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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鬼道终途 / 第六十章 局中局

第六十章 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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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方氏跪在堂下,上半身彻底匍匐在地上,似是畏惧李大人威严,自升堂后便没有抬起过头来。
  此时听到李大人一番暗含威胁的话语,她却好似突然便镇定了下来,抬起身子,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一旁站着的黄永安一眼。
  黄永安突然一怔,那一眼实在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他却只觉好似突然不认识了这个素来粗鄙,只懂要钱的贪婪妇人,心下止不住地升起阵阵恐慌与不安。
  林方氏接下来的举动在其他人看来却似乎并无什么异样,只见她满面惶恐之色,朝堂上哭求道:“求大人开恩,民妇刚刚丧女,膝下尚有一幼子,他才八岁,离不开民妇的照料啊!”
  这话一落,府衙外顿时又是“嗡”的一下议论开来。林方氏这话虽说得模糊,却好似不打自招,已然担忧起李大人给自己判刑,显然她之前确实说了假话。
  黄永安瞪大双眼,他的不安果然应验了!
  他抖了抖腮帮子,指着林方氏喝道:“你这刁妇胡乱求饶什么!你既未说谎,大人怎会判你刑罚?你却要好好想想家中的儿子,他是否愿意看到你此刻这般模样!”
  李大人再次拍了拍惊堂木,意味深长地看向黄永安道:“黄秀才此言却似乎隐含威胁之意啊!怎么,是没将我这一方知县放在眼中吗?”
  黄永眼珠乱颤,咽了咽口水,低下头抱拳道:“大人明鉴,我绝无此意,只是,只是担忧这蠢妇在堂上胡言乱语,扰了堂上秩序……”
  李大人并未再看他,转向林方氏道:“林方氏,事实真相如何,你只管大胆说来,本官既坐在这堂上,便有能耐保下你母子二人!”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更将官家威风摆了个十足十,直令衙门外一众围观的人群恨不得拍手为他叫好。
  林方氏似乎也信服于他,抬手抹了两把眼泪,再次以一种战战兢兢的神色看了看黄永安,而后忐忑不安地开口道:“禀大人,民妇有罪,民妇确实撒了谎。”
  黄永安眼见情势一面倒地倾向不利于自己的场面,背后冷汗几乎透湿了衣衫,可李大人在堂上虎视眈眈,他便是再想使些手段,也不能再明目张胆地口出威胁,只能冷汗直流地听那心怀叵测的妇人如何一步一步将自己陷于死地。
  “其实民妇之前并不识得这姓谢的后生,小女也并非,并非被他侮辱才寻了短见……”
  李大人皱眉道:“那你为何诬陷于谢敏学?林小玉又是如何身亡?”
  林方氏哭诉道:“是四老爷叫民妇这么说的呀!小女也早已委身于四老爷,那日却不知为何,突然着急忙慌地寻到民妇,说四老爷要害她,民妇当时并未往心里去,只想着四老爷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个什么身份,四老爷平白无事害她做什么?还劝她莫要搅事,只管安心地做好自己本分,等挣够了银钱,给她弟弟赎身,以后也好自立门户……呜呜呜,民妇,民妇未料到不出几日,她竟当真出了事,四老爷来找民妇时,民妇便猜到了一二,可民妇不敢不听四老爷的话啊!呜呜……民妇是签了卖身契的家仆,还要顾着仅剩的独苗……四老爷说,若是民妇不听话,便将幼子发卖出去,要人牙子卖到那苦寒的西凉之地去,要咱们母子俩永生永世见不得面!
  可反之,若是民妇听话,做了这伪证,四老爷便做主给他赎身,还送他去黄府的铺子里给掌柜的做学徒……民妇,民妇这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说完,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之凄凉惨痛,直令外面围观的众人也忍不住为她叹息与不忍。
  黄永安却越听越是惊怒,眼见着外面的百姓直指自己咒骂“人面兽心的畜生”,他突然有些不明白,事情究竟是为何会走到了这个地步的……
  黄永安抖着手指指着那林方氏,想说她完全就是胡说八道,可心下却不明白,林方氏便是当真惧怕李大人的官威,惧怕谎言拆穿,接受刑罚,也该只将真相言明,可眼下她说出口的话却句句不实,也句句要将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惊惶地四下乱看,突然瞥到谢敏学投来的目光,那目光中带着七分了然,三分怜悯,他便突然好似恍然大悟似地指向谢敏学怒道:“是你!一定是你买通了这刁妇,让她撒下这般弥天大谎,陷我于不义!谢敏学,你好生恶毒的心思!大人!大人切不可信了他们,他们一个个全都串通好了来害我,大人你快快调查一番,林婆子这刁妇与谢敏学一定有所往来!”
  谢敏学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未料到居然连那林方氏都并非是被黄永安买通下来的,可上次看她表现,居然丝毫未看出做戏的成分,一言一行,完全将一个不顾女儿生死清白,自私愚蠢又胆小的证人演了个十成十,果然该说高手在民间吗?
  可叹这黄永安到了此刻,都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
  李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大胆黄永安,到了此刻仍不知悔悟,还妄图将罪行嫁祸他人,来人,先将他拿下。”
  “是!”
  立时便有两名捕快出列,上前在黄永安的膝窝上一踢,在他吃痛倒地之时,便一左一右将他跪押在了地上。
  李大人接着问:“林方氏,这钱袋又是怎么回事?”
  林方氏低着头答道:“这钱袋确实为谢敏学之物,但里面的银子是四老爷后来放进去的。月前,民妇曾在街上看到过这后生,他当时一副失了魂的模样游走在街上,手上便拎着这钱袋。民妇见他走着走着,手中的钱袋就掉到了地上,便好心捡了起来要还他,却见到四老爷身边的家丁与他半推半搡地进了旁边的胡同,民妇好奇之下就悄悄跟了过去。哪想,那家丁硬往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又在他肚子上打了几拳,还听到他说什么不识好歹,挡了四老爷的路,不光四夫人要死,便是这姓谢的后生吃了药也活不了几日!民妇听得心惊胆战,匆匆跑走了,回了黄府才发现手上还拿着那钱袋,当时钱袋里一分银钱都没有,可民妇又不敢随意扔了,只得将它藏好。后来四老爷威胁民妇,要民妇说女儿是被他侮辱致死,民妇怕他当真发卖了幼子,便主动拿出钱袋说,口说无凭怕是无法令人信服,不若用这钱袋陷害了他,也好叫他百口莫辩。”
  黄永安直听得手脚发寒,这林婆子话里六分真,四分假,一句套着一句,便是他自己听来,都要以为全部都是自己做局,害了那谢敏学,又何况他人!
  他满心冰冷地听李大人继续问:“那家丁是谁?你可知谢敏学与黄刘氏究竟坏了他什么好事,要他这般丧心病狂地犯下案子?”
  “那家丁名为刘全,学了些全脚功夫,一直跟在四老爷身边。至于他所指何事,民妇并不知情。”
  “传黄府家丁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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