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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寒不禁有些好笑。
“我看你，生意不怎么行吧。”
算卦少女一愣，随即回道。
“别说，你还真说准了。本姑娘也纳闷呢，我这么高的水准，童叟无欺的价格，怎么就没人来光顾呢？”
正说着，打街边来了个富家仆从打扮的人，朝摊位上拍了几两银子。
他气喘吁吁道。
“我们周家少爷今天生辰，听说你算卦灵验，赶紧算上一算，把贺词、卦辞一并写了，我好拿回去为少爷祝寿。”
“好勒！稍等。”
见生意上门，算卦少女笑容灿烂，摆出器具，一通专业操作。
片刻，卦象显示出来了。
“哎哟，喜事，喜事啊！”
她叫起来。
“噢？什么喜事，说来听听？”
“是这样，周少爷命里有寿难，本该活到二十，阳寿便已尽了，现在周家老爷救济穷人，做了件大善事，给少爷增福延寿十年。也就是说，你家少爷活到三十，才用去阎王爷那里报道。怎么样？大喜事吧！我之前算过的，改命延寿最多不超过5年，要说还属你家老爷行善心诚。”
闻言，周家仆从面色一僵。
算卦少女拿起狼毫笔、纸张。
“等我片刻，马上就把卦辞给你写好。”
然而，周家仆从二话不说，直接把银子夺回手里。
“我写你大爷！会不会说话？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早听说你这人有毛病，我还不信，今天算是见识了。呸！晦气！”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哎？客官？怎么走了？你钱还没付呢？”
算卦少女一脸茫然目送去者的背影。
她无奈地摊摊手，朝江暮寒说道。
“看吧，每次都这样，本来说得好好的，结果出来人就走了。真是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
亲眼目睹全过程，看到算卦少女系列操作的江暮寒，整个人麻了。
这姑娘该不会是有什么大病吧？
真个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它们都插翅难飞。
江暮寒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善意提醒下她为好。
“这不是结果准不准的问题，你得看人家想听什么，学着说点好话。你专门踩人家痛点，别人当然不愿意来找你算卦啦。”
都说这么直白了，该清醒了吧？
干一行，就要遵守一行的商业规则，不然饿死都不知道怪谁去。
哪知，算卦少女满不在乎地摊手道。
“有问题的是他们吧。我只是实话实说，把卦象完整陈述而已。生死本就无常，有啥可避讳的？只喜欢听好的，那还算什么卦？直接写篇马屁文章自己骗自己得了呗。”
江暮寒一时不知如何回复。
这姑娘的话，虽然没什么道理，但还是有几分道理。
“算了，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
算卦少女倒是看得很开。
“今天谢谢你帮我解围。看你这人挺不错的，有缘见面，都是朋友。我叫灵梦。”
她朝江暮寒友好地伸出右手。
你叫灵梦？巧了，我偷心大盗魔理沙。
江暮寒刚想回应，却被一个娇小身影一下插到身前。
庄馨炎上前紧紧握住了算卦少女的手。
“我叫庄馨炎，是师兄的代言人，有什么和我说就好！”
她神色紧张，眼睛直勾勾盯住对方，像是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严阵以待。
江暮寒眨眨眼睛。师妹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这个社恐小达人终于开窍，知道要结交朋友了？
庄馨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但她一想到师兄和算卦少女手握手的场景，心里就会莫名不舒服。
噢？师兄？
算卦少女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是嘛，看来你的师兄地位很高咯？还有随身的代言人。”
听到是夸赞师兄，庄馨炎扬起得意的小脸道。
“那当然，我师兄可了不得了，他可是宗门的圣...”
“师妹！”
江暮寒眼见她子字口型都出来了，赶忙制止。
庄馨炎一愣，赶紧捂住小嘴。
不好，差点就把师兄的身份暴露了！
师兄早就叮嘱过，出门在外，要行事低调，不让别人知道底细，才会安全。
糟糕糟糕。
她可爱地吐吐舌头。
江暮寒把她拉到身旁，上前一步解释道。
“我叫江暮寒，在宗门里年龄偏大，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道侣，所以大家都戏称我剩子，被剩下来的意思，见笑了。”
“哦哦，明白了。幸会幸会。”
算卦少女莞尔一笑，与江暮寒友好握手。
唔~！
庄馨炎在一旁不满地鼓起了脸颊，像只充气小河豚。
“说起来，看二位的气质谈吐，不像本地人，想必来自远方宗门吧。莫不是为了城主发布的委托而来？”
算卦少女微微打量两人，询问道。
“哦？你对这事了解多少？”
江暮寒询问道。
没想到刚进城，就找到了有关线索，趁机打听下，自己也好安排后续计划。
“这斗晓城里，少有本姑娘不知道的秘密。我可是有名的包打听呢。”
算卦少女自豪地拍了拍微微隆起的丘陵。
“正好，我有一事，你也有一事，既然都是朋友，咱们互相帮助如何？”
江暮寒眼神一凝。
“何事？”
“一桩小事而已啦。”
“多小？”
“大概这么小。”算卦少女用拇指食指轻轻一比划。
“哎呀，对你来说，肯定小事一桩。作为交换，我会告知你想要的情报，而且事成之后，再送你一串珍贵的保命灵符，保管这一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绝无戏言，如何？”
江暮寒仔细一合计。
这姑娘放出了话，如果自己一点不上心的样子，师妹肯定会发现自己无意完成委托的企图，进而会演变出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怀疑自己的真实实力；戳穿自己的境界伪装；然后快进到“我最讨厌说谎的师兄啦！”之类的结局。
不太妙。
总之，先答应下来，了解了解再说，具体事情，可以后面商议。
他用手掌朝旁一指。
“路上详谈。”
天色过不了多久，就会慢慢暗淡下来。
赶紧解决眼下的事，得到想要的情报，然后找地方住下，先安顿好这个夜晚，再做打算。
“诶痛快！我就喜欢你，这脾气。”
算卦少女故意将话停顿在不该停的地方，偷瞄一眼跟在江暮寒身旁的庄馨炎。
看到她小脸一惊一乍的可爱模样，不禁捂嘴偷笑。
收拾好家伙事，三人离开了摊位。
算卦少女摘掉了工装——不合身的帽子、墨镜、假胡子，露出青春俏丽的真实容颜，看得一旁的庄馨炎警惕地挽紧了师兄的胳膊。
“现在可以具体讲讲，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江暮寒问道。
在事情还没有实际操作前，先问清楚总是没错的。
如果超出自己能力范围，那就一口回绝，无需犹豫。
算卦少女随口答道。
“小事。前段时间，有个无赖赊了我的一场驱鬼法事，催了好久，却赖账不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吧！就是想请你们帮我撑撑腰，拿回应得的钱。怎么样？小事一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