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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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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喇,喀喇。
  黑暗中传来轻微的响动,萧劫竭力偏过头,却什么都没看到,他已经看不清了,右臂的伤口不断的流血,而他却没有办法止血,马如柏去七楼的其它房间寻找能接入控制系统的设备了,而他却只能躺在这里,看着一切事物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老萧,老萧。”
  几声及其轻微的呼唤转入萧劫的耳涡,虽然模糊,但勉强可以分辨出是柳青玄。
  “你怎么样?那孙子竟然把我忘了,让我缓过来了。”
  真是……该说他走运呢?还是说他存在感低的可怜?
  萧劫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了几个及其别扭的音节。
  “别说话了,刚才我的灵力自行护主,都锁死了,我现在最多就是帮你把胳膊接上。”柳青玄一边说着,一边把萧劫的断骨复位、接上,随后挤出一小点绿光覆在创口处。
  “慢慢等吧。”
  片刻后,萧劫突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柳青玄忙上前按住他。
  “你干什么?你现在不能动。”
  “断……弦……”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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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如柏在七楼转了好几圈,却没能找到可以使用的设备,在无能狂怒的锤爆了几张办公桌后打算返回主控室去看看肉票的情况,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锐器在陶瓷上滑动的声音,刺耳、揪心,听着这种声音,烦操油然而生,那声音的来源越来越近,就在身后的拐角!
  马如柏转过身,那张畸形的脸上的双眼中闪烁这兴奋的光芒,就像是猎手看到它渴望已久的猎物。
  终于,浑身缭绕着猩红气息的少女自回廊处走出,手中长剑触地,剑身鲜红的仿佛要滴下血来。
  “呵呵,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怎么?还搞了这么一身行头,你难道想要吓跑我?”在正常人眼中宛若恶魔降世的秦璃并没有让马如柏感到一丝一毫的压迫感,反而让他更加得意。
  马如柏依旧没有吸收教训。
  [秦璃]:“你……谁……”
  马如柏一愣,随后发出了震天的狂笑:“哈哈哈哈哈。”
  随后一弯腰,压低声音向着秦璃一字一顿的说道:“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你在装什么啊?”
  [秦璃]面无表情,被绯红侵染的右眼没有一丝波澜,这就让马如柏不爽了,在他的认知中,秦璃只是一个小小的B级,而他已经拥有了元帅级的魔能,他只要一个指头就能碾死秦璃,她应该恐惧,应该颤抖,安敢与他对峙!
  马如柏咆哮着冲来,双拳之上缭绕着无比浓郁的魔能,直冲[秦璃]而来。
  如果是真正的秦璃,也许会不知所措,也许会被这毁天灭地的威压摧垮,但现在的[秦璃],只是一个绝对冷静的战斗机器。
  右眼波澜不惊,单手立剑在前,就在马如柏连出两拳之际用剑脊左右拍击,借着一股四两拨千斤的巧劲拍开了马如柏的双拳,马如柏胸前空门大开。
  [秦璃]垫步直刺,断弦剑的剑锋直刺胸椎,一剑贯穿。
  “这种感觉…”
  一种违和的感觉。
  胸腔被贯穿,但强大的愈伤能力令马如柏的重要器官并没有收到严重伤害,直接将从断弦剑上侵入体内的微量煞气掐灭了,并不知道如果是萧劫来刺这一剑的话,他现在已经被汹涌的煞气撕碎了。
  [秦璃]一击命中,毫不逗留,闪电般后撤,就在她退后不到一秒,她先前的站位就被轰碎了。
  “可恶,你怎么敢伤我!”
  马如柏怒吼着向前扑去,此时[秦璃]已经退到了墙边,退无可退,但越是力量的差距悬殊,越能体现出技法的重要性。
  面对马如柏的凌空一击,[秦璃]抬手用出了一招“云剑”。
  剑花在头顶旋绕,引着马如柏的力量向着[秦璃]身后的墙体砸去。
  轰———!
  马如柏整个人贯如了墙体,[秦璃]一记反身踹踢在马如柏后腰,本就旧力未去,新力未生的虚弱时间,又是在后腰这样的脆弱部位受击,马如柏登时平摔了,后背还被补了一剑,鲜血狂喷。
  “混账!嗯?人呢?”马如柏刚暴怒的跳起,却发现[秦璃]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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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璃]机械式的穿梭在一个又一个房间中,从她先前施展出她原来根本不会的招式来看,也许是断弦剑在主导这个身体,而秦璃本身的意识则被压制。
  但是那条一直没有动过的左手显示着断弦剑的控制非常勉强。
  不止是左手,就连双腿也在逐渐失去协调,[秦璃]的步伐逐渐踉跄,前进的越来越慢。
  左眼的血光逐渐消散,而覆盖了整个右半张脸的图腾正渐渐褪去,血色的纹路下,隐隐有金色的线条划过。
  “怎么,不跑了?”
  马如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但[秦璃]没有回头,右手手腕转动,甩手一掷,断弦剑化作一道红光飞出,断弦剑脱手,秦璃身上因断弦剑而起的异化也全部消失,整个人就像失去了动力的机器一般倒在地上。
  “呵,怎么,放弃挣扎了?连武器都不要了?”
  “……”
  “喂,你不会以为装死就能逃过一劫?”
  尽管那一丝违和感依旧盘踞在马如柏心头,但被突然暴涨的力量冲低了智商的他并没有认真去思考。
  “没意思,弄死你们就走人吧。”
  马如柏说着,狰狞的大手抓向了秦璃,就在那阴影即将覆盖住秦璃的脸庞时,一道血红的剑光刺破了马如柏的眉心。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眉心,是一个经脉汇聚之处,极为冲要,眉心若是被破坏,轻则战力下跌,重则当场毙命。
  马如柏双手全力抓着断弦剑锋,但仍旧不住后退。
  紧随萧劫身后,柳青玄在萧劫击退马如柏的同时背起了秦璃,尽管惊惧于秦璃布满鳞片的右臂,但这并不妨碍柳青玄将秦璃背起带离战场。
  另一边。
  “想空手入白刃?”萧劫已经看不到马如柏的动作,但他感觉的到,用手中这柄剑去感受,他冷笑道,“找死。”
  腕关节一转,剑锋一挑、一压,随后便是疾风暴雨般的连斩,每一次斩击,断弦剑都会回旋着脱手,随后被另一只手握住再斩,再掷……
  如此往复,明明是一柄剑,却宛若双剑,明明只有一人,却仿佛是千军万马齐喑。
  太快了,前一剑的残相还未消散,后面的第二剑,第三剑,第四剑……便已如雨打浮萍一般落下。
  没有一丝间隙,绯红的剑光已经填满了马如柏的视野,极目望去,皆为剑。
  没有眼,以剑作目;没有耳,以柄闻音。
  煞气不止在血液中奔涌,也在心与心之间传递,两颗疯狂的、暴戾的、但依旧想要去守护的心。
  煞气在断弦剑之中得到信息,在萧劫的大脑中得到指令,最后在刃锋上咆哮!
  以此宣泄他(它)的痛苦。
  马如柏的手臂逐渐崩解,消散,魔能保护不了他,甲盔保护不了他,被魔之力强化〔同化〕的肉体在萧劫的剑与剑意之下宛如纸糊一般脆弱,就像一个玩笑,如尘埃,如垃圾。
  “还没完呢!”马如柏昂首怒吼,但下一秒就被萧劫一脚踢上了天,直破天花板。
  此时正在楼梯间健步如飞的柳青玄将外套搭在了秦璃肩上,并没有注意到她眉宇间的阴霾,就像坠入了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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