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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与余水曼对视，朱秋晨的视线慢慢滑向了她的那一道弯沟之中。
零散的几滴汗珠还清晰可见。
嘶——
他脸色泛红，倒吸了一口气，喉咙里咽下一小口口水。
想么？不想么？
这个问题只在片刻间就得到了答案。
是想的。
说起来，上官凌使唤自己的时候，可从没有给过自己一丁点福利，哪怕就是像余水曼这般诱惑些的动作都没有。
现在，自己同样是被缠住使唤着，那为什么不拿点好处呢？
坏女人横竖都是坏女人，这一点不会变。
无论自己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她们也还是要对自己使坏。
那干嘛不让自己爽一下！
于是他干脆一弯腰，从盆中取出毛巾，将其拧干，然后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对着余水曼说道：
“我帮你擦，你给擦吗？”
“给～”
余水曼盯着他的动作，脸上笑得甚欢，这就将双手叉在腰间，当着他的面将上半身直挺起来，胸部也显得更加高挺。
“来，擦。”
她的媚笑全落在了朱秋晨眼中，朱秋晨当即深呼吸两口，带着毛巾的手这就伸了过去！
就在要触碰到的那一刹那，他的手无法前进了！
一道由真气汇聚而成的墙将他的手阻绝开来，化神期三阶的修为，他难以突破！
他使了一小会儿劲之后，终于是收回了手。
“姐姐你果然耍我。”
“我没耍你啊，你要替我擦，我是让的。只是我这次可没说不能用真气，如果你下次还想，姐姐还让，只要你修为超过我，就能得手了呀！”
余水曼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摆出一副无辜模样，仿佛在告诉他，不是我不让，是你不行。
“唉！”朱秋晨摇了摇头，“行吧，那姐姐，汗也擦完了，你该送我回去了吧？”
“谁说擦完了？”余水曼稍稍歪头，又是笑着说，“我不是说了，我全身上下都出了汗，你只帮我擦了背嘛！”
“啊？那胸口我也擦不着啊！”
“那还有肩膀，还有肚子，还有腿呢！”
“……那我擦。”
朱秋晨已经是相当的无语了，但是迫于形势，不满足这个女人，好像走不了。
嘛，忍辱负重四个字，他老明白了。
于是他拿起毛巾，就要给她擦肩膀，结果她却是一甩腿，屁股在圆凳上一转，把面向转了过去。
“姐姐，这又是干什么，你要不乐意我碰你，你就别让我干这种事情嘛！”
他苦着脸，眉头皱得很深了。
“没有，我没有不乐意。”
“那你转过去干嘛？我不是要给你擦肩膀和肚子的嘛！”
“我喜欢你从后面来。”
朱秋晨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话让他浑身打了个哆嗦，一番心理建设后，才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了些。
坏女人真难伺候！
他这么想着，然后拿起毛巾，顺着肩膀，向着余水曼的锁骨下擦去。
他站在她背后轻轻擦着，虽然眼神不可避免地会被深沟吸引过去，但他的动作却极有分寸，那半圆之处仿佛被划出了一条分割线，他一点也不越过界。
忽然，她往后一靠，背部靠在了他身上。
脸庞被扬起，她仰视着他。
“又怎么了？”
朱秋晨早已没了太多其他想法，看到她的动作，只觉得又有麻烦来了。
但这次还好。
“脖子。”
她只说了这两个字。
他拿着毛巾在她细细的脖颈上轻轻移动，她则是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享受这一刻。
“姐姐，你这么放松警惕，不怕我杀了你？”
“做得到就来。”
“真有自信。”
“当然。”
朱秋晨哼笑一声，没再说话。
这种情况下，杀了余水曼不难，只不过做这种事情得不偿失。
而且他的心中是有一杆尺的，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余水曼这样对他的小小为难，还罪不至死。
最多有机会的话，把她捆起来打屁股倒是个不错的惩罚。
那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瞬间，随即又落了下去。
擦完肩膀，他蹲下身，一手环绕住她一半腰身，开始给她擦拭腹部。
“嗯，嗯……”
这一次，轻哼声又来了。
“姐姐，一定需要有这种声音吗？”
“人家想嘛，肚子麻麻酥酥的，有点奇怪呢。”
他一抬头，正巧看到了她倾斜下来的眼神。
双眼迷离，确实妖媚。
他的心还是被提拉了一下，便赶忙低了头，不再去看她。
擦完腹部，他一边搓洗着毛巾，一边说道：“姐姐，腿就不用……”
“要的，不许偷懒！”
她的身子转了个直角，将自己那双带些力量感的笔直双腿在他面前斜向伸直。
“呼！”
他呼了口气，只能继续擦拭。
她盯着他看，一时有些入迷。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看朱秋晨越顺眼。
她的穿着打扮确实大胆，行事风格与这世间的“淑女”二字完全不搭，长得又妖媚，便总被人误认为是水性杨花。
再加上作为执法堂的副堂主，有点恶趣味的她经常用奇怪的方式折磨那些犯事弟子，这风言风语一顿乱传，她的名声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但她从未越过那道边界。
这些外在，只是她性格的部分表现。
尽管很多人不会接受，可她的内心，对自己身上的某些东西，还是有底线的。
她并不是很喜欢别人来打扰自己，尤其是那些色迷迷的，带着一脸讨好笑容的男子。
所以她才独居于小峰之上。
在她心中，朱秋晨和其他人不同。
从在考核中见第一面起，他的眼神就要比大多数人都清澈些。
简单来说，就是看上去没什么邪念。
后来发觉他有所隐藏，这一面之缘，就让她记住了他。
不得不说，有秘密的人，无论男女，都格外吸引人。
之前的打斗，让她看到了他的少许真实。
但这远远不够。
知晓问题的部分答案，比完全没有头绪，更加馋人。
她承认，自己对他有了很大的兴趣，一种抑制不住地，想要了解他全部的兴趣。
而且，朱秋晨自己都不知道，擦汗这件事情，在余水曼心中，加上了很多分。
一开始，余水曼只是故意恶搞，想要欺负一下他。
如果让他擦背的时候，他只要有一点点乱来，她就打算揍他一顿。
但朱秋晨完全没有。
他的手，和她的肌肤，一直隔着那条毛巾。
一丝僭越都不曾有过。
也许是吸引过太多男子的目光，朱秋晨的态度，忽然让她心理浮现出一丝不满。
她不相信有男子面对这样的她，居然连一点坏事都不想做。
于是她挺起了胸，开始了试探。
她不信朱秋晨不动心。
朱秋晨的动作，和她想象中没有差别。
但他的表情，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那不是一种因为对女子身体迷恋而动手的表情，而是一种……怎么形容呢？
是一种反正横竖是一死，不如死前对自己好一点的感觉。
她就是感受到了这样一种，莫名的视死如归的情绪。
这让她太不解了。
这种事情虽然会遭到厌恨，但不至于视死如归吧？
这厚厚的一团，会有这么可怕？
怀抱着疑问，试探就还在继续。
朱秋晨依旧很有分寸，他的手和她的肌肤，仍然隔着那条毛巾。
哪怕是擦拭锁骨之时，明明只要再往下一点点，他就可以碰到她的禁区。
但他就是没有。
每一次的上下来回，都会在一个巧妙的地方收手。
仿佛被划了一道分界线。
以至于现在，他的双手在她的腿上游走，却也隔着那条毛巾。
她看着朱秋晨，眼神越来越有些痴迷。
这个家伙是真不好色，还是故意装的？
莫非天下真有这么君子的人物？
糟了，心怎么跳得快了些。
不会的，他兴许是故意装给我看的……可这样装的意义在哪呢？
我阅人也不少，他的眼神和表情，怎么装得来？
奇怪，奇怪……
我难道对一个新晋弟子，一见钟情了？
不可能，不可能。
心绪越来越乱，她愈发想不清楚，明明自己只想耍着他玩玩，结果自己反倒变成这样了。
享受着朱秋晨的服侍，看着他那张正气的俊脸，一个怪异的念头从她脑海中闪过。
既然你这样知分寸，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点甜头，让你碰碰我吧！
——
朱秋晨面无表情地看着余水曼的双腿，然后不断轻轻擦拭着。
较之一开始擦背时的小小心慌，他现在心中很平静了。
他完全搞不懂余水曼到底是想干嘛，但反正已经给她打上了“坏女人”的烙印了。
这女人看着就不像好人！
这般毫无道理地使唤自己做这些麻烦事，还假装勾引自己，勾引了还不让碰，生生的折磨！
这能是好人吗？
他心中气得要死。
可恶，还让我擦汗！
要不是有噩梦桃花这么个垃圾天赋，要不是有上官凌的前车之鉴，除了洗脚以外，一碰了她就被暴打一顿，我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吗？
谁要当正人君子啊？谁不想摸一摸软乎乎的女孩子啊？
反正你余水曼，看着就是这样的人，被碰了也不吃亏吧，大概。
唉，算了，赶紧完事，能回去就好了。
再也别让我遇见你了。
他心里暗暗祈祷着，却就在搓洗毛巾之时，忽然听到了余水曼的声音。
“去重新打盆水来，给我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