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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余尊从院子中遛了出来，长吁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再次面对合体期巅峰强者的威压，还是有一点小刺激的。
刚刚面对自己的反问，肖淼明显处于绷不住的边缘。
余尊也没有继续待在那里了，本来就不想和肖淼发生正面冲突，刚刚也只能算是意外。
轻轻叹了口气，余尊靠在了院墙之上，抬头往着天空。
“真是的...还是不够啊...”
虽然是这么想着的，可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和肖淼相比，自己也不过是多坚持了那么一会而已。
复仇？恨意？
不，算不上，如果非要说的话，更像是一种质问吧？
——为什么到了现在，你们还要主动提起那个名字呢？主动毁了一切的...难道不是你们吗？
那么现在的你们，又呼唤着他干嘛呢？是想要彻底驱逐旧时代的残党，还是说...
“说明她们还喜欢着你啊！说不定是被相似的感觉唤起了回忆，死灰复燃，春心再起呢？”
“老不死的你给我闭嘴，整天你那脑子里面除了粉红色就没别的东西了么？”
明明周围没有任何人，余尊却少有的不耐烦地自言自语道。
“还有那叫旧情复燃，死灰复燃什么的，你是想让我把你这个老不死的骨灰给捡回来？”
“捡回来然后帮我复活？”
“我会帮你修建一座豪华的坟墓，用数十道禁制把坟墓彻底封死然后再在墓碑刻上四个大字——贱人之墓。”
“那并不符合我的人设，嗯...不如这么刻吧！‘守护天下所有爱恋的纯爱战神长眠于此！’”
“我觉得还是‘到死脑子里都是恋爱的老不死恋爱豚’更适合你。”
一个身影浮现在余尊身边，之忧上半身悬浮在空中，飘渺虚浮，仿佛沉浸在雾气之中。就算聚精会神地看去，也只能看到...马赛克？
“大胆！有这么说自己师傅的吗！”虚影怒气冲冲地说。
“你算我哪门子师傅？是教我功法了，还是给我资源了？”余尊咧了咧嘴角，随手一会，就直接把虚影打散。
“我虽然没教你，但是你用的是我的功法啊！算起来我还是你的祖师爷呢！”
虚影再次慢慢地汇聚，叉着腰说：“这么说起来，我这还算是自降辈分，你啊偷着乐吧！”
虽然看不清楚虚影的面容，但是余尊知道现在他的脸上绝对是得意洋洋的表情，嗯，让人看着就想给他一拳的那种。
余尊摇了摇头，并没有理会他。
这一幕看起来是不是很像那些玄幻小说中，主角与跟在他身边的，住在戒指中的老爷爷？
很可惜，故事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并没有像小说中那样，主角靠着老爷爷给的外挂绝地逆袭，平地起飞。相反，虚影什么都没给过他，却一直大言不惭地自称师父，简直就是老爷爷之耻。
虚影跟了他十年，虽然不知道它的底细，但是也至少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性子了——按照余尊的说法，就是一个恋爱脑，贼八婆的烂人一个。
在身为楚御的自己身死，作为余尊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它。
....如果它真的算得上是人的话。
再次醒来的余尊是混乱迷茫的，只有他在身边指引，余尊才能够迅速理清楚情况，迅速地离开那一片是非之地。
身份，背景，由来，那时的余尊对他一无所知，又因为弟子的背叛，余尊便想要尽快地远离它。可是不管余尊走到哪里，它都会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余尊的身边。
余尊可以感受到，它并不是什么灵魂体，或者说诅咒一类的东西。对于这种未知的事物，余尊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由它跟在身边。久而久之，他甚至已经习惯身边突然传来这种贱贱的吐槽声了。
两人就这样相互斗嘴了十年，余尊叫他老不死的，而他也是想着法子地用称呼来恶心余尊，顺便在余尊身边不停地碎碎念，怂恿余尊去做一些他看起来难以理喻的事情，虽然余尊大多数时候懒地理他就是了。
哦，还是有成功的案例的，比如收留余悦，应该算他一份男妈妈的功劳。
只不过余悦是不知道他的存在的，这家伙除了余尊之外别人都看不见他，哪怕像这样化作虚影浮现在别人看来也只是一片空气。所以在有人的时候余尊也一般不想理他，毕竟那样他不会吃亏，而余尊会被当成疯子。
“说真的，你真的不觉得这种设定很带感么？”
老不死的凑到余悦身边，兴致勃勃地说：“因为错手杀死了对方而过分思念，冷漠年下师尊与清纯年上女弟子什么的...谢谢，我磕到了。”
......对了，这家伙还是一个自称纯爱战神的究极CP头子，
“别人幸福的爱恋可是我奋斗的动力，我可是要杀尽天下牛头人的纯爱战神啊！”——这家伙曾经大言不惭地这样说过。
事实证明他也确实一直在践行着这句话，而具体表现就是...他巴不得余尊见一个爱一个，然后疯狂地享受磕余尊CP的感觉。
邻居家的小姐姐，巷尾卖豆腐的寡妇，街头拄拐杖的老奶奶...
在他眼里，是个女的都和余尊天生一对，然后脑补几万字小作文自我感动。
哦，对了，他还磕过余尊和余悦的CP。只不过最后以余尊坚持屏蔽了他一个星期而告终。
余尊十分相信，这家伙当年那么尽心尽力地劝自己收留余悦，有很大的概率是他想磕兄妹恋情。
“你这确实是磕到了，磕到脑子了属于是。”
余尊并不理会他，只是向着山下走去。
“诶，说真的。”
老不死的跟在余尊身后，碎碎念地说：“你又不想报仇，就原谅她们怎么了嘛？而且啊，她们以前应该都很喜欢你吧？放下仇恨和人家再续前缘也没什么啊！”
“这不是恨不恨的原因...”
“你可别嘴硬了，嘴上想着要和她们有多远离多远，刚刚不还是差点就要破功了？你可千万别否认，你知道我看的出来的...”
余尊轻叹，停下脚步，看向了虚影。
“怎么了，生气了？”虚影并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继续嬉笑着问道。
“你的脑子里面是不是除了爱恋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可不嘛！”
虚影举起双头，望向天空，满足地说：“爱可是这个世间最伟大的情感！爱之花开放的地方，生命便能欣欣向荣！我相信着爱拥有改变一切的奇迹之力！能够去为爱而努力的我是幸福的，因为我爱，因为我有爱！”
虽然看不清它的表情，但是...余尊知道，他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他也确实在践行着他的话语。
也正是因为如此，余尊才会让他一直跟着自己，因为他是纯粹的，为了达成心中的理想，他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
“啊...是啊，是这样的，你就是这样的人啊。”
虚影放下了手臂，看向了余尊。
漠然，无情，冰冷，这是他能够切身感受到的。
“真是因为你是这样的人啊...”
余尊看着虚影，一字一顿地说：“所以你永远也没有办法理解我的想法的。”
而后，余尊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走起，把黑影留在了原地。
“.....呵呵，呵呵。”
诡异的笑声渐渐响起，仿佛抑制不住了似的，虚影最终狂笑了起来。
“呵呵呵嘻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意思有意思！所以我才会选中你，才会一直跟着你吧！”
“来吧，来吧！努力吧，挣扎吧，狂舞吧！让我看看你能够走到何种地步吧！”
“我啊，正是因为此而存在！”
“我啊，一定会证明，我才是对的那一个！”
虚影缓缓消散在空气中，而他的笑声却久久回荡着，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