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天起床后，林朝白腰酸背痛，不知道是因为大姨妈快要来还是姜修昨天辣手摧花。
　　
　　她背着一大摞书去上选修课，不过好在没有迟到。好友叶姝买好了早饭，在食堂等她。
　　
　　今天她们不是早八人。
　　
　　叶姝看着林朝白一脸纵欲过度的憔悴，感慨世风日下。
　　
　　林朝白假装听不懂：“我昨天听姜修说要去找老徐做题，你怎么没去？”
　　
　　姜修和叶姝都是学校经济竞赛队的。
　　
　　“我闲着无聊暑假就学一些，那位忙着谈情说爱，老徐抓他现补。”叶姝说着，又想起一个小八卦，朝着林朝白勾了勾手指，手挡在嘴巴旁边：“我听说姜修和苏妤暑假见父母了啊？好像还一起出去旅游了。”
　　
　　这个暑假？
　　
　　没想到姜修这个暑假和她厮混一起，隔三岔五来找她进行两□□流，居然还有空和苏妤出去幽会。
　　
　　哦，对了。他喂食还撑死了林朝白两条金鱼，把她一只仓鼠弄进医院，丧葬费和医药费林朝白还没有找他赔呢。
　　
　　林朝白咋舌：“这才是应该感慨的世风日下和道德沦丧。”
　　
　　不过叶姝一愣：“你怎么知道姜修被老徐喊去做题了？”
　　
　　林朝白被问住了，她和姜修那是不见光的，她立马开启头脑风暴：“昨天我们开例会。他不是没来嘛，我听说是找老徐做题去了。”
　　
　　叶姝半信半疑，正巧她上课的时间快到了，拿着豆浆背起书包就要走了：“中午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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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食堂烧红烧狮子头，但淀粉太多，肉太少。
　　
　　叶姝咬了一口放在餐盘里没动，林朝白不客气地夹走了另一个她一筷子都没碰的狮子头。
　　
　　“不挑食是好事，但我的品味实在不能再降低了。”叶姝用筷子戳着米饭，她的胃口和林朝白的成反比。
　　
　　“我觉得还行。”林朝白吃得津津有味，一度让叶姝怀疑两个狮子头味道不同。
　　
　　学校唯二知道林朝白脾气的一个是姜修，一个就是叶姝。
　　
　　前者是苟且的‘姘头’，后者是从小认识的‘知己’。
　　
　　林朝白细嚼慢咽着，抬头看见叶姝的表情里夹杂着些许不屑，那目光朝向林朝白的身后。
　　
　　林朝白隐隐约约感觉到身后站着人，回过头只看见个背影，一扭一扭地走了。
　　
　　叶姝还没来得及解释，林朝白扁嘴：“苏妤是吧？整个学校就她走路一扭一扭的，显摆自己屁股翘腰细。胸平的跟没发育似的。”
　　
　　叶姝：“所以你又干吗了？她那眼神恶狠狠的。”
　　
　　林朝白无辜：“她大小姐看不惯我这种屁民还需要理由？可能是嫉妒我胸比她大，腿上没有肌肉吧。”
　　
　　好友之间说别人坏话的默契是天然存在的，但死党之间互损的本能也是天然形成的。
　　
　　叶姝嗤声：“臭屁。”
　　
　　林朝白打算再得瑟一下，桌下叶姝的鞋子已经轻轻踢在了林朝白的小腿上，叶姝用眼神示意她有人正在靠近。
　　
　　林朝白一瞬间收起那副表情，脸上的面部肌肉构成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
　　
　　来的人是唐旭尧，他揣着一个自诩大事的情报：“合唱的衣服改了，老师说就穿简单的白上衣。”
　　
　　果然是个意外的情报。
　　
　　林朝白想到例会的时候范玮维和苏妤稳操胜券的模样，后来投完票就连林朝白自己都觉得合唱衣服改的几率低得可怜。
　　
　　好奇：“怎么改主意了？”
　　
　　唐旭尧耸肩，他知道的也不多：“我也不知道姜修怎么去和老师说的。”
　　
　　姜修找老师说的？
　　
　　那难怪苏妤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呢。
　　
　　‘小男友’没有随自己心愿让林朝白穿上丢人的青草绿所以不开心了呗。
　　
　　但不管姜修是怎么劝说的，只要能和青草绿色说再见就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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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新晚会的合唱团的排练看似轻松实际累人，叶姝说不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嘛。
　　
　　林朝白冷哼：“如果有人说你们经济竞赛队伍有什么累的，就坐在那里想想题目，动动笔。你会是什么反应？”
　　
　　叶姝意识到自己观点的果断片面：“我会把他的脑袋拧下来，送给罗伯特·蒙代尔做笔筒。”
　　
　　再见到姜修就是几天后，林朝白的小仓鼠接回家了，缩在林朝白手里吃着磨牙饼干。
　　
　　开门的声音惊到了它，仓鼠将饼干硬塞进嘴里，想往笼子里跑。
　　
　　林朝白一转头就看见已经开了门进来的姜修，他站在玄关处脱了鞋往里走。手里拎着个便利店的购物袋，用半透明的袋子，林朝白看见了一盒计生用品。
　　
　　精虫上脑。
　　
　　姜修看见了林朝白手心里的仓鼠，是那只住院的小老鼠：“接回来了？”
　　
　　“废话，花了我好几百呢。说到这事，都怪你喂小榴莲喝自来水，医药费得你赔。”林朝白轻轻地摸着小榴莲的脑袋。
　　
　　姜修把钱包扔过去：“自己拿吧。”
　　
　　将书包和购物袋扔到沙发上，他一边解扣子一边朝着浴室走去。全然把这里当作了自己家，水流声从浴室传来，林朝白看了眼旁边的钱包，打开，里面全是卡，现金也有一些。
　　
　　林朝白慷概地抹了零，拿走了她应得的那一部分。
　　
　　没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停了，姜修裹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身上前几天林朝白留下的抓痕已经消失不见了，发梢还有些水珠滴落下来，落在肩头顺着肌肤滑过胸口腹肌。
　　
　　姜修走过去，钱包已经被打开过来，桌上放着三张红票子：“拿好了？就拿三张？”
　　
　　“给你抹了个零，就当作对你解决了合唱制服的感激，不用客气。”林朝白耐心地喂着在医院都瘦了小榴莲，磨牙棒爱宝草圈，小榴莲爱吃的一样不落地准备好了。
　　
　　“抹零就是感激？”姜修捏了一把林朝白的脸颊，手下没有控制力气。
　　
　　“怎么就不是感激了？”林朝白喊疼，脸上的手终于松开了，只是指尖留恋的徘徊在她脸颊上，顺着脸颊挑起她的下巴。
　　
　　一转过头，出现在眼前的是线条格外分明的腹肌，他离得太近，身上得沐浴露味道刺激着林朝白的嗅觉。果然，论起勾引人，她向来是姜修的手下败将。
　　
　　林朝白将仓鼠捂在手心：“你注意点行不行？小榴莲是个女孩子。”
　　
　　“切。”姜修的手离开了她的脸，朝着正在吃东西的仓鼠，弹了弹手指，打在它的小脑袋上：“你以前跟我在沙发上做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它是个小姑娘？”
　　
　　林朝白咬牙切齿：“论不害臊，甘拜下风。”
　　
　　“你何止甘拜下风，有时候你还甘拜身下呢。”姜修依旧打趣。
　　
　　小老虎终究亮了爪子，姜修见好就收，找着手机点起了外卖。
　　
　　“你能不能穿好衣服？”林朝白跟烫眼睛似的，挪开视线。将吃饱喝足的小榴莲关进笼子。
　　
　　姜修往沙发上一倒，全然不在意：“矜持什么？哪没被你看过？”
　　
　　“你来我公寓干吗？”林朝白从衣柜里翻出他上回脱在这里的短袖，朝着沙发扔过去。
　　
　　“我妈带我弟去我外婆家了，我爸出差，家里没人。周末宿舍又太吵了，所以过来了。”姜修给自己点了份辣子鸡，给林朝白点了份招牌便当。
　　
　　抬眸望去的时候，她站在浴室门口，两只手抬起，扎了一个马尾。
　　
　　林朝白洗完澡，外卖还没到。姜修还是没穿衣服，那件短袖盖在身上。
　　
　　“还不穿起来？你有暴露嗜好是吗？”林朝白走到他跟前把他从沙发上拖起来，拿起短袖帮他套起来。
　　
　　他不算特别配合，最后还是将手穿过袖口。
　　
　　林朝白没走，在沙发旁边坐下来，好奇：“你怎么说服老师让合唱团穿白短袖的？”
　　
　　他靠在沙发上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就说学校批给其他社团的活动资金越来越少，学生会应该起带头作用，减少不必要的开支。能省下他们口袋里钱的事情，谁会不同意。学着点，以后斗不过范玮维还不能另辟蹊径嘛？非得和他刚正面。”
　　
　　服软这件事，林朝白不常做，但做起来这件事得心应手，语气是撒娇的语气，抱侧过身抱着他的脖子，凑过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表情里一点真情没有全是演技，她卖乖：“这不需要靠你去制裁那小贱人嘛。”
　　
　　话里的奉承，姜修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眯起眼睛打量着她：“林朝白，你演艺圈少了你真是万古如长夜。”
　　
　　正巧外卖送到了，林朝白从姜修腿上起来，主动去拿外卖。
　　
　　姜修吃饭快，她还没吃完，他已经拿着竞赛资料在刷题。
　　
　　夜里他爬上林朝白床的时候，她一个梦都做了。
　　
　　周末他在林朝白这里当免费酒店，住了两天。
　　
　　周一早上起床，林朝白有早课就早去，姜修上午没课，两个人很少一起出门。她起床的时候，姜修缩在她脏粉色的被子里，露在被子外的半张脸，还蹙着眉头，看上去疲倦得很。
　　
　　她做了个最简单的三明治，分了一半给他。最后两瓶酸奶，林朝白也含泪赠送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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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唱排练安排在放学后的阶梯教室，林朝白迟到了一会儿，范玮维端着架子，用七分官腔点名批评了她。
　　
　　林朝白在内心骂了他三姑六婆后，道了歉。
　　
　　结束排练回去自己公寓的时候，没看见姜修。
　　
　　等到七点他还没来，林朝白大概知道他今天不过来留宿了。将客厅的灯关了，原本摊开的被子折了一些叠在身下，把枕头挪到床头中间，另一个枕头横放在床边。
　　
　　她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