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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当降头师的那些年 / 第十三章 隔空斗法 上

第十三章 隔空斗法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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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我想赶紧结束这一切,龙树看来也巴不得早点把我这个麻烦搞定送走。
  跟宝树聊完没多久,就有两个年轻男的进来,不由分说架起我就走,把我吓了一跳。
  他们讲的都是南洋当地的土话,我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经过宝树翻译,才知道他们是奉龙树的命令,把我带过去举行祓除百鬼的法事。
  出了门,我也看清了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南洋小村庄:
  矮小的屋子大多都是木头和泥巴建的,偶尔有几块彩钢瓦,已经算是村里难得的豪宅;
  路上看到的村民们,也都显得贫穷而麻木,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不知道是不是南洋这边习惯茹素的缘故,放眼望去,全村几乎看不到一个稍微胖一点的人,但仔细看,又会觉得他们的眼神中有种安贫乐道的味道在里面。
  要不是亲眼所见,实在很难想象,宝树口中名震南洋的白巫僧龙树,就是生活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村子里。
  村子不大,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龙树的住处。
  从外观看,这同样也是一栋窄小的木屋,跟村里的其他建筑别无二致。
  不过一进门,青烟缭绕,鼻端先闻到一股浓烈的檀香味。
  而其他的陈设,则和我之前睡的那间屋子大同小异,或者说,南洋除了城市,其他农村的房屋都是差不多的。
  只不过比起其他屋子的空荡荡,龙树的屋里,多了几张写满了赤红色经文的布幔,垂落的布幔后面,隐约能看到一尊佛像的身影盘坐在法坛之上。
  龙树就背对我们,双手合十,站在佛像之前。
  尽管他保持着微微抬头仰视佛像的姿势,但不知为何,却总给我一种他能和神佛平起平坐的感觉。
  我下意识睁大眼睛,想透过布幔,看清后面佛像的真容。
  可我的视线只是在布幔上稍微停留得久一点,那些血色的符文,就像遭到了冒犯,居然开始给我制造幻觉,一条条扭曲的笔画,就像有生命的虫子一样,自发地蠕动起来。
  刹那间,一股恐慌的感觉就弥漫在我心头,我甚至听到虚空中传出阵阵哀嚎哭喊的声音,有过和女鬼沟通经验的我立刻明白,那是跟我有了连接的百鬼们,正在向我传递着它们蒙昧的情绪。
  我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奇怪的是,我这个略显不敬的念头刚一打消,那些符文就又恢复了正常,死气沉沉地悬挂在那里。
  “好神奇。”
  我感觉口干舌燥,对龙树能解决我的麻烦,又多了几分指望。
  “来了,把他抬到四面佛下面来。”
  龙树之前故意表现得像不知道我们进来了,直到我到处乱看,吃了个小亏,才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他在村里的威望显然无与伦比,说出的话就像圣旨。
  两个男人麻利地把我架到佛像前,恭敬地拜了一拜,才退了出去,屋里只留下龙树哥俩和我这个外人。
  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我不敢再胡乱打量,调整好心态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佛像。
  出乎意料,和国内佛门寺庙里佛像那种宝相庄严的感觉不同,这尊堪堪一人高的鎏金佛像,第一眼就给我一种无比邪异的感觉。
  它呈盘坐的姿态,四面八臂,青面獠牙,表情狰狞凶恶,像是发怒,又像狂笑,仿佛跟上供的人有不同戴天之仇,八条枯瘦的手臂也扭曲地指向四面八方,手爪蜷缩,一一结成古怪的手印。
  我只看了一眼,就被那种邪诡的气场所慑,不敢再看第二眼。
  “你坐这里。”
  龙树之前就已经从那两个村民手里把我接了过来,此时五根指头叉开,在我背上一按,就像拨动了某个开关,我僵硬不能自理的肌肉,就自发地行动起来,以一个标准的姿势盘坐在佛前的蒲团上。
  至于我心里的震惊,他像是完全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了也不在乎。
  “你去拎只鸡进来。”摆弄好我,他又对唯唯诺诺站在一边的宝树随口吩咐道。
  “好嘞。”
  村里养鸡的地方应该不远,宝树出去没一会,就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只色彩鲜艳的大公鸡。
  开始我还不怎么在意,鸡么,哪里没有。
  不过当我看了那只鸡一眼之后,立刻就被它奇怪的爪子和鸡冠所吸引,有点移不开视线了。
  我以前见过的鸡,爪子都不大,甚至国内农村还有鸡爪越小,土鸡就越有营养的说法。
  而和国内那些长着袖珍爪子的同类相比,宝树现在提来的这只鸡,鸡冠和鸡爪都只能用畸形来形容。
  暗红粗糙的鸡冠,像一坨巨大的赘生肿瘤,沉重地垂落下来;
  鸡爪更是粗大得夸张,一只估计只有六七斤的公鸡,单独一只爪子,竟比我的胳膊还要粗了,鸡爪也支棱开来,满满都是红赤赤的恶心血肉,看起来简直像从核辐射区跑出来的变异生物。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这时的嫌弃是多么浅薄无知。
  这种看起来怪模怪样的巨爪鸡,其实是南洋特产的东涛鸡。
  那对畸形的大爪子,让它比起普通的鸡来身价百倍,光纯鸡肉就能卖到一两百一斤,这个价格,足以让国内最土的土鸡都相形见绌,至于那对大爪子,更是可以单卖出一两万的天价。
  可见,龙树虽然不怎么待见我,但在跟我了断因果这件事上,也绝对是下了血本。
  他让宝树把公鸡放在佛像前,嘴里念念有词,双手一合,掐了一个手印,一黑一白两只手交错在一起,有一种怪异的吸引力。
  而这只本该乱飞乱跳的东涛鸡,被他用手印一指,也像中了邪一样,迈着直挺挺地步伐,自己走到佛像前,然后就像尊雕像一样,立在了那里。
  看它一动不动的身影,我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个极为贴切的成语:呆若木鸡。
  “贫僧现在就把你身上跟百灵的因果,转移到这只鸡身上去,鸡血纯阳,以它身上的阳气,应该足以支撑到法事完成了。”龙树难得开口跟我解释了一句,但也就这么一句,随后,他就低眉垂目,安静地念咒。
  带着一丝诡秘的咒语声中,我能感觉到,自己和这只“木鸡”之间,似乎也建立起了一种无形的通道。
  丝丝缕缕的阴寒之气,被从我身上抽取出来,通过这条通道,灌注到鸡的身上。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阴气被这只公鸡所承担,它鲜艳的羽毛开始暗淡失色,继而一根根脱落,损毁的毛根处,则流出腥臭乌黑的脓血,最后,连皮肉都慢慢腐烂脱落,露出蠕动的内脏和森森白骨。
  可直到这时,这只鸡竟依然活着!
  从它流着血还滴溜溜乱转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想来如果不是被龙树的咒语束缚着,它早就已经挣扎得鸡飞狗跳了。
  看到这只公鸡的惨状,我心头生出一丝明悟,如果一直不管的话,这只鸡的下场,就是我的真实写照!
  我心里一寒,但随即又松了口气。
  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阴气已经被抽离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同样被龙树的咒语锁住,我应该已经能够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
  看这进度,应该要不了多久,这场法事就能完成。
  不过,就在我暗暗欣喜时,我突然听见身后龙树发出一声暗含怒意的轻哼。
  我连忙回头瞟了一眼,就见他一直毫无表情、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感的脸上,此时居然眉头紧皱,露出几丝不满和麻烦的感觉来。
  他赫然是直勾勾地盯着佛像的方向,轻喝一声道:“黑骨刹,你过了!当真要跟贫僧斗个高低?”
  黑骨刹?
  我想起宝树的评价,大吃一惊,连忙再回头,看向佛像。
  下一刻,就见鎏金的佛像眼中,忽然猛地流出两行鲜红的血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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