、旭凤回到天界,宫婢侍从早已忙乱成一团。
叫住一人打听,才知道,荼姚被人打伤在洞庭,上至太上老君,下至岐黄医官全都束手无策,到现在,荼姚还昏迷不醒。
母神!
急上眉梢,旭凤脚一点儿,一个飞行,到了凤仪宫。
“陛下!恕老臣等无能为力,救治不了天后!”
一到荼姚寝宫之外,旭凤就听太上老君禀报太微,荼姚已经无药可医。
母神!
用力一把推开荼姚寝宫的大门,旭凤一脸焦急地到了荼姚的床边。
母神!母神!……
不管叫了多少声,荼姚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旭凤掉头问向太微,是谁伤了荼姚。
伤了荼姚的手法太过刁钻,根本看不出来,太微摇了摇头。
或者说,正是因为手法太过刁钻,荼姚醒不过来却有一口好似活着的气,太微知道这不是九天仙神出的手,而是比上清天尊者更高的圣尊才能做到的事。
旭凤,先不要难过了!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照顾好你的母神!
是!父帝!
再看了两眼荼姚,旭凤问,荼姚是谁带回来的?
眼瞳一动,太微回到是洛霖。
想起锦觅,也想起锦觅对自己的判若两人、拒人于千里之外;想起锦觅在人界无缘无故的被人刺杀,之后又无缘无故中毒身亡。旭凤动了动眼睑,说自己要去落湘府致谢。
点头答应,太微目送着旭凤去了落湘府。
穗禾,你就留在这儿,照顾你姨母吧!本座要再去查查,究竟有谁可以把你姨母伤成这样!
正色的点头答应,穗禾守在了荼姚床边。
出了凤仪宫,太微看向通往上清天的天梯,金光一闪,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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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锦觅欢欣雀跃的一路从落湘府进了璇玑宫。
一看润玉正认真的写着什么,狡黠的从润玉身后蒙住了润玉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觅儿!
笔一搁,润玉轻轻的一唤。
小鱼仙倌,不好玩!你猜的太快了!
不依的趴在润玉背上,锦觅要润玉再来一次。
拉下锦觅的手,润玉单手一转,让锦觅坐在了自己身上。
觅儿,欢迎回来!
大大笑开,锦觅抱住润玉的脖颈,满心满眼的回到。
小鱼仙倌,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