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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V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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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
  经验老道的奥利维拉明白:挫败敌方第一道锐气是迟滞进攻的关键。马塞尔对战争理解仅仅停留在硬核模拟游戏的层面,哪怕上辈子他玩过无数“跑步-死亡模拟器”,也无从想象血肉横飞的真实世界。当然,他常常把这种“非真实感”归咎于黑色或绿色的血。奥利维拉很快听见捷克造“哒哒”点射的声音,满心欢喜以为马塞尔这个战场处男也有成为兰博的潜力,没过多久,又传来98k响亮的声音,他趁换弹鼓之际扭过头,居然是夏尔!这位没什么存在感的机修工展现出超高战争素养,压制、点射、更换掩体,拥有二十年现代战争老手淡漠生死的冷静,他想不通,干脆调出KERNAL侦查,结果显示:夏尔先生是个普通人,拥有寥寥几个初级徽章、机械专家——那是他吃饭的家伙。
  村庄三面环坡,可谓易守难攻的高地,虽然废弃,建筑仍能提供相当质量的掩体,零星几道枪声断断续续,意大利正牌精锐已经摸上前线。令全世界正规军队闻风丧胆的巷战!奥利维拉记得美国人当年是怎样应付这种情况的:飞机、火炮,只要没有楼房,就不存在巷战。
  凭借异于常人的第一步,马塞尔在橡树和山毛榉间呈Z字穿梭,不断靠近此前炮火覆盖的阵地。他的行动很有规律,每个落脚点不超过二十秒种,开三枪,某些胡乱放炮,仅仅为吸引敌方注意,偶尔专注瞄准,当然也无法取得怎样成果,随行携带步枪子弹仅有100发,而据统计西班牙内战三千发子弹才能击毙一名敌人。
  【“在我活着的时候”】他战斗趁间隙向奥利维拉发送消息。KERNAL传送通过意识读写,要比二十一世纪语音或键盘输入迅速得多,如果你愿意付钱,甚至能传送视频流和3D建模,“快速学习”buff似乎在任何时候都起作用,马塞尔不费吹灰之力便掌握KERNAL绝大部分使用方法。【“你知道吗,我去同学家做客的时候,他的表叔,捅了他父亲一刀,当着我们的面。那时我十二岁,便见识过世间险恶。”】
  【“所以我并不总怀揣善意猜测别人。”】
  【“但有时被利用的情况下也可以反过来利用别人。”】
  借着奥利维拉和夏尔的火力掩护,马塞尔折返于废墟间,意大利人搞垮了房屋,也使得火力可以更加有效覆盖,飞机轰隆隆扫射一阵,结果飞去后方,那些准备第二道防线、拒绝与马塞尔并肩作战的补充部队可得遭殃了。
  进攻村落的意大利部队似乎只是极小部分,想来降临者难以调遣大量轴心军队,只能用小部分精锐打个措手不及,奥利维拉根据投掷物和敌军冲锋频率,大胆估计对方正规军不超过五十人,几个班欺负欺负民兵罢了。
  十五人最终活下来六个,奥利维拉打光了子弹,夏尔右耳被炸碎,马塞尔左臂中弹,总算营救两个伤得不重的幸运儿,还有一位自始至终躲战壕里,轰炸过后连滚带爬跑了出来。那两个幸运的年轻人其中一位叫哈维尔·罗杰,父亲来自大不列颠,有着令人羡慕的浓密深棕色波浪发,又高又壮偏偏脑袋很小,或许这就是他存活的原因;另一位是佩德罗,因为胆小始终趴地上一动不动,结果仅受到几处擦伤。完好无损的懦夫——哈维尔总这样称呼他,年纪较大,三十来岁,我们抵达韦斯卡时他顺道加入的,名叫“西蒙”,有塞尔维亚血统,祖上是斯拉夫人。他从没告诉任何人全名,我们只知道他当过鞋匠,曾在物资委员会专职修缮生活物资,手艺不错。
  大家一路上都很沮丧,奥利维拉难得沉默寡言,不知心疼那批“红袖章”,还真心替战友感伤。“要老命了,他们肯定看不起我们,我还保证过要把弗朗哥皮带做战利品”,佩德罗哭丧着脸,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夏尔觉得聒噪,正准备用枪托给他个教训,却见走在第一位的马塞尔停下来,领袖似说道:
  “诸君,本次失利,责任在我,以寡敌众,纵使突袭也无胜算。”他用西语,奥利维拉则在夏尔身旁翻译成法文。夏尔以为这位老实巴交的教师如往常一样用言语鼓舞士气,谁知奥利维拉忽然不翻译了。
  “怎么啦?”他压低声音悄悄问道。
  “他在骂人。”
  ……
  马塞尔不知害了什么毛病,忽然破口大骂,全然抛却书生形象。他的矛头却尖锐而目标明确:弗朗哥、埃米利奥莫拉。正当众人摸不着头脑之际,忽然一转攻势,开始谩骂远在莫斯科的钢铁同志,说他“卑鄙”、“无耻”、“冷漠”、“不懂得同情”、“背叛了英勇无比的internationalist”,另几位如莫洛托夫、亚戈达不免连带遭殃。
  西蒙紧握双拳,决定制止这位昏庸的领导者,无论从哪个方面,这场失败只能归咎于决策者失职,和格鲁吉亚人半点关系没有。
  “够了!”他抗议道:“赶紧回去,道歉认错,责难无关者?法国人就这能耐?”但下一刻,他赶忙闭紧嘴,因为其余人均以奇怪的眼光盯着他看。
  “瞧我干甚?是这家伙先没完没了的!”他涨红了脸,嘶声力竭道,可惜收效甚微,奥利维拉叼起香烟,取下步枪、上膛。
  “莫斯科的手是不是伸远了点,NVKD先生?”
  “你说什么?”
  “喔?你想知道?”马塞尔扭过头,向哈维尔问道:“莫斯科在哪里?是什么国家的什么地方?”
  “……呃,在西板鸭北边?是……是英国的城市?”
  “那钢铁同志是谁?”
  “肯定是大不列颠首相,我知道你们法国人最恨英国人了。”
  弗朗索瓦·马塞尔·孙,拍了拍西蒙肩膀,戏谑地说道:“先生,毫无疑问,以正统西班牙小伙子们认知,绝不会对侮辱钢铁产生反应——你会对一个骂空气的人愤怒么?顶天认为他失心疯了罢。”
  【警告!你发现NVKD成员:西蒙。你对它的所有行为将在未来产生不可测结果。】
  【解锁成就:揪出内鬼,你获得共和军所有成员的尊敬,基础好感度永久+15%;与NVKD关系永久-50%,NVKD成员可能向你主动攻击。】
  奥利维拉的枪口抵住西蒙脑袋,夏尔上前面无表情地用绳子捆紧四肢,又找来报纸堵住嘴,西蒙动弹不得。
  “异端比异教更可怕,对吧?”
  十分钟后,奥利维拉从密林中现身,宣布西蒙畏罪自杀,一颗子弹通过背部贯穿心脏。
  “然后呢?怎么办?”
  要么回韦斯卡寻求大部队帮助,要么隐瞒失败情报,灰溜溜逃回萨拉戈萨,返程巴塞罗那。
  “往左走?”
  “不,往右。”
  “往右走?”
  “不,往左。”
  马塞尔明白,无论左和右,最终死路一条。NVKD可以陷害他们一次,也可以陷害无数次,他们借轴心之手,完成对伊无联的削弱。
  【“等等,你不觉得奇怪?”】他忽而蹲下,自顾自比划起来,夏尔很少见他如此专心,便凑过来,连带哈维尔与佩德罗,“诸位,废弃村庄地处高位,西、北均为陡坡,因此我们寥寥数人得以趁敌军突破立足未稳勉强击退,但他们如果不追击,为何费如此精力攻占山头?况且,如果沿哈卡至阿耶维向南或拉斯普尼亚向东南,完全可以经由平原、缓坡绕过韦斯卡防线。综上,我能够想象的战术仅有一个。”
  “将我们吸引到前线,然后从两侧发起突破”,奥利维拉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愤慨道:“钳形攻势,真像德国人的作风!”
  “不仅如此——佩德罗,废弃村庄这块之前是怎样被突破的?”
  “轰炸和机枪”,佩德罗颤抖着说道,好像亲身经历一个礼拜前那场劫掠,即便侥幸存活仍后怕不已,“当后续部队赶来救援时,又被打了一波伏击。”
  “伏击?越伏击我们越得抽调兵力填线——夏尔,你有没有听说过调兵的流言?”
  “呃……我西语不好”,夏尔挠挠头,“但有个懂点法语的小伙子向我比划过,委员会与共和军高层沟通,似乎要从马德里前线掉一支精锐过来。”
  “这就对啦!”马塞尔一拍大腿,“他们全是嗅觉灵敏的战争疯子,佯攻韦斯卡前线,就两三架舔地机,让我们形成‘似乎打得过却老被突破防线’的错觉,不断添兵,甚至卖个破绽叫指挥部认为强攻哈卡可能斩断敌人在拉斯普尼亚与后方联系。随即一转枪头,向南大面积渗透,另一只由萨达瓦切断萨拉戈萨与韦斯卡铁路。减轻里亚萨压力、削弱安那其势力;弗朗哥东北前线赢得重大突破,恐怕那帮Communist与轴心内部达成某种协议,才能施行如此歹毒的计策。”
  他扬起脑袋,瞧见四双闪烁的火焰,“出发!格拉年!”(韦斯卡东南方向重要城镇)
  #注:正史里,内战开始时,两方主要围绕韦斯卡、马德里、科尔多瓦三座城市开展军事行动,其中加泰罗尼亚在西班牙东北部,主要由伊无联控制,面对弗朗哥杂牌军,其余地方则被人民阵线其余势力占据(安那其=无z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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