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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
城门关口一队人影从薄雾中显出身影。一身华贵服饰的男人跟随在佝偻着腰杆的汉子背后。
才睡醒的困顿在男人面上显出几分疲色,几乎使得他的眼睛还没能够完全睁开。
“待会儿牢牢记好咯,只要那门一砸开,你的狗眼给我看住了啊。别给我坏了家主的大事!”
“嘿嘿,徐哥呀,我张老二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
男人讪笑着。
于胸口处狠拍了几下道:“奴才虽读书识字是不太行,可是要是打架这种事情,咱还能托您后腿不成?”
仿佛只要声音够大,就可充分表现自己的决心与赤诚。
一边咧开那向左侧一边歪去的嘴。
张老二张开满是黄渍的牙口,同那稻草般杂乱的头发,精瘦结识的臂膀与深黄色面色,无疑于烈日间田地中耕作过不短的年岁。
“旧账我可还没与你细细算来,此次你定要给我表现好点!”
徐伍冷声道:“今日之事虽算不得甚么大事,可若非家族信任又怎可能交于你我两人兴办。”
“好的,徐哥!”
“别急应我。”
徐伍瞥了眼张二:“我才详述与的你原委,记好了没?”
张老二堆笑着点头道:“不就是吓唬吓唬他们,说点行客也不晓得的狠话,让他们乖乖拿钱。”
“呃......”
眼看着男人面色越来越冷。
张老二也不住结巴了话语:“哦,地点么,地点虽然标注是南城第二百零三号,但其实不在室内也不在近郊,而是前朝旧城底下吴家村与南湖后的......”
“真是不开窍!”
徐伍对着张老二的头就是一掴下去。
“什么吓唬、什么交钱、家主之下的我们是何种身份?怎会做这种不耻之事?”
徐伍瞪了张老二一眼:“我们世家的职责,便是要教会这些乡下人,进入本县便要遵守本县之准则。”
“对呀!”
张老二一拍脑袋。
他顿悟般竖起大拇指道:“徐哥不愧是在上面做过事情的人,说话行事就是有水平!”
“废话少说。”
徐伍在汉子身后踹了一脚。
“带路!”
......
不足半个时辰。
许是两人明显加快的脚程的缘故,很快就来到了屋舍的所在之地。
“徐哥,我们到了。”
张老二眯起本就难以睁开的双眼。
他不禁用手遮蔽起日光。不晓得是否是因出了城的缘故,从遥远东方刺穿云层山峦,万里瞬息而至的光线竟然变得如此耀眼。
“这条岔路往前走到尽头,就是想着湖边的岔道在里边一点的地方。”
张老二喃喃道:“此间本是董家那败家的三儿子为豢养情妇,兴建于外处的房子,听说自他父亲失势后,这屋舍便被官府收回。唉,要不是因偏僻又实在不肯降价出售,从好多好多年前就一直荒废到现在,真没想到会有再次售出的一天。”
“还不是武秀傻子儿子身边的那伙人见钱眼开。”
徐伍道:“这还没几年,这群傻东西还真把昌隆当自己的地盘了。干了混账事我们为他们擦屁股,现如今还开始介入昌隆朝廷的财产,看来真是多活了一代,就忘记自己的处境了。”
“王,王爷?”
张老二面目一滞。
“你这是怕了?”
徐伍放声大笑。
“甚么狗屁王爷,早就沦落到了看见银子就要狂吠的奴才了。要不是看在前朝老一辈亲王的面子上还称其为王爷,真要去了京师,再给他老爹十只胆子也不会敢把自己真的当成王爷的。”
“这......”
见张老二为难的站在原地。
徐伍不屑地冷笑一声摆手道:“说多了你也不懂,麻利些把正事干了,在午时前回城吧。”
“好,好的!”
张老二嘴上答应下来,也没敢待久,立刻从当下的快走变作小跑,朝面向湖畔方向而去。
“哼!虽说贵为王亲贵族,以这一任圣上武力上的刚硬手段,最顾忌除了血亲拥有地方上的实权,又还能忌惮什么呢......”
徐伍看着明晃晃一身腱子肉的大汉消失在小路尽头。
嗤笑着摇头道:“想争取并不属于自己的权力,也不看施舍与你们的究竟是谁?”
他脚步看起来绝算不得快的。
景致却于他两侧飞快地向后褪去,这似乎也能够解释,为何两人一路快步跋涉至此。哪怕穿着不便行走的服饰,徐伍也能呼吸丝毫不乱地轻松跟上。
他又哪里是一般的世族的门客,分明掌握着极其高明的轻功,以及深厚如海的内力。
张老二才喘着粗气跑到那院子的门前,徐伍就已踱着悠然的步子,如同一阵清风飘然而至。
“还愣着作什么?”
徐伍冲着张老二喝道:“砸门!”
“唉......唉!”
张老二用力给自己脸上来了几巴掌,勉强清醒了神志,一边从后腰掏出祖上传下的黝黑铁棒,一边给自己手上吐了点唾沫。
还颇有几分样子的左手右手来回腾了几下,做足了气势攒足了心气。
“别说这般模样的铁锁了,哪怕是黄铜灌注的锁扣又如何呢,看我只需一下,就可把它完全砸碎!”
张老二后脚为施力点,向后横摆撑起。腰部为轴,只在数息之间就将浑身劲力传递到了手臂上之铁棍。
若不是有如此巨力傍身,徐伍也不可能专程让这粗人作为打手与其一同出行。
虽出自农家,可那一身强横的力道,却也不是常人可以拥有。只可惜年纪实在过高,浑身经脉早已固化,不然或许外家习武之人也许还能多出一辈外家名士。
铁棒落下。
一声清脆的金属敲击之声足可延绵数里而不绝。
巨力所带来的震动,让徐伍眼睛也不由闭上了一瞬,他心底几乎顷刻间间涌上了无法言明的不妙之感。
打开了么?
徐伍半睁开的眼睛还在处于朦胧中......这尖锐地异常的动静,真是棒子与铁锁之撞击就能够发出的声响么?
锁还在原地,而棒子之上阻隔的又哪里还是锁。
那是一双手。
一双古铜色,持着宽大断剑的手在一瞬间,连同山间反馈的回音一起,同时地映入他的视野。
噔!
两声。
铁棒落地的声音,还有张老二向后摔出的声响。
那反馈而来的巨大力量,只在半息之间,就将他的双手完全震麻,根本一秒钟也再不能使出办法力气。
甚至握住武器,也是根本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