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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三章 名器“张小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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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掌柜叫了两个伙计跟着徐泰来和陈俊穿街绕巷来到了南门码头边。
  先是飞鱼号这怪异的造型吸引住了楚掌柜。
  等登上飞鱼号,进入货仓后,楚掌柜顿时难掩心中喜悦,激动的浑身颤抖。
  因为这船上有太多太多的宝贝了。
  对!没错!就是宝贝。
  因为除了刚才陈俊展示的那把花铲外,还有许多他从未见过的新奇物件。
  比如说那造型奇特的曲辕犁,还有做工精美的铜镜,巧夺天工的独轮播种机。此外还有做工精美的白陶,各色罕见珍贵的动物毛皮,以及他从未见过的薄如蝉翼般的竹纸。
  楚掌柜豪情万丈,漏出一副志在必得的嘴脸,对陈俊说道:“公子,你这一船货合计作价多少?老夫我全都要了。”
  正在此时,只听到船舱外面传来一阵宏亮豪迈的笑声:“这位先生好大的口气,我只怕你一时间拿不出这许多现银来。”
  原来是张豪领着徐泰来的夫人和孩子回来了。
  楚掌柜闻言面露不喜之色,按耐着性子追问道:“你们不曾开价,怎知老夫我拿不出这许多现银来?”
  张豪自然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因此便把话锋一转说道:“先生稍安勿躁,我们兄弟可以把进项最多的铁器生意全部交予‘瑞福祥’经营,不知你意下如何?”
  楚掌柜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盘算一番后说道:“罢了,咱们初相识。便从铁器生意开始吧!”
  张豪拿起一柄折叠花铲,继续说道:“我们这里一共有二十把铲子,十具曲辕犁,十辆播种机。此外还有锄头五十把,钉耙五十把,斧头和菜刀各三十把。本家的铁器字号名唤‘张小泉’,都是采用上古铁英炼制的极品镔铁打造。这小花铲的价格方才我二弟已久告知于你了,剩下的犁头一两银子一把,播种机二两银子一辆,锄头、钉耙五十文,斧头、菜刀三十文。”
  楚掌柜听张豪报完价登时愣住了,随手拿起一把折叠铲子仔细一看,果然在把柄上刻了‘张小泉’三个字,他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为何这小小的铲子卖的如此之贵,而剩下的农具却如此便宜?”
  张豪莞尔一笑道:“这花铲不过是富贵人家的玩物。而钉耙、锄头却是寻常百姓务农必须之物,若是卖的太贵,穷苦百姓又怎能用得起。
  楚掌柜听闻此言,郑重其事的长施一礼,口中说道:“老夫这一礼是代我江陵耕作的百姓施的。公子仁义之心天日昭昭,请受此礼!”
  这个时代能够从商的大都读过书,识文断字。准确的说就是儒商居多。
  而这些人当中,或是家中庶出子弟;或是无法继承家族产业,因此才从商另谋出路者。比如眼前这位楚掌柜便是家中庶出之人。但这不妨碍他打小在族学里接受良好的教育。
  因此当楚掌柜听到张豪的一番话后,内心深以为然。打算今后在生意上好好照拂一下眼前的这位年轻人。
  张豪见楚掌柜如此郑重,紧忙欠身回礼。
  “掌柜的,折煞小生了。在下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
  楚掌柜施完礼,笑吟吟的继续问道:“老夫,楚云宸,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张豪拱手道:“在下姓张名豪,家中行三。”
  随后又转身指着陈俊和朱虤二人道:“这二位是我结义兄弟,陈俊、朱虤。”
  楚掌柜仔细打量了一番兄弟三人,把弄着那把做工精巧的花铲朗声说道:“老夫初见此物,惊为天人。当真是奇思妙想!不知贤昆仲家中还有多少这等奇珍异品,可尽数交予老夫的‘瑞福祥’售卖。价格由你们说了算。只要保证交货时间和品质便可。不知张公子意下如何?”
  张豪手背在身后,敲击着铁笛子思量着该如何应对。
  这楚掌柜果然是久经商海的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这艘船上最值钱的并非是这些货物,而是眼前这几个年轻人。只要能够与之长期合作,必然收获巨大。
  在张豪看来,把所有的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显然是一种危险的行为。因此他略加思索之后答应了楚掌柜的请求。
  二人约定,今后每月初五在码头交接货物,数量和品类根据上月销售情况决定。除去常用农具外,其他商品价格也会根据市场需求有所变化。
  于是楚掌柜赶紧命随从取来纸墨笔砚,他与张豪二人当场立好了合约,签字画押,击掌为誓。
  这位楚掌柜也颇为讲究,不但为张豪等人介绍另外两位南市的豪商,收购他们船上的陶器和皮毛;还非常有心的将城中有名的朵云轩掌柜介绍给了张豪等人相识。
  这朵云轩是江陵城乃至荆楚大地文人雅士最喜欢的去处。专门经营文房四宝和书籍字画。
  当然楚掌柜之所以如此大方的引荐朵云轩掌柜与张豪等人合作,最主要还是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因为朵云轩也是他们楚氏的产业,而掌柜的楚云飞正是他的堂兄弟。
  楚云飞看过朱母递过来的那卷竹纸后,大手一挥,开口就要问张豪他们订一千卷这种四尺长两尺宽的巨幅竹纸。
  要知道以当时大华的造纸水平,莫说是将纸造的如此光洁细腻,便是这纸张的大小也不过是两尺见方。而且这还是进贡朝廷的供纸。
  因为纸张的产量比较少,所以也间接造成了书籍昂贵。寻常百姓家根本买不起书,更遑论让孩子在纸上乱涂乱画了。这种丧心病狂的勾当只有似黄申这等不知民间疾苦的小王爷才能干得出来。
  当然,那是以前的吴王黄申所为。如今经历了这半年的生死存亡的磨砺,黄申早已脱胎换骨。如果不点破身份,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双眼灵动,皮肤黝黑的少年会是当今圣上心爱的十二皇子,千金贵胄,堂堂的吴王殿下。
  其实,黄申和黄琳自己似乎都已经将皇室贵胄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了。比之宫中沉闷无趣,每天充满了繁文缛节的生活;相反他们姐弟二人似乎更喜欢这段在野外求生,辛苦劳作的日子。
  处理了船上所有的货物,与楚掌柜等人银货两讫,交接完毕后。张豪向徐泰来问道:“徐先生,这南市码头上你可有觉得相熟的人?要那种肯吃苦,不偷鸡摸狗,老实本分的人。最好是年纪小一些。”
  徐泰来闻言欣喜的答道:“有的,有的。我平时被人叫做徐花子,其实就是乞丐。因此这码头上乞讨的大小乞丐都与我相识。其中有一伙孩子,为首的是一个丫头,名唤英子。大概也有二三十人。这伙孩子不像其他丐帮,偷人财物,而是专门帮城中富户倒夜香为生。尽管如此,因为年纪小还时常受人欺负。”
  张豪微微点头示意道:“那就请徐先生辛苦走一遭,将这英子请来与我相见。”
  陈俊等人都不明白张豪意欲何为,不解的问道:“大哥,我们一家几口如今在山中逍遥自在,为何还要招揽这许多生人进山?”
  张豪笑着说道:“二弟,我们兄弟终究还是要离开神农架的。可是如今愚兄跟楚掌柜签订了契约。你说我等离开之后,你让三弟如何交付这许多货物给楚掌柜?人不可失信啊。”。
  陈俊瞬间明白了张豪心中所想。
  原来张豪是打算招募人数,扩大生产规模。今后将风陵渡建设成为一个神秘而又繁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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