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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音。”
“嗯？”
“你应该没有想着自己一个人去找祁千秋吧？”
“我去找她做什么？而且也根本就找不到吧。那位可是个大忙人呢……”
“那就好。明天你不准一个人行动了，后天也不准，大后天也不准，听到了么？”
“啊？”
小音十分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不会啦。既然小姐你这么要求，我当然不会再出去了。不过我记得没错的话，小姐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让我寸步不离的贴身跟着了，这突然间是咋了？”
“没什么，总之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啊这……睡觉呢？”
“从今晚开始一起睡。”
“虽然我是不介意啦，但是那张床明显是一个单人床啊，挤不下吧？”
“挤一挤还是可以挤得下的。”
“行吧。”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小音也没法在找其他的说词了。
反正方纭琰永远都是她的小姐，真要命令什么事情，她也是不会拒绝的。
不论这是否有名。
于是乎。
今天晚上小音就抱着被子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放到了方纭琰的床铺上。
“两张被子太挤了，一张就够了。”
方纭琰看了一眼床上的空间内，大手一挥道。
“你也太得寸进尺了吧小姐，说好的平等身份的朋友呢？”
小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又把自己的被子放了回去。
“哼，就是朋友之间的，难道不行吗？”
“行，当然没有问题，没一点毛病。”
看着方纭琰换上睡衣钻进了被子里，小音走过去，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然后就被方纭琰粗暴地拽了进去。
“小姐……太闷了。”
被像一个大号布娃娃一般抱在怀里的小音苦着脸道。
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想跟方纭琰一起睡的原因。
方纭琰睡觉的时候并不好老实，设变没有东西也就算了，要是有东西肯定会直接抱住的。
而且就算是睡着了都会无疑是的死死地抱住。
为此某短时间，小音还特地去买了一个超大号的抱枕回来让方纭琰抱着睡。
只是后来方纭琰长大了，嫌丢人就没有再抱着那个超大号的抱枕。
说起来两人也算是一起成长的，只是成长的方向完全不一样。
在某些方面，流浪过的小音显然更加的成熟一些。
所以她思考的东西，在某些程度上永远都会比方纭琰超出一步。
嗯，当然，也正因为这样，才能每次都完美的照顾好自家的小姐啊。
“忍着。”
“好吧。”
方纭琰没有半点打算松手的意思。
她闭着眼睛，稍微找回了一点许久之前就丢掉的安心感。
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了……
结果并没有。
这跟修为和年龄都没有关系。
“我今天去你的房间里面没有找到你。”
“啊，因为有事所以出去了。”
“我以为你被祁千秋带走了，然后就一路跑到了主殿区大门口，差一点就和那两个木头人守卫打起来了。”
“小姐……不要总是这么冲动啊……”
“你昨天晚上回来的很晚，是去干嘛了？”
“没干嘛，在温泉里泡着呢。”
“泡那么久？”
“稍微想了些事情。”
“想了什么？”
“关于你的事情。”
“哼……真的吗？”
“真的。”
“绝对不要一个人去找祁千秋哦。”
“……嗯。”
“绝对不要……”
方纭琰想继续说些什么，只是眼皮越来越沉重，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小音眼中没有一丝睡意。
她清醒的凝视着某处，发着呆。
然后转过身，看着方纭琰的脸发着呆。
看了好久，就像昨天晚上一个人泡在温泉里面一样。
想了很多事情，有好的，也有坏的。
有过去，也有未来。
过去很多，未来很少。
很短。
短到一眼就看见了尽头。
“小姐……难得的敏锐了一次呢。”
“该说你什么好呢？”
“每次都在某些方面傻乎乎的。”
“你总是不喜欢思考那些复杂的东西。”
“一些弯弯绕绕的和那讨厌，所以才更加喜欢直来直去的战斗方式。”
“你在战斗上面真的很有天赋啊。小姐。”
“如果不是方府，你的战斗天赋一定能好好的发展出来吧。”
“你就像一只困在笼中的凤凰。”
“等待着一飞冲天的日子。”
“我希望你能够去覆炎宗，就算是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也能确实的得到一个足够大的平台来施展自己。”
“你总是追求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真的很好，真希望你可以一只这么‘天真’下去啊。小姐。”
“如果你可以永远都不用长大就好了。”
“只是我找不到您的庇护伞。”
“您的父亲无法庇佑您。”
“我也没有办法继续保护您了。”
“之后的路大概会很难走……可是一定要坚持过去啊。小姐。”
“我知道，您其实有着寻常人所没有韧性。”
“不论遇到多么大的打击都可以撑过来。”
“以前如此，以后也会如此……”
“我由衷的希望。”
“虽然早就想过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到来。”
“果然未来总是早一次又一次的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吗？”
“小姐……”
“凤凰是一种沐浴着火焰重生的灵兽。”
“在经历了烈焰的灼烧之后，您一定可以涅槃重生的。”
“一定要平安的撑过去啊。小姐。”
“原谅小音的无能。”
“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小音轻轻亲吻了一下毫无知觉的方纭琰的额头。
“愿神与您同在，愿神庇佑与您，愿苦难打磨之后，您会浴火重生。”
她眯着眼睛，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对立站着。
个子稍大一些的女孩一脸的委屈和懦弱，各自稍小一些的女孩脸上带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成熟。
“我好害怕，呜……”
“老爷又打您了吗？”
“呜……”
“我给您看一下伤势。”
“所有人都不要我，我爹也不要我，不挂我怎么做，他都打我，我该怎么办？”
“……您不必如此，您已经足够优秀了。”
“他说早晚有一天会丢掉我，呜呜……我想去找我娘，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他真的会赶我出去吗？呜……怎么办？我只有一个人……”
“不，您不是一个人。就算您离开了方家，我也会跟您一起离开的。”
“真的吗？可是，你不是方家的侍女吗？他肯定不会让你走的……”
“……老爷肯定会允许的，放心吧。不要哭了，哭花脸就不好看咯。（我不是方家的侍女，小姐。我只是你的侍女。）”
个子稍小一些的女孩不习惯的露出牵强的笑容，她并不习惯这个表情，只是听说这样的可以更好的拿来哄小孩子。
“噗……你笑的好奇怪啊！”
“……是吗。我不怎么习惯。”
不过看样子效果还是有的。
“以后多笑一笑就会习惯的！”
“是吗……我会试一试的。”
……
“唉，小音，你怎么会变得越来越呆了呢？我以前辣么大一个精明能干的侍女去哪里了？”
“啊？难道小音现在不能干不精明了吗？”
“噗……一脸傻样。”
……
真的过去了很久呢。
过去发生的事情已经变成了遥不可及的碎片。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早已成了脱缰的烈马，一去不再回头。
小音注视着方纭琰的睡脸，一看就是一晚上。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姐，我早叫你多补习一下灵草的知识了。以后可别忘了，对着不清不楚的东西张嘴就往肚子塞，可不是个好习惯。”
动了动一晚上保持着一种姿势的胳膊，小音从方纭琰的怀里挣脱出来，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嗯~天亮了啊。”
看着微微亮起的窗户，小音略微失神。
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