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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后面跟着一个看起来快要入土的老人。
张正趁机瞄了两眼。
干疏的头发，枯槁的面容，一身宽大的黑袍。
从老人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感受到一股死气扑面而来，空气中都飘着令人作呕的腐烂味。
李书斋看着来人皱了一下眉头，不客气道：
“老鬼，滚出我的实验室。”
“让我看看我的高级营养药剂效果怎么样。”
李书斋一言不发，这老鬼是和他一届的，以前两人算是相同爱好研究的好友。
只不过老鬼后面渐渐喜欢上了移植诡异器官，把活着的诡异缝合在活人身上等一系列不怎么人道的实验。
加上两人的理念不和，这老鬼长期把自己锁在实验室里捣鼓，因此两人早在几十年前就分道扬镳了。
“桀桀，这就是你研究的诡异促生科技吗，看起来效果不错，至少这小子没死。”
老鬼阴笑了一声，看着病床上的张正语气贪婪道：“你可不可以把这小子借我，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李书斋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这方面他确实不如老鬼，于是沉声道：
“我确实有点事想问一下你，不过这小子不可能给你，毕竟人家可是有公民自由的。”
“嘿嘿”
老鬼笑了一下，走到病床面前，他就知道李书斋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会拒绝他的提议。
毕竟李书斋对于真理的渴望不亚于他。
至于后面的屁话。
谁信谁憨批。
张正听着两人的话有些云里雾里，但有一点他懂了，这老鬼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么丑，完全没有李书斋那种慈悲为怀，和善的感觉。
看面相就是个坏种。
李书斋拿起高级营养药剂推射进张正的身体里。
慢慢的，张正感觉身体受到了一股能量滋养。
这股能量不弱，而且意外的温和，就像是一个粗暴的大汉用手轻轻抚摸着花朵。
没有想象中的横冲直撞。
只有润物细无声。
“能说话吗？”李书斋沉声道。
要是高级营养药剂都不能恢复张正的身体的话，那他也没什么办法了，可能真的只有交给老鬼研究才有一点点复原的机会。
当然，一切为了病人。
张正“艰难”的张了张口，最终在李书斋期望的注视下，缓缓吐出两个字：
“可以”
“看来补充能量的方式是对的，要多推射营养液进去。”
李书斋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文档，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不是他不急，而是现在张正的身体还太弱，要恢复一点才能继续问问题。
大家都是有耐心的人，因此也没有谁开口。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写字的“沙沙”声。
张正感觉身体特别痒，就像是掏耳一样。
酥麻的感觉遍布他的全身。
他感觉自己快到巅峰了。
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太爽的表情，因为他在众人的眼里，是一个虚弱到说话都是大问题的病人。
要是忽然蹦起来。
不是摆明了耍别人吗。
为了照顾别人的感受，不让他们感受到智商上的打击。
不让他们恼羞成怒拿他当出气筒。
张正觉得，还是憋着好一点。
有时候只要忍一忍，人就会自信很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高级营养药剂的药效完全发挥。
张正忍的更辛苦了。
就像看完了实战，强憋着不实操一样。
他的脸色慢慢从开始的枯黄色到黄色，再从黄色到白色。
全是憋的。
就在他快忍不住的时候。
李书斋终于写完了文档，从椅子上起来查看张正的恢复情况。
“你这药剂效果挺强，现在不过三小时，就发挥作用了。”
“比起传统药物的治疗周期和效果，高级营养药剂可以说做是仙液了。”
李书斋由衷的夸了一句，这老鬼不仅人是个变态，就是造出来的东西也是变态。
“哼，用你说，赶紧问问这小子到底是这么回事。”老鬼冷笑道。
李书斋点点头，拍了拍装睡的张正的脸。
“应该可以说话了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张正假装迷茫的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心有余悸的娓娓道来：
“当时我听见您的解答后准备用修炼来缓解痛苦，找到一条不是绝路的路。”
“于是我运转星火心法，准备用血气冲击一下右手，看能不能凭借血气强行打通右手的经络，重新控制右手。”
说到这，张正眼里满是惊恐，语气中带着后怕：
“当时我本以为就算没什么用，但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谁知道我错了，错的离谱，在我血气运行到右手的时候，出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所有的气血都吸到手臂中，我当时以为我死定了。”
“结果却在浑身气血快被吸干的时候，吸力停了下来。”
眼神真诚，情绪拉满，张正自己都信了自己说的话。
“是这样吗。”李书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欣喜若狂的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诡异的血脉发威了。”
“诡异血脉？”
“对，诡异血脉。”
李书斋抚摸张正的右手道：“当时这小子的右手被诡异啃了两口，相当于一颗病了老树，装上去也用不了。”
“所有我给他手臂加了点花手诡血脉，增强愈合能力，方便更好的适应新身体。”
“事实证明我的手术没有失败，这次诡异血脉加的简直就是神来之笔，相当于让一颗快死掉的树再次迎来第二春。”
张正听完李书斋的话后有点懵。
他瞎扯的谎话都圆过去了。
不过出现了一个新问题，那个花手诡血脉到底是个啥，为什么他没有感受到。
张正决定还是先问一下：“这个花手诡血脉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李书斋愣了一下，这个他还真没有想过。
不过有问题就要解决嘛。
“要不你再给我观察观察，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术后反应。”
说着李书斋把老鬼拉到张正面前介绍道：“这位就是高级营养药剂的研究者，你可以叫他鬼老，你在观察期间的营养液都由他出。”
张正本想假装思考一下，抬抬价。
谁知道李书斋完全不讲武德，直接诱惑道：
“我们这里的VIP病房是专门配置一个私人护士的，就是.....你懂？”
“我....懂？”
张正指了指自己，他懂什么，他什么都不懂。
不过为了科技的进步，奉献什么的他已经说烂了。
不懂也可以贡献出一份绵薄之力。
护士拿着拿出一根棒子在张正的右手上来回擀动，促进手臂血液的流动。
一股酥麻的感觉直冲张正的天灵盖。
直到十五分钟后，今天的活血运动结束，他才从这种天堂的感觉中脱离出来。
“前两天的事，抱歉。”
张正不好意思的给护士到了个歉。
他开始的时候一直以为这位护士是个男人，一直到前天他才意外从李书斋口中得知面前的护士是个妹子。
而让他产生误会的就是这根次拉米共震棒。
这东西是纯保健品，专门用于那些肢体坏死的病人，通过震动帮助病人更好的活化气血。
是他想歪了。
以为面前的妹子是个女装大佬。
妹子胸前的“仪器”，也不是什么恢复手指灵敏度的器材。
单纯就是波澜壮阔罢了。
听见张正的道歉，李晓晓拿出一管营养液，一边注射一边道：
“我是个医生，对这些不是很在意，以后不要再提了。”
“？你不是护士吗。”
“啪！”
张正捂了捂脸。
果然不能和陌生人开玩笑，太容易挨揍了。
“咳咳，那个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这消毒水的味道有点难闻。”
“这个你要问老师。”
李晓晓撇了张正一眼，抬着托盘出去了。
张正有些蛋疼，虽然便宜是占了不少，但危险也是有的。
就那个给他供给营养液的老鬼，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总是让人有一种蕉灼的感觉。
但也不能不给人看，毕竟人家付出了这么多，看看也是应该的。
他听护士说过，就这种最普通的低级营养液也要5000古风城币，相当于半颗诡石的价格，也就是他在诡园半个月的工资。
而现在他已经打了两只有价无市高级营养药剂，二十来只中级和低级营养药剂了。
就是不算高级，单纯算低级的。
要真让让他开钱的话，恐怕把他卖了都不够。
这还没有加上私人护士的价格。
“嘿嘿”
李书斋和老鬼进入房间。
“小兄弟恢复好了，这么着急出去干嘛。”
老鬼在前面“嘿嘿嘿”的笑道：“你诡园的工资一个月也不过一颗诡石罢了，加入我的研究团队，我一个月给你十颗。”
“我也可以研究？可是我什么都不懂啊。”
听着老鬼的话张正有些动心，要是真能加入真理会....不，加入真理会的下属大学也可以。
古风城对于知识人才是很优待的，各种资源都是优先倾斜在真理会。
真理会成员的家人都会获得各种优待。
要是真进去，那就相当于有了铁饭碗，以后除非是古风城破灭，不然他可以吃一辈子。
老鬼拿起张正的手看了一下，阴测测的说到：
“实验室又不是只有研究员，还有研究材料啊，也是可以享受古风城补贴的。”
“......”
张正咽了口口水，当材料的话还是算了吧。
就他们这一天抽一管子血，吸血鬼似的姿态，张正觉得他进去恐怕还坚持不了一个月，就得一条龙服务了。
他都能想象陈天在席上又哭又笑的吃席模样了。
“行了，别吓人家了，我们真理会是正规机构，经过古风城认证的科学研究院，哪里会干出来这种事。”
说着李书斋看向张正，笑呵呵的说到：“你放心，我们可是签订过协议的，不能拿活人做实验。”
张正有些无语，这样说更吓人了。
不能拿活人做，能拿死人做是吧，他对自己的安全表示怀疑。
他一点都不奇怪这群真理会的变态。
不过人吗，总是要从心一点，有些说了没用，还会惹的别人不开心的话就不要说了。
李书斋拿起张正的手臂，敲了敲说道：“恢复的怎么样，应该能正常活动了吧。”
张正点点头，抬起自己的右手做了两个高难度动作，展示了他无与伦比的速度。
“还行，确实达到出院的标准了。”说着李书斋顿了顿：
“不过你真的想出院吗，我们可是一流医疗团队，就是安全部副部长来了都不能同时得到我和老鬼的治疗。”
张正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要出院的决心。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只是他根据古书的变化，猜测这次事情可能和古书有关。
怕解释不清楚才随便扯了一个谎。
谁知道这个谎还真的被李书斋给接上了，似乎还借此找到了一些头绪，研究出了一些成果。
“好吧，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你出院之后有什么不对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的工作地址。”李书斋撕下一张小纸条给张正，乐呵道：
“说起来这次不是你的话，我还得被这个课题卡很久，确实谢谢你。”
说完他鞠了一躬。
张正有些懵，哪有医生给病人鞠躬的。
只能从床上下来，赶紧把李书斋扶起来。
“不用，这是应该的。”
小老头还有些固执，坚持鞠完一个躬。
“当时你被抬过来的时候，其实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大家都说救不活，但你的生命力很顽强，所有我用你来实验了我研究的诡异促生科技。”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终究是违背了我曾经不用活人做实验的誓言。”
张正摇了摇头，拍了个马屁道：“您这是医者仁心，如果您坚守誓言的话，恐怕我早就死了。”
话是不是真心的不重要，好听就是了。
而且当时他确实伤的挺重的。
白皮小鬼的攻击，脉符的轰炸，能活下来可能是下半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
“呵呵，说起来也是你命大，全身都烧焦，内脏损伤在30%都能吊着一口气不说，还刚好遇到我拿着提纯的花手诡的血脉经过医院。”
说着李书斋摇了摇头：“可能这就是命不该绝吧。”
说完李书斋挥了挥手，让李晓晓带张正去办出院手续。
张正则有些意外这次出院能这么轻松。
李书斋在他身上投入了这么多，竟然真的只是为了救他而已。
这让他有些羞愧，他还以外李书斋就是单纯看上了他的恢复能力，准备拿他做实验呢。
真是小人之心了。
老鬼看着张正出院，有些奇怪为什么李书斋为什么会放人。
不过想了一下他就懒得想了。
你不要，我要。
多简单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