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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并没有和纶音说太久。
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关上了大门。纶音在外面气的直跺脚，她可是好心好意的提醒。
没想到对方好像并不怎么领情。
临走的时候，顾司只是念了一句，“我从没想过要保护她一辈子。”
纶音学着他那种要死不活的口吻重复了一遍，末了，冲着顾司的院门猛踹一脚，然后离开。
院子里，顾司坐在山崖前，盘着腿儿，手边放着一副棋盘，他对谋算这些其实并不太感冒，可有的时候也是迫不得已。
如果想活，就得把那些妨碍自己的人先弄死。
……
年末，魔域的虚列大比即将开始。
每一年，魔域都会举行的一场盛宴，哪怕这里面的各个宗门互相都不怎么过眼，在一年的结尾，还是会按照规定参加。
为了还是给那些年轻一辈的魔域弟子一次出人头地的机会，稳固魔域的整体实力。
当然，更多的还是为了显摆显摆自己宗门内崛起的天才。
顾司看了三年，每一年的举办地都不一样，今年是幽月宗。
明天就是盛会，夜晚的时候，顾司还在磨剑，他其实没什么好剑，那些剑都属于别人，至今为止，顾司手里还是一把几乎快生锈了铁剑，是去幽月宗时，顾幽煌给他防身的。
等到他磨完剑后，就开始沏茶，茶切完了，人刚好到。
敲门声响起。
“进。”
“顾师弟。”门外，殷缺提着一盏灯，睡眼朦胧的走进来，她打了一个哈欠。
“你没有心。”
顾司望向她。
殷缺那一袭睡裙朦胧透光，被忽明忽然的烛火染成一层黄韵，她的脖颈，锁骨，胸脯随着暖光晶莹剔透，松散的长发披在脑后，少了几分平日的妖艳，多了几分纯净。
“师姐，我切好了茶。”
“大晚上谁喝茶啊。”殷缺嘀咕了一声，坐到他的对面，拿起茶杯吹散了热气，喝了一小口。
“怎么，是想要情报？顾师弟还真是绕圈子呢。”
“师姐才是，明知故问。”顾司轻声念道。
“我确实没想到，你会参加虚列大比。”殷缺慵懒的轻轻说着，她抬起细长的大腿，膝盖顶着层层叠起的裙摆，露出光滑的肌肤。
顾司看了一眼，平静的收回目光。
“宗主命令的。”
“这是命令你去死啊。”
“或许。”
殷缺叹了口气，一脸郁闷，她也不知道顾幽煌在想什么，明明前几年，都没让他参加过。
顾司摇晃着杯子了的茶水，没有开口。
殷缺看他这个样子，最终还是将茶杯里的水喝干净，“这次幽冥宗派了好几个人，但其中有两个人值得注意。”
她盯着顾司的瞳孔，缓慢说着。
“幽煊南的影子，焚初，还有他的女儿，幽安瑶。”
殷缺没讲完，“应该说，真正需要注意的，是幽安瑶，她从未露过面，也只是今年，忽然让她出席这次大比，而且你也是知道的吧？”
“这一段时间，外面的谣言沸沸嚷嚷的。”
“我知道。”顾司点头。
“现在外界，都在传幽煊南很好看幽月宗少宗主顾司，年末会好好讨教讨教他的实力，这明显就是让你下不来台。”
她疑神疑鬼的看了顾司一眼。
“你是不是招惹他什么了？”
“..也不算吧？”顾司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发。
殷缺再次叹了一口气，“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怎么传你吗？不说别人，就说我们宗里，都说你会给宗门丢脸。”
顾司无奈的笑了笑，他能理解，但不太好说。
“这几天你的对手都是本宗的人，在之后会是焚初，他的境界很高，在魔域也是名列前茅的实力，如果你真的招惹了他们..最好在这几天弃权，然后找找宗主，让她准你退出。”殷缺的眼睛眯起，她握着茶杯的手指有些颤动。
“不然的话，你没准会死在擂台上。”
“师姐好好比自己的就行了，不用为我操心。”
“我倒是想，但某个人一直不让人省心，运气不会一直眷顾你的，顾司。”
每当殷缺很正经的时候，她都不会喊顾司师弟，而是会直截了当的喊出他的名字。
顾司很清楚，他站起身，准备脱衣服。
“你..你干嘛？”殷缺楞了楞。
“嗯？”顾司背对着她，衣服都已经脱到背部，他侧过脸，表情有些疑惑。
“脱衣服啊。”他说道。
“脱衣服干嘛？”
“师姐给我了情报啊。”
殷缺反应了过来，她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手指揉着太阳穴，仿佛陷入了深深地纠结当中，但最后，她还是站起身，朝门外走。
“明天也有我的比试，不想太累了，怕直不起腰。”
“不做吗？”
“今天就不做了，情报算是提前预付给你，等到我的比试结束了...”殷缺歪起小脑袋，一侧的长发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胸前，一瞬间，她恢复到了平日里风情万种的小模样，那双魅惑的眼眸，仿佛下一刻就会把顾司吃的一滴不剩。
“顾师弟，好好的补偿我哦。”
顾司重新扣上衣服，“好。”
等到殷缺离开后，顾司端着茶杯，站在窗户边儿上，外面的天色很暗，没有月光，黑压压的一片。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想着殷缺刚才说的话，无奈地笑了笑。
“最近..提醒我会死的人怎么这么多呢？”
……
次日，顾司睡到中午，起来的时候，浮光已经过来他的屋子，在院子发呆。两个人吃过午饭，一同往魔域的擂台方向走去，琐碎的开幕仪式介绍等等，他一概都没参加。
等到了擂台，已经人山人海，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了。
他们两人缩在角落里，擂台上，中午的比试是殷缺，她没有穿平日里磨砂透明的黑裙，而是正装出席。
幽月宗的门派服将她的姣好的身材勾勒出来。
殷缺虽然对他很烧，但真正经起来，相反多了几分凌厉，脸上的神色都不一样了。
她没用多大的力气，就战胜了对手。
顾司看的倒是很认真，台上获胜的殷缺环绕了一圈，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本身垂下的嘴角上扬，绽放出艳丽的笑容，伸着手，冲着顾司这边打着招呼。
一瞬间，许多人都往这边看。
顾司有点慌，他只敢轻轻点头，随后马上与她的眼睛错开，但立刻，身侧另外一道视线席来。
浮光本来就冰冷的眸子愈发的冷漠，那双冰晶瞳微微眯起。
“呃，她应该在看我后面。”顾司指了指背后，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堵墙。
他又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