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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准备反驳的话堵在舌尖，脸上倏地一热，满面羞红。
“画家的知名度并不能代表画作本身的艺术价值。”苏清卿微微一笑，更引得对面两人喉咙发痒，满面羞愧。
“梵高在世时也无人问津，去世后却声名大噪，究其缘由，不过是他意识超前，19世纪无法接受。”不用转身，苏清卿都能感到身后投来一道视线，淡淡审视。
“而每副作品都是人家的心血，你们也不该这么遭贱人家的心血。”她心跳愈乱，脑海里在绞尽脑汁找词，装逼最惨的就是露馅，千万要稳住！
清卿面上尽是恬静淡然。
“同理，说不定未来某天，瑞安先生的精神世界照样被众人歌颂并引以为传。”
“到那时，如今的一切定论将被推翻！”
这话更是说给后面的人听，她要他对自己留下深刻印象。
“而且落笔就会生知己，世界芸芸，总会有人懂他的一笔一画，珍它，惜它，爱它，并且受益颇多。不能因为他没名气就无视瑞安先生的努力。”
对面两人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苏清卿礼貌一笑后转身。
洛云祁正站在身后不远处，漆黑的眼神隔着朦胧薄光，无言地盯着她。
少女愣了愣，仿佛很是意外。
抬眸时睫毛眨动，轻轻煽动间，似乎要把晶莹的光悉数煽进眼底。
她似是尴尬地弯了下唇角，问：“洛…洛先生，您怎么会在这？”
洛云祁眼见着骄傲的小孔雀见了他，立马变成温顺的小猫咪。
却因着她称呼的磕巴停了两秒，一时没说话。
要是没猜错，刚才她想直呼他的名字。他似乎是想到了上次在车上她吴侬软语的唤他名字的娇媚噪音，罕见的是，他并不反感她唤他名字。
“洛先生，你也欣赏马里安先生的画作？”
画廊后面的露天咖啡厅里，洛云祁坐在白桌旁，端着杯咖啡，随意地看着窗外人潮如织。
他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衬衫袖口露出块手表。
旁边的苏清卿虚虚瞥了眼，只看见表盘颜色是夜空蓝，深沉如黑夜。
听到她的问话，洛云祁不答反问，“你呢？怎么会来这？”
他扭头看她，“瑞安并不出名，应该不会招小姑娘的喜欢。”
苏清卿心里小小咯噔一下，男人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或是久经商场，瞥来的眼神带着淡淡审视，仿佛她的一切想法都无所盾形。
“我之前的确不知道，不过前两天去民大蹭课时跑错了教室。”
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无意间听到美术系教授的课，他课后提了句，说是意大利画家瑞安的画作将于周末在艺术画廊展览，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看看。”
这番话纯属慌乱下的胡编乱造，清卿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脸颊却因为言语中的冒失浮起一片绯红。
“周末正好不用上班，我就坐车来画廊了。”她说，“没想到居然遇上了你。”
洛云祁的视线从她嘴角上移，玉白肌肤几抹云霞晕染，雪里透粉间连颊边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一看就是初入社会的稚子，透明心思就差写在亮晶晶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