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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魏搂着他的脖子，轻轻说了句，“向空，好梦……”
嘀嘀嘀——嘀嘀嘀——
欢腾的闹铃声冲破了一室的旖旎。
季向空疲惫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有了焦点，他好好躺在床上，好好穿着睡衣，喘息声仿佛还在耳边徘徊，可现实中，除了吵闹的闹铃声，再没有第二个声音。
他这是……又梦到了么……
期末考最后一天上课，还是那个爱点名的经济学教授的课，没睡饱的季向空在床上挣扎了十分钟，终是不情不愿起了床。
但愿这个点出去，顾魏已经……
“你怎么还没走？”走出房间，就听到厨房里翻炒锅具的声音。
顾魏收汁关火，将平底锅里的热菜倒入盘中，“昨天你不是说胃口不好么，我给你炒两个菜，你回来的时候热一热就可以吃。”
季向空僵硬地坐在餐桌边，低头闷吃。
“咦，你今天挺乖的嘛，胡萝卜都吃了！”
小孩最近表现越来越好了，吃饭不会再随便发表自己的高谈阔论，现在居然连食都不挑了。小孩长大了——
顾魏当下有种老父亲的感觉，毕竟是自己养了小半年的小孩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小孩个头似乎都比半年前高了一些，两个人站着说话的时候，基本是平视的。
一想到小孩长个子，顾魏又记起了另一件事。
“向空，你最近换洗的内裤都丢哪里去了？最近收拾的时候，我都没看见啊？”
“咳咳咳……”季向空被一口粥烫了下，脸色涨得通红，“咳咳……那个坏了，扔了。”他捧着碗，转向另一边。
“七八条都坏了？”顾魏狐疑地伸出手，指尖扣住灰色松紧裤的腰际，往外一勾，“你买的什么牌子的？怎么质量这么差。”
“顾魏你干嘛！”季向空像是屁股下装了弹簧，原地从椅子上弹起。
顾魏眨眨眼，不理解小孩这么激动做什么，“看看你的Size啊，你买的质量那么差，回头我给你买啊。”
季向空捏紧了裤腰，凤目被瞪到了极限，“你管好你自己吧！”别一天到晚跑我梦里来！
砰——
玄关柜子上挂着的海绵宝宝，被震得掉了下来。
大学考试周虽然密集，但对于大对数只求保底的人来说，那压力与备战高考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下午三点多考完试，季向空将包甩在身后，鹤立鸡群从考场里走了出来，长腿一跨，骑着心爱的大摩托去孙泽毅的网吧和队友汇合。
Phoenix和DT俱乐部签约的事情，季向空初步和对方接洽后，基本都是孙泽毅在后面张罗。作为退役电竞选手，他能照顾到更多细节，俨然是Phoenix的保姆式领队。
林逸轩高举着RIO，满脸兴奋，“来来来，庆祝我们马上就要成为职业选手了！我们来干一杯！”
“干杯！”
每个人高举着酒瓶，就连一向表情不怎么丰富的裴熙，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敬我们的队长空哥！”林逸轩担任起临时MC，全场CUE流程。
季向空握着瓶口，摇了摇食指，“功臣不是我，我们该一起敬孙哥。”
“对对对，敬孙哥！”年纪最小的夏凌抢过桌上新开的酒瓶，拿起来就要和孙泽毅碰一个。
“诶诶诶，小孩子不能喝酒！”孙泽毅眼尖地将酒瓶拿了回去，“高中生还是乖乖喝你面前的橙汁吧。”
夏凌扁着嘴，“今天不是难得么。”
“拿着。”季向空将橙汁硬塞进夏凌手里，“急什么，等你成人那一天，我们给你庆生的时候，随便你怎么喝。”
“真的？”到底是小孩，心情立马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不醉不归！”
为了庆祝签约，也为了庆祝季向空和裴熙完成期末考，孙泽毅特意歇业一天。志趣相投的年轻人，凑在一块儿，酒过三巡，孙泽毅保姆上身，开始一个个催人离开。
“快七点了，夏凌你先回去吧，不然你妈要担心了。”
“这不还没到七点么。”夏凌摇头拒绝。
“你可别忘了答应你妈的事情，期末考你要是成绩滑出班里前十，你的寒假就要在补习班中度过了。”林逸轩摆出小大哥的姿态，帮夏凌背着书包，赶小鸭子似的，连哄带撵的将夏凌送走。
“那我也先回去了。”裴熙回去准备下周最后两门专业考试，季向空则留下帮孙泽毅收拾残局。
孙泽毅拍了拍季向空，“锅具什么的放厨房，垃圾你帮我丢一下，你也早点回去吧。”
“不用，我都考完了，又没什么事。”
“能看得出，你这次挺用功的，黑眼圈都被你熬出来了。”
哐当——
电磁炉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