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城外风云

　　城有风云变幻，行有野兽作乱。
　　堇晨一路小心翼翼的往清州方向过去，期间更换身上的行头也是必要的，凡是过城门口就事先坐马车进出，这样对于很多眼线都起到一个遮蔽的效果。一旦自己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第一反应就是撤离，想尽办法的撤离，现在堇晨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在家里一样，一旦有人要自己的命，自己来针扎的机会都没有。但是一切在没有得到实践的情况下都不可妄下结论。
　　如果是之前在金柳的手里完全没有逃命的机会，现在的堇晨虽不说能与金柳平分秋色，但是要逃命的话还是很有可能得，但是这也同样非常冒险，毕竟堇晨的实战经验还停留在熊背山与金柳的一战。
　　堇晨在过琼州边界的时候总感觉不踏实，一旦进入清州边界就到了舅父眼皮子底下，但是那两个人会不会蹲守自己，或者说插放眼线，堇晨一概不知。为了保险起见，堇晨决定自己在清州边界停留一宿，至于会不会被撞见，就全看命数了。
　　清州比起岭州是要暖和一点，至少整个冬天没有雪的出现，寒风凛冽，整个交界道路上的人都急匆匆的赶路。这种地方连一户人家都没有，更别说客栈了。堇晨坐在树枝上，看着眼前黄沙漫天，每个人都把自己包着严严实实的。自己在琼州的地界前面就是清州关门了，旁边也没有人家和客栈，今晚就在这树上休息吧，有什么情况人多也好马上脱身。
　　堇晨虽然一切都计划得很好，但此时的熙城已波涛汹涌，每个认识和不认识堇晨的江湖中人，都从旁门左道知道堇晨身怀异宝，那怕堇晨刚刚离开的上清派也在情报方面得知，只是欧阳并没有告诉师门中途与堇晨的相遇。
　　朝廷方面，梁钦从田良和驻守在玉城的老者那里得知，堇晨现在的处境十分凶险，但是梁钦为朝廷的驻城将军，于私于公都轮不到他出动兵马来保堇晨平安。无奈，梁钦花血本请老者和两位副将在城门接应堇晨，这样，只要堇晨可以走到城门口，就可以保住他。
　　而另外一边，万书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飞书宗门以求支援，这边不惜重金聘请江湖人士作为眼线。上清派好在是名门正派，并没有打算来搅和。整个江湖，论消息的精通，可能谁都比不过三怪，江湖人称三怪的摘九、卫胖和李仙。三人武功也算是江湖一流水平，亦正亦邪。摘九鬼点子多，但也是重情重义之人，而卫胖，为人忠厚，嫉恶如仇，李仙逍遥自在，有仇必报。三人自结拜后在江湖上也算闯荡了一些名声。类似堇晨这种江湖异宝的争夺，他们三人必定插上一脚。
　　一下午的观察，堇晨也没有看出这有什么端倪，这来来往往的人各有琐事，也没有谁会在此逗留太久。身在江湖，定有身不由己。念家的心思突然涌上心头，自小虽然家境不是特别富裕，但是何曾像现在这般流露街头，好在从小就有坚韧的心智，天为被褥地为床卧，这时还有枯树为伴。
　　一夜过去，边界道路上早有人各奔行程，马蹄声毫无掩饰，伴随着的是黄沙漫天。世界上永远没有最勤奋的人，也没有永远最能吃苦的人。堇晨在看待了这些粗浅的人事道理后，决定直面前面的凶恶，他知道后面一路的凶险都在等着他，缘由不明，但不可逃避。堇晨上马就向着熙城方向驶去。
　　“公子，你要的人已经越过清州边线了。朝熙城方向来了。”说话的人拿出手里的画像，正是堇晨。
　　男子起身看着他，顺手扔出腰带说：“没你什么事了，可以走了。”
　　拿着画像这人，接过腰带高兴的离开后。屏风内走出一人看着门外说：“老四，你先过去通知师父，接下来我要让他血溅城门。”金柳点了一下头，出门而去。然而秦重手里的椅背已经出现裂缝。
　　“咚..”守将敲了一下门直接进入一个简易的书房。双手握拳说：“已经过了边界，不出意外正午到熙城门口。”说完就退下了。而书房坐着的人，正是玉城将军府里的老者。
　　万书在得知堇晨过了边界后琢磨着：“要到了吗，盯着你的人可不少啊。”说完起身就出城，而昨天的飞书也没有得到回应，多半是让他自己做决定。
　　堇晨一路过来，发现盯着自己的人还不少，至少自己能知道的就有十几个人，凭着自己的眼力还有很多看不见的。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唯一的选择还是去熙城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堇晨将这一切的好奇变成动力，原本计划正午到达熙城，没想到提前两个时辰就能看见城门了。
　　“嗖...”
　　堇晨没有犹豫，脚一蹬跳出马背，马的脖颈处直接被飞箭刺穿，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奄奄一息。
　　堇晨向前望去，一个精瘦，身行矮小的人走了过了。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三怪之一的摘九，今天看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留你一命！”边说边摸着自己的小胡子。
　　堇晨没有立马摸剑，这人能自报名讳，也算行得坦荡，好比自己在熊背山遇到的两人。“你这人可趣，那有一上来就要东西的道理。不如过过招，看看手中的剑怎么说？”
　　“小子，给你说句实话吧，今天盯着你的不止我一个人，你若把东西给我了，还能保住一命，若你执意留在身上，明天的太阳可就要在另一个地方才能看得见了。”摘九望了望四周。
　　堇晨看了看，右面是客栈，左面是临时搭建的商铺，这摘九的背面就是城门。这些人都侧击旁敲的盯着自己。堇晨向前两步说：“好，东西可以给你，若今日你保我进城，我借你又何妨。”
　　摘九转了一下头：“小子你可说话算话，大爷我今天就保你进城，来日你可别赖账？”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堇晨说完咬破手指，将血擦在胸口。
　　“走，进城。”说完，摘九转身朝着城门口走去。刚走几步，前面就出现两个背影，这两人正是秦重和金柳。
　　“江湖三怪，还有两怪呢？”秦重和金柳都转过身来。
　　摘九左手抬起，堇晨马上停下。
　　“苍云山？敢问师从何门？”摘九看着秦重和金柳，在江湖上完全没有他们这号人啊，他能辨别出来，完全是对苍云山服饰的了解。
　　“苍云山六剑仙山阵可曾听过？”秦重面带微笑。
　　“你们苍云山可是厉害了，为了这么一个小子，既然出动一个长老和门下内门弟子，据我所知，他们家现在也只剩这位小兄弟还活着吧。”摘九一副瞧不起的样子。可是他刚刚说完，堇晨情绪异动，原来自己的父亲与母亲早已被他们杀害，现在从别人口中得知，就是再有抵触也终究相信。
　　“你说什么？”堇晨大步向前，拉过摘九，双面赤红的看着他的眼睛。
　　摘九被堇晨这么一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堇晨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前几日，江湖血案正是你的家室，也是苍云山所为。”摘九语气特别低沉，即使大家都是武林中人，见多了这种血案，但是毕竟大家都有亲人，所以有些可怜堇晨。
　　“混账，拿命来。”摘九刚刚说完，堇晨提出身后的重剑，直接向着秦重奔去。
　　金柳毫不犹豫，内力注剑挡住堇晨这次的重击，而堇晨完全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愤怒让他已经失去理智，血仇让他毫不在乎凶险。接下来的招式就是金柳也感到吃惊，如果不全力以赴完全可能落败。堇晨没有多想，直接用上自己刚刚学会的《落雁剑式》第一式“落水三千终有一起”用尽全部力度，跃出金柳三丈之高，然后下降的同时不停的挥舞着重剑朝着金柳的头部。
　　毕竟金柳也算一流高手，这种时候他是不会含糊，手提重剑三个大圆周附带剑气，将自己包裹，这也是金柳最强的防御招式，六剑仙山阵中的六人各有特点，他就是其中负责防御的人。堇晨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道，加上《落雁剑式》的精绝，不停的打击着金柳的剑气，好在金柳之前的伤还未痊愈，内力的修炼也远远不能发挥这招的优势，金柳发现自己快吃不消的时候，趁着堇晨身法没变，重剑朝着堇晨的剑使劲挥去，两把重剑相碰金柳借着这股后力，向后退去，而堇晨落地的同时重剑也落在地上，直接凭借身体的力度，将剑推向金柳，剑尖在地上划出了一道不深的痕迹，而如果内力深厚，大地也会被划出沟壑。
　　金柳还没有喘息，看见堇晨咄咄逼人，举起重剑倾注自己七层的内力向地面砍去，地上的不仅出现痕迹，剑印周围的碎石都已被震起。这一招的结果毫无悬念，堇晨被击飞丈远，好在摘九马上施展轻功接住堇晨，堇晨气血攻心，加上极度愤怒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心气。鲜血喷口而出。堇晨的实战经验本就不丰富，加上愤怒失去的理智和对剑式的不熟练，在运用剑式上也是相当不合理，内力全无。所以败是肯定的，但是好在平时的勤加刻苦，也是逼得金柳使出了仅有的七层功力。
　　“小子，没有修炼过内功心法，也能打成这样我佩服你。”摘九边说边为堇晨封住穴道。
　　“那又怎样，终究是个死。”这时茶棚里又出来三人，为首的老者摸了摸胡须。
　　（这将是主角在没有修炼内功心法时的最后一战，后面他的人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当然不只是变强，也有很多人事上的挫折。谢谢你们可以花时间来见证他的成长，也见证我的成长。不断更，因为武侠，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