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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
天还未大亮，法尔法莱市的人类控制区域外，一辆迷你灰白色厢型车驶入了人们的视线。
“保持戒备！”
民兵们拿起武器，对准了逐渐靠近的车辆。
……
“可以了，不要再靠近了，”眼镜里的奥列翁实时控制着距离，“再接近就进入武器射程了。”
“打灯？”
“打。”
肖雨翎拧开近光灯，开始按先前和奥列翁商量好的频率开始推远光灯。
“不知道他们懂不懂……”少年叹了口气。
“总有人会的……吧。”
“为什么语气这么不确定啊？”
肖雨翎扶额叹气。
……
民兵小组长举着望远镜，根据频闪，默默地比着嘴型。
“AgentMutineer...HeadingforSeleneStarport...Noinfection...Nowrequestentry...”
（这里是特工穆亭尼尔，拟前往塞勒涅空天港，没有感染，请求进入。）
他印象里，只有旧政府的人才会称呼自己“特工”。
旧政府的人来这里干什么？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探照灯，给对方回信号，”小组长沉声道，“原地等待进城许可。”
二楼的探照灯小组接到命令，拿出一张纸开始书写模拟信号。
很快信号草拟完毕，在负责人的指挥下，探照灯小组开始回信。
“Holdyourpositionforfurtherpermission...”
（保持位置，等待许可。）
奥列翁很快也解码了探照灯小组的信号。
“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肖雨翎皱着眉头，“我感觉我在和我长官讲话……”
“理解一下，他们保持戒备是对的，”AI也很无奈地叹气道，“估计也碰到过盲目放人，结果遇上丧尸疫情的事情吧。”
“那就等等？”肖雨翎叹了口气，“好吧。”
……
实际上肖雨翎并没有等很久。
不一会儿，防护门内开出来一辆黑色的特警用车。那辆车一路开到灰白色厢型车前停下，从里面跳下来几名身着白色防化服的消毒人员。
几名手持步枪的士兵跟在身后。为首的那名消毒人员敲了敲车门。
肖雨翎摇下车窗，举起双手。
“我现在举着手，”他说，“请不要命令我打开车门，这会让我的手进入你的视线盲区。”
“在检查完我是否感染以后，你可以选择自行打开我的车门，然后再检查我身上是否携带武装，可以吗？”
“……你这是遭遇了什么PTSD吗？”奥列翁不禁吐槽。
肖雨翎内心苦笑，面上依旧平静。
这个世界的人，大概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反应吧。
果不其然，那名试图让他打开车门的消毒人员被他一通操作沉默了。
对方给了他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然后让左右的同事递上来了一组棉签。
“做个核酸采样。”
消毒人员简单地说了一句，拿出了一个半米长的架子，将棉签夹上末端。肖雨翎无语地看着脸上的棉签，自己摘下口罩，配合着上下点了点头，算是让棉签碰到了口腔内部。
检疫人员退到一边后，几名武装士兵立即围上来，用手中的步枪对准了少年。
——真的很严格啊。
肖雨翎暗暗想道。
过了一会，检疫人员朝武装士兵比了个大拇指，示意结果阴性，没有感染症状。
一名戴着手甲的士兵走上前打开了他的车门，用枪朝他比划了一下，示意他走下车接受检查。
“准备好，一会把烟塞进那个大兵手里。”
奥列翁提醒道。
肖雨翎心中微动。
车门打开，他举着双手走下了车。
“外套脱掉。”那名士兵命令道。
肖雨翎慢慢地把冲锋衣脱掉，然后在对方走到身后准备协助自己的时候，隔着袖子将里面藏着的一包烟塞进了他的手里。
“车上还有几瓶酒，兄弟，”少年低声道，“你想和他们一起分或者自己独吞都行，其他东西麻烦卖个面子。”
负责检查他的士兵很是意外：“你怎么这么上道？”
“毕竟都是硬通货，”他微微笑道，“认识一下，我叫穆亭尼尔。肖恩·穆亭尼尔。”
“乔石·威尔逊，”士兵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你是政府的人？”
“算是吧。为旧政府卖命，打一份工，勉强养活自己，”他说，“现在政府养不了那么多人，准备派我送死去了。”
“……你这个演技有点好啊，肖恩。”奥列翁又开始吐槽。
“发生什么事了？”
“政府老爷们要对付教廷，让我去执行一趟绝密任务……去了就回不来的那种，”肖雨翎叹了口气，“他们看我没有依靠，是个好捏的柿子。就是这样。”
“该死，又是教廷！”乔石啐道，“我们这几天也来了一批教廷的人。他们横行霸道，毫无顾忌。如果不是给无偿带来了一批装备，我们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怎么，教廷的人已经到这里了？”肖雨翎也摆出一副讨厌的神情，“他们到的地方准没好事。”
“是啊。当时老大接了那批装备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乔石砸了咂嘴，“麻烦，真他妈晦气。”
跟肖雨翎聊了几句，少年见乔石转过头，和同行的士兵淡淡道：
“这个人没问题，可以走短期通道跟我们一起进城。”
这时候，奥列翁又跳了出来：
“我觉得如果给你套上一层教廷的皮，你也能演得惟妙惟肖。”
肖雨翎无语地想：奥列翁这是不说话会宕机吗？
这时乔石带上步枪，看他还站在原地提醒道：“回你的车吧，跟着我们的一起进城。办完短期证明后，你就可以随便逛逛了。”
……
忙完一系列手续后，肖雨翎开着厢型迷你车进了城内的人类实控区。
法尔法莱市的城区部分规模相当可观，但留守其中的帮派组织“云中荆棘”人手有限，因此只占据了城区的北部，大约实现了八百平方公里的完全控制。
肖雨翎思忖了一下，差不多是二十分之一个北京——这也相当大了。
“我说，奥列翁，”肖雨翎压着二挡行驶，“我们得找个地方把车停下来……而且要绝对安全的那种。你有什么思路吗？”
“地下车库如何？”奥列翁提议道，“有些私人车库的主人在逃跑的时候锁上了车库门，这儿后来的人没法打开，但是我可以做到。”
“你这家伙鬼点子有点多啊，出门一趟历练得这么鸡贼？”
肖雨翎调侃道。
“哈士奇都晓得独自在外照顾好自己，我身为AI合理规划行程，也很合理吧。”
“啊对对对，”肖雨翎敷衍道，“带路，搞快点。”
“前方那个路口右拐，通过黑市的巷口之后再往前开大约三公里，大约在那里，有一个从资料库评级上比较安全的私人车库。”
“噢，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还得去黑市……”
“没事，先把车停下来。城区内有些地方停车不便，步行会好一些。”
“有理。”
肖雨翎开过右转路口，继续向前。
三公里其实并不远。大约十余分钟后，一座高档小区便映入眼帘。肖雨翎内心腹诽了一句有钱人，然后跳下车，按动了保安亭的车闸开关。
随着车闸升起，肖雨翎重新发动汽车往里驶去。
“前面就是了，你得再下来一趟，然后把我接上去，之后就由我来搞定，”奥列翁说，“放心，用不了几分钟。”
少年拉开车门：“希望这里确实安全，你要记得改写一下密码。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可以利用这里的房屋作为藏身处……”
“虽然不知道云中荆棘的人给不给这么做就是了，”奥列翁说，“看得出来，他们还在维持着法尔法莱的秩序……差不多好了。”
“有你这个解码器真方便。”
……
停车后肖雨翎放好冲锋衣与背心，卸下了背板包，并妥当转移好内容物后，背包的一侧面兜用织带固定好用黑色袋子装着的步枪，另一侧面兜则放置了用于给终端供电的手台。
这现在真的有点像全境封锁的特工了。
肖雨翎看了一圈自己的打扮，不由得心想。
“出发吧，”他低声对奥列翁说，“我们去黑市转一圈。”
然而，此时的肖雨翎还不知道的是，由于教廷势力的到来，法尔法莱本地的黑市，目前已经陷入了他所预想不到的局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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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两更送上！
估计下次可能只有一更orz如果能写够两更就明天晚上到学校之后发
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