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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凋谢的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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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小路,叶司一个人走在前往学校的途中。在平常,叶司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放课后,才会作为神武局的布阵师工作。这样的双重身份不仅他拥有,神武局不少人员也都是这样。当然,如果不是必要,没人会这样。
  和往常一样,去街边的小吃店买早餐,再赶往学校。不过,似乎又与往常有些不同。在以前,都是要叶司去叫醒陈,她才能收拾东西上班。而今天还没等叶司醒来,陈就已经早早的离开了。
  “龙姐她真的没问题吗。。。这么早就去上班了。。”叶司一边想着,一边走向教学楼。陈翎是神武局的正式员工,而叶司则是只能作为陈的助理,哪怕他在阵法上天赋异禀。
  昨天的伤还很痛,叶司只能小心翼翼的坐下。
  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日复一日的笔记,日复一日的习题。叶司有些烦躁,但他没有别的选择,让他来学校,是陈的决定,叶司没法抗拒。说起来,叶司的兴趣更多是在布阵上,符文,油墨,简单的东西也能通过阵法的勾勒化作强大的力量。这导致陈有时也在怀疑,自己三年前教叶司阵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因为这导致叶司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学业上,而叶司对于科举,只剩下一年的准备时间了。
  “嗨!叶哥,抓到你了!”下课铃声一响,叶司后排的少女就抓住了站起身的他。
  “唉。。。唉唉。。放开啊。。痛。”
  “嗯?你怎么了啦?
  “没,没什么,脚尖撞到桌子了而已”叶司当然不能将自己受伤的事说出去“话说,小瑾你不要一下课就过来啊,吓我一跳”
  少女名叫苏瑾,在三年前,和叶司一起被陈翎所救,再加上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到了高中,自然也是无话不谈的伙伴。也正是这个阳光的少女,为孤僻的叶司带来了一丝校园的趣味。
  “别骗我,你又『工作』来着吧。。。下次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
  叶司骗不过苏瑾,水灵的瞳孔仿佛能看穿叶司的每一个小心思。毕竟,她对于叶司和陈翎在神武局工作的事,相处的久了,自然也都明白了。
  “呐,最近,你姐姐怎么样了啊?”
  “还好吧,都是老样子,忙于工作,忙于社交,唉,我都替她觉得难受。”
  “只是这样?”
  “不然呢?我还有什么其他想法?”
  “才~不~是~吧~”苏瑾故意拉长了音,挑逗似的说道:“你肯定是嫉妒那个你姐夫,毕竟人家又帅气,又体贴,还做的一手好菜。”
  “不!不是这样!我。。。我是衷心的祝福龙姐和凌宇哥的。”叶司有些急于解释,他不想被苏瑾误会,哪怕这可能并不是误会。
  “哈哈哈!叶哥,你这样子真好笑,急着解释,脸都红了!”
  “你非要误会我的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对了,明天清明节放假休息,要不要出去陪我一起玩玩?顺便,陪我扫个墓。”
  七年前,无数人被席卷半个城区的大火送往地狱,即使是东城区外区,能侥幸活下来的,也都大多成了孤家寡人,苏瑾也是如此。
  “emmmmm,好吧,我也有段时间没去看叔叔阿姨了,放学后,一起去吧。”
  “那么,不见不散咯?”
  “啾,啾啾啾,啾。。。。”傍晚的鸟儿啼叫着,清脆的声音映衬着放学时的铃声。叶司和苏瑾走在夕阳余晖斜洒的柏油路,购买来花店的花,放在了墓旁。
  “爸爸妈妈,好久不见了,或许现在有些孤单,但好在有叶哥,还有陈姐姐陪着我,你们。。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啦”苏瑾久久的现在墓前,泪珠缓缓落下。
  “瑾。。。没事吧”
  “没事的,谢谢”苏瑾挤出微笑。
  “可是,你眼睛都哭红了,一切都过去了。未来还是可期的对吧”叶司搂住了苏瑾。
  瑾揉揉眼睛,笑了笑。
  “没事了,叶哥,陈姐姐今天应该不值班,咱们一会去接她,一起吃个饭吧。”
  “可以啊。。。等等,接个电话。”
  叶司掏出鸣响着的手机,来电人上,显示着局长的头像。
  “喂?局长,我在,有什么指示?”
  “东城区,灵海广场附近,来一趟。”
  “呃,抱歉局长,我这边。。。”
  “你可以不来,但你要知道,你的实习资格,是『深渊之红龙』担保的,如果业绩上。。。”
  “是是是,马上到!”叶司没再敢推脱。无奈的答应了,他不想给陈翎惹麻烦。
  满脸歉意的叶司回过头,看向眼睛有些红肿的苏瑾,说到“抱歉了,瑾,我还有些事要办,你先自己回去吧,改天再一起出来,下次我请你好吧!”
  “哈哈,”少女苦笑了一声,勉强的笑笑,说“没关系。。。啦,叶哥你先忙吧,我自己回家。”
  “好的,注意安全哦”
  “嗯。。。”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少女低下头,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
  “哈哈。。。哈。。。哈啊。。”叶司喘着粗气赶到了指定地点,这里离江陵第一高中很近,只需要跑十分钟就可以到达。
  昔日熙熙攘攘的广场,此时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魁梧的男人带着神武局的职员,在等待着叶司的到来。
  “李叔,久等了。。哈啊。。”
  “没事,不久,先喘口气吧。”男人对着叶司说道。
  男人名叫李戎,是特攻部的部长,平时和人交往大大咧咧,人缘不错,对叶司平日也比较关怀。是神武局里叶司少有的比较亲近的人。
  只不过,问题在于,既然局里出动了特攻部,那就不是小事,况且。这次还是部长亲自带队。
  “叶司,记得这里吧。这个广场。”
  “我记得,这里是『角宿』的所在地,我亲自加固的阵法锚点。”
  “是这样的,你重新启动下试试吧。。”此时的李戎,一改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脸色格外凝重。
  叶司走到广场正中央,把项链上的蓝色晶石握紧,用手掌贴到地面上,淡蓝色的光点在身旁浮现,在空中回荡,又骤然落地而逝。
  “这。。。。这不可能?!!”
  叶司站起身来,盯着地面。
  “我根本,感受不到锚点。。。”
  “果然是这样吗。。看来你也不行啊。”李戎叹了口气,说道:“已经有布阵师来看过了,我起初还以为是他们水平问题,结果你看也是这样,只能说明大阵,被破了。”
  李戎的话,是对叶司的重击,他明白,江陵城的护城大阵一旦消失,只要有大妖想去做,便可轻易的摧毁城市,阵法的压制也不复存在。
  “李叔,到底发生什么了。。。”
  “小王,你来解释吧,我去买瓶水。”李戎拍了拍身边拿着文件夹的神武局干员。
  “啊。是这样的。今天局内接到报警,灵海广场有突发事故,并且引发了市民骚乱。红龙和圣女都不在,部长就亲自带人来解决了。”
  “所以说,是怎么回事?”
  “广场上,一头三米高的黑色巨兽在不停徘徊,特攻部到达便与其展开了战斗,部长还受了伤。在部长将它切开的瞬间,身体化为一滩泥水,一点点浸入地砖。在那之后,原本是锚点的地面发出剧烈震动,随着泥水彻底消失,震动也不见了。”
  “那阵法呢?”
  “同行的布阵师第一时间上去查看,结果。。。就和刚才一样了。”
  “没错”李戎把水扔给小王和叶司。
  “口渴了吧,喝点,一会咱们就收队。”
  “收队?那阵法的问题?”
  “叶司,你也来,局长叫我们开会。”
  少女用钥匙打开房门。酒味,汗味,分泌物的腥臭味,在屋子里挥之不去。肥胖的中年男子,瘫坐在沙发上,手中还握着只剩半瓶酒的酒瓶。
  “唔。。咕噜。。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
  男人从嘴里咕噜噜的说着。
  “抱歉,父亲,今天老师让我帮她值日,耽搁了一会。”少女没有回头看男人,走向自己的屋子。
  “是。。。吗?”
  少女脱下外套,挂在屋子里,刚抽出凳子准备学习,肥硕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死死的卡住少女的脖子。
  “苏瑾,别以为你能骗得过我。你身上,有男性的味道。。”
  “咳。。咳唔。。”苏瑾用纤细的手握着男人小臂,试图将其撑开。
  “老子花钱供你上学,不是让你出去钓男人的。你可好,说吧,这是和你睡的第几个男人。”
  “咳。。咳。。。我没有。。钱,是国家给的,又不是你。。。”
  男人把苏瑾扔到床上,解开身上脏臭的衬衫。
  “如果不是养活你,皇帝老儿发的补助我都可以去买酒,去会所爽爽。既然这样,就由你代替好了。”
  “不。。。不要过来。。”苏瑾的眼神里,充满着恐惧,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这种痛苦都会充斥着苏瑾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神经。
  恶魔般的灵魂,释加着超越人伦的暴行。在悲鸣声中,泪珠浸透了被单。少女呼唤着男孩的名字,但直到一切尘埃落定,男孩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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