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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场的形状就是意识。
意识的载体可以是任何物体，但那个物体能不能运行得动【意识】，就得看物体本身了。
究竟是意识支配载体，还是载体支配意识？
这本身涉及到了如何判定力场的强弱。
那就是信息的多少。
携带信息少的力场进入了人类的躯体，那就会成傻子，携带信息多的力场进入了猫狗的躯体，就会通人性。
意识的强弱决定了被躯体本能影响的可能性，不过如果躯体过于完美，即使意识较弱，光靠躯体的本能反应也能够杀敌制胜。
力场所携带的信息是可以后天弥补的。
在装载着力场的躯体行动的时候，力场将会吸纳所见的信息，变得越来越强，即使是弱小的力场在认识到了世界运行的规律之后，也有机会恢复正常，也就是从傻子变成正常人。
但如果躯体对于意识影响过大，那么力场吸纳信息的速度讲会成倍减缓。
各个种族的力场发生器官应该是不一样的，但总体来说大差不差，总是通过主要器官，然后以各种方式连接全身。
人型生物基本都是大脑，只是重点部位不一样。
“精灵的重点部位是耳朵，人类的是大脑，兽的是肺部，龙的是尾巴，侏儒的是手指，巨人的则是——”
“——心脏。看起来我的老朋友这么多年来还是没有任何长进。”
黑猫此时被带进了诗月的宿舍，诗月在电脑上检索着她这个级别能够查阅的所有天启职员名单。
“停。”
诗月的手被猫爪按住，鼠标移动点击了几个名字拖到了主页面。
现在出现在电脑这页名单中的人有艾莲·海因里希，莹芒，梅莉以及楚怜。
艾莲的工作辖区不知何时从月港以及欧洲北部被调到了中心城地区以及亚洲中部。
梅莉不知为何，现在她的身份ID上写着是中心城的行政工作人员，想必这和夜吹脱不开干系。
楚怜的工作调令来自一年以前，那时候还没夜吹，和他关系不大，不过楚泽的文档也被调了出来，黑猫看着楚泽那张脸，陷入了深思。
“好了，你把你的心脏交给谁了呢？”
绒雪审视着这些工作照，猫脸上的笑容显得怪异无比。
“人没有心脏不会死吗？”
诗月有些疑惑，她从厨房拿了壶热水，冲了点麦片喝，之前使用【两极反转】时带来的眩晕感还在，她胃口受到了影响。
“我可没说过夜吹是人。”
思诺调出了夜吹的档案，看着那精心布置的虚假档案，笑出了声：“至少这位不是。”
“那一定是莹芒了，我听说她的体检报告全被灼热领域的领主藏了起来。”
诗月快速地消灭了碗里的麦片，然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显得像是在等待什么，只见她恭敬地走到了黑猫身边，单膝跪地道：“女神，您看...我的母亲——”
“走吧。”
思诺跳到了诗月肩上。
市立医院住院部，诗月进入了一间重症监护室，本应看到猫然后提醒禁止宠物入内的护士和医生都巧合地回避了视线。
有的因为手机突然从手中滑落而弯腰捡东西。
有的则是正好打了一个无法抑制的喷嚏，失去了视野。
“你被苍蝇杀死的概率很低，但不是百分之零。”
黑猫跳到了病房冰冷的地板之上，看着眼前这位全身安着各种管子仪器的老妇女，然后道：“好了，她还能活半年。”
“这样...就行了？”
诗月有些怀疑。
“是的。”
思诺听上去并没有不满，只见她扭过头道：“你的母亲因为你的到来，力场信息增加了。我刚才将这部分信息用于确保【血管堵塞】发生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因此接下来半年如果不发生其他的情况，那么就不会出事。”
“如果出现了其他情况呢？”
“那你可以去找夜吹。你可以把你老妈杀了，夜吹之后可以复制一个新的健康的给你，就是有可能会丢失部分记忆。”
“他会同意？”
“不会那么快同意，你一直求他一直烦他，很快就会心软的。不过...你认为这样复制出来的老妈还是原来那个吗？话说回来，你对人的定义是什么？诗月。是需要同样的外貌，同样的记忆，还是同样的性格？”
思诺不怀好意的笑容浮现在了脸上，一瞬间诗月能够看到身为人形时候的思诺的容貌。
“我的定义是全都要相似。”
诗月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但其实她心中忐忑不安，如果自己说出了和这位女神意思不符的话，会是什么结果。
不过这也只是设想而已，她确确实实如同所说的一样认为。
“很好。”
思诺跳上了诗月的肩膀，耳语道：“所以，如果你想要真正救这个躺在床上的老妈，你就得在剩下半年之内，拿到那颗心脏充当你的能量源，把那个莹芒，杀了吧。又或者说你想接受我的另一个提案？”
话语如此平静，但其中的杀意却无比浓重。
另一个提案就是大开杀戒，她需要杀死最少500人才能够让她身患绝症的母亲保持二十年的生命。
“把她切成一段一段的，然后放到树枝上。”
“把她用钝刀砍死，丢进沼泽内看着她慢慢下沉。”
“...心脏...直接用刀去取出来吗....”
诗月感觉自己在和一个魔鬼而不是女神交易，但她现在貌似已经毫无选择。
“是的，取回来之后我教你如何使用。”
绒雪的语气重归宁静：“现在我们离开吧。”
“女神，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您选择了动物的躯体现世。”
“因为我赖床起晚了，这得怪夜吹，和他以前生活让我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
“？”
“他赶在我苏醒之前建立起了覆盖全球的力场网络，我现在无法窃取任何一个人类的躯体，一旦动手就会被他发现。除非现在除了夜吹之外，有人的人体克隆技术比较成熟了....哦？”
绒雪说话的时候，电梯内的新闻广告正好播到了诺姆集团有关人体取得重大突破，将在晚上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
“这是谁？”
猫爪拍在了老诺姆那张布满皱纹但却笑得异常灿烂的脸上。
“他是——”
“算了，夜吹带给我的恶习，我没兴趣知道这种生物的名字。你知道这个公司最近的实验室在哪吗？”
“应该在威逊斯比，这个发布会就是为了这个最新的实验室举办的。”
诗月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看了看自己所剩无几的钱包，又查了下威逊斯比的车票，刚准备开口说可能只能坐大巴去的时候，一张未开封的刮刮乐从楼下的门店内飘出，顺着风飘到了医院内，然后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飘到了她的手中。
“500的面值。”
飘到诗月手中的时候，绒雪看都没看一眼就报出了涂层之下的金额，然后看了眼诗月，道：“你的欲望真是微小，有了【神】的庇护你却只是想要能够买两张往返的火车票。也许你真是个好人也说不定呢？”
“...”
“诗月，看在你是我信徒的份上。给你个忠告，如果我死了，去找夜吹吧，把你窃取的异能还给他，把你的想法说给他听，他会代替我完成你的愿望。”
“什么意思？”
诗月立刻警觉了起来，她已经觉得绒雪在说笑话了，谁能违抗命运。于是她开口试探性地问道：“有谁会杀了你，夜吹吗？”
“一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他可能正在赶来的路上，哦？运气正好，你看，我说的就是他。”
医院的电视屏幕上，新闻主持人正在介绍威逊斯比负面监狱关押特殊犯人的那部分，其中仇敌正好入镜了，他应该是因为表演优异被选为了模范囚犯参与了新闻录制，此时的他正在新闻镜头中有条不紊地清理着地上的落叶。
突然，仇敌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和屏幕对视了一眼，诗月认为这可能是在看镜头，不过绒雪倒是觉得他是看到了自己。
“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家公司的高层随时都有被夜吹全部杀掉的可能。”
“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诗月印象里的夜吹可不是一个嗜杀的人。
“上个轮回的时候，财阀给他带来的麻烦远大于我，当然我也不介意在拿到身体之后顺手帮他清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