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螭王镇。
自几年前一场血雨之后,世人都说螭王镇得罪了上天,必有灾祸,不少人家便搬走了,此时的螭王镇显得有些冷清。
沈府门前,一名少年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有些唏嘘。
少年身长八尺,一袭黑袍加身,面如冠玉,浑身透着一股漠视苍生的威压,一股古朴雄浑的气息。
这正是重塑肉身后从炼狱中归来的宋休。
炼狱的洗礼,让他一下子变得稳重了,眸中的锋芒难掩。
宋休信步在破败的沈府走着,神色复杂,少顷,他来到了一间柴房,停下了脚步。
这个地方,他怎可能忘记呢?
宋休走了进去,但他的草席不见了,带有刻痕的木条也不见了。
这对他来说无足轻重,沈柯此人,化成灰他都认识,他给宋休带来的屈辱,宋休也绝不会忘!
至于天一真人,也是宋休必杀之人,此人道貌岸然,焚毁了他以前的肉身,宋休绝不会饶他!
但是天一真人还不是宋休可以匹敌的存在,他是金丹真人,夺天地造化,转生死之机,宋休若不成为修士,再换千百具肉身也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
而沈柯,似乎随那天一真人走了,几年不见,也不知他会成长为怎样的存在。
眼下,他必须离开螭王镇,去拜入一方宗门,成为修士,才有和修士争锋的资本。
而修行宗门,在三千里长河郡内,最顶尖的就是临仙门和玄乙宫。
宋休略一沉吟,决定还是去临仙门。首先,临仙门、玄乙宫虽同为长河郡顶尖宗门,但临仙门传承数万年,底蕴深厚,玄乙宫还是稍逊一筹的,其次,他重塑肉身,这世间谁也不认识他,拜入临仙门,沈柯和天一真人这二人也全无防备。
转念及此,宋休目光远眺,看向长河郡城的方向。
长河郡城,以东三百里,便是临仙门,以西三百里,便是玄乙宫。
……
十日后,长河郡城。
日上三竿时,宋休终于来到城下,城门口出入百姓众多,因一众兵卒盘查严格,所以城内外都拥挤着大量百姓,不少人神色不耐,低声嘟哝着。
宋休倒也不急,仰头看去,但见城池高大,旌旗密布,军士整齐而立,手中刀枪剑戟寒光熠熠,透着一股无名的威势。
宋休淡淡一笑,若是以往他自然看到这阵势,免不得被这威势所震慑,但他如今已经是从第一重炼狱出来的死士,厉鬼冤魂,魑魅魍魉,什么没见过,这等威势,对他来说还不如一只小鬼。
突然间,宋休心中一动,往身后看了去,但见远处尘土飞扬,他凝神一看,眸中光华流转,便看清楚是两名青年纵马而来,一人身着锦衣,一人身着白袍,看样子都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
宋休很快收回目光,马上就轮到他入城了,那两人不值得他在意。
很快,两名青年纵马来到城下,眼见拥堵的百姓,纷纷皱起了眉头。
“这些贱民,真是烦人。”锦衣青年满腹怨气。
白袍青年冷笑道:“你我贵为大家族公子,还需要排队吗?那岂不是也沦为贱民了?”
锦衣青年神色有些犹豫道:“但若是这般纵马过去,免不了伤到一些百姓,若是传到我爹耳中……”
白袍青年冷哼一声道:“瞧你那出息!”
锦衣青年闻言有些尴尬。
白袍青年不再看他,打马前进,挥动着马鞭,对拥挤的百姓呵斥道:“快滚开!挤什么挤!”
百姓抬头看到这白袍青年衣着华贵,骑着高头大马,哪敢招惹,纷纷退避,人群如波开浪痕,白袍青年不禁得意道:“呵,不是本公子吹,在这长河郡城,还没一个敢不给本公子面子的……”
锦衣青年无语片刻突然出声道:“叶兄当心!”
“当心?当什么心?是点心吧呵呵呵……”白袍青年浑然不觉,突然胯下马匹人立而起,一声嘶鸣,白袍青年措手不及,翻身落马,摔了个狗吃屎,一身白袍也弄脏了。
“噗——”
一众百姓毫不留情窃笑出声,眼神仿佛会说话:拽啊?你他娘的倒是继续拽啊?
“这他娘的什么情况!”白袍青年浑身颤抖着,两眼通红,爬起来一脚将那马匹踹飞出去,撞在人群中,伤到不少人。
众人哗然,一众兵卒也在城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一脚将这么大个头的马匹给踹飞,这是怎样的神力?难不成这公子哥还是传说中飞天遁地的仙人修士?
宋休缓缓转过身来,双眸如刃,掠过在场众人,最终将目光定在那名白袍青年身上。
锦衣青年此时翻身下马,指了指宋休道:“叶兄,你的马是撞到此人才受惊的,你踹马做什么?”
白袍青年闻言也向宋休看去,怒声道:“小子,就是你害本公子成了这副模样的?”
宋休脸色平淡如水,只听他开口道:“拜托你搞清楚,是你的马,撞到我了,真不知是马的眼瞎了,还是你的眼瞎了。”
“你说什么!”白袍青年闻言怒不可遏,寒声道:“死小子,你可知本公子是谁!”
宋休目光扫了他两眼,挑眉道:“知道,马的主子。”
“噗嗤——”不少百姓忍不住笑出声。
白袍青年嘴角抽搐着,冷笑着点头道:“很好,本公子看你是活腻了!今日先取你首级,来日诛你九族!”
闻言,宋休目光慢慢冷了下来,一股令人心颤的气息从他身上流露而出。
尽管他已经举世无亲,但也绝不允许他人株连他的九族,这是他内心的抵触,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你已经死了。”
宋休极为平淡地开口说道,看白袍青年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小子,你该不会是吓傻了吧?”白袍青年两手环抱胸前,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而锦衣青年看着宋休,突然心中一跳,感到有些惶惶然,眼前的黑袍少年,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威压?仿佛是来自血脉深处的卑微让他感到不安。
宋休微微眯起了眼,在炼狱中与无数恶鬼厮杀,这已经成为了他出手前的惯性动作。
眸中寒光一闪,宋休身形晃动,大步而来,伸出一只手掌,向着白袍青年不留余力的压下!
眼前这个白袍青年能一脚踹飞马匹,定然是一名修士,他想看看自己的肉身实力,能否镇压此人。
但在白袍青年眼中,宋休仿佛化身洪水猛兽,身形拔起数丈高,浑身透着让他忍不住跪倒叩拜的恐怖气息,那压下的手掌更如同天压下来一般,让他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
白袍青年一时愣在原地,呆呆傻傻地看着宋休一掌拍下。
声势浩大,众百姓骇然变色。
“叶兄!”锦衣青年惊呼出声。
白袍青年回过神来,瞳孔猛然收缩,一切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