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来去之路

　　启程之日，秦寿带着家人告别了亲朋好友，张罗了些琐事。就让大家骑马而行跟随魏大人。魏阶见秦寿让其他人都骑马而行，略有不悦，但日后必要仰仗秦寿一行人等，只好作罢起轿启程向城外行去。
　　待行至城门口，秦寿碰见熟人了，正是那日爬墙掉进的猎户家，兄弟二人行至秦寿马前，当即跪下来对秦寿说：“小人听闻大人要出行歙县，路途遥远，我等兄弟二人愿随秦大人一起”，秦寿一听自己难道是天上神仙下凡不成，又有人投靠我。秦寿赶忙下马扶起二人，问：“不知二位可知这一路危险重重，九死一生，莫不要丢了自家性命才是”，“回大人，我兄弟二人至今没婚配，又是独自生活，早就想出去闯荡一番，只要大人不嫌弃我俩出身低微，我二人必将为大人赴汤蹈火”，秦寿心喜，就让二人跟随自己马后步行。
　　一行人护送着车驾朝利州方向出发，路途远而阳光烈，大家都缓步慢行。秦寿看情况若是如此速度，必是今日无法到达，就转头和身后两位兄弟聊起天：“二位兄弟，不知如何称呼？”，二位猎户一听赶忙回到：“大人，我叫胡大，这是我弟弟胡二，都是猎户出身”，秦寿看这二人不足而立之年，虽长相不胜俊美，但是虎狼之躯，目光炯神，煞气极重，必定是经验丰富的老猎手，若是日后参与战斗，必定大有所为。就开口说：“二位莫要客气，日后可有用得着二位的时候，还请二位莫要推辞”，“那是自然，大人请放心，就不知此去到底何为啊？”，秦寿转念一想，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他俩，让其有个心理准备，说：“此去是去歙县捉拿叛匪，平定东南，少不了要厮杀一番，二位可有想好下策”，“无妨，此去若成，必有一番事业可成，若不成，也当是报效国家”，秦寿心想这二位口气倒是不小，心有远见。于是三人就一起在后面有说有笑，打成一片。
　　果然天已黄昏，一行人却只行至半道，魏提刑只好命众人寻访周围驿站便于留宿。大约半时辰后。众人寻得住所，一干人等都已住下。魏阶便又召过来秦寿，语重心长的说：“寿啊，明日到了利州，见到安抚使大人可有准备啊？”，秦寿一听这话里有话，就拿出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包袱交于魏阶说道：“先生放心，这里有一份薄礼是学生孝敬您的，还望您日后多多关照才是”，魏阶接过包袱一掂量，面露笑意说：“嗯，孺子可教也，既然如此，安抚使大人那里我会去帮你说的，而且你到了歙县以后若是见到童节度童内侍的话，记住一定要交结好此人，官家甚是喜爱名字书画，皆可有童内侍代为上表，你可记住了？”，秦寿一听这是魏阶提点自己啊，连忙鞠躬称诺，寒暄几句后就退下回到自身住处。
　　他找来秦颂和苏姑娘，询问二人可曾有过名字书画一类之物，二人皆面面相觑，直呼没有。秦寿也烦恼，自己在城固县几年里也只搜刮过金银珠宝，哪里会寻画招字，只好嘱咐二人路上多加留意，事关重大。就这样几人又匆匆散去，秦寿回到屋内左思右想，考虑着下一步的计划，势必要在平乱之战中获取战功。
　　次日，在魏大人催促下一行人加快步伐赶往利州，一路多名山秀水，引得秦寿这没出过远门的毛头小子是乐呵不已，若非要事在身，真想游玩几日才是。果真不出半日，秦寿远远的就看见了利州州郡城门耸起，墙固而兵多，出入城中百姓繁多，兵卒巡于街市骆驿不绝，一片繁荣之境非自己的小县城可比。
　　秦寿伴随着好气与感叹跟着魏提刑走入城中，城郡中更是叫卖声四起，酒楼，茶馆，青楼数不胜数，街市上往来人等或有华丽者，或有贫穷者，一片繁盛嘈杂之景难以言表。随着秦寿一路观看，众人就来到了一座大府之前，府邸恢弘至极，墙平瓦亮，气派至极。魏阶这才下轿来，招呼秦寿一人过来说道：“寿，此乃本州张知府大人府上，知府大人代理安抚使一职，等下进去之后我为你引荐，你到时可要按机行事”，秦寿点点头，吩咐自己的手下和家人先去酒楼之内歇息，待自己事情办完以后在去会和。随后，秦寿与魏阶一同踏进府邸大门，府邸可谓之大，秦寿跟着魏阶走了好一阵才到了一座大堂之内，府上虽不是奢华至极，却也可圈可点。
　　没等多久，秦寿就见老者身着一紫色曲领大袖，下裾加横襕，腰间束以革带，头上戴幞头，脚登靴，任利州路府尹权利州路安抚使一职。见过魏阶之后，二人就坐闲谈，不时指指点点秦寿，秦寿不好言语，只好站于一旁。不多时，张兆开口问秦寿：“刚才听闻魏提刑对你大加赞赏，称子足智多谋，晓读军事，愿带兵响应歙州童指挥使平乱之职，可有此事？”，秦寿闻言对答：“府尹大人所言正是，寿愿响应国家之策，为国平乱效力而不敢懈怠”，张兆看着秦寿点点头，此子虽然身弱，但却颇有一股英气，大堂之上面不改色对答如流，我大宋有次人才可喜可贺。又开口道：“如此甚好，本府也因政务繁忙，无法亲自带兵前去，有汝等青年才俊前去，平乱指日可待，明日本府就调于你五百甲士，任虞候一职，马不停蹄的赶往歙县，与朝中军队会和，至于其他方面你大可放心，我会将此事申报上去，不会耽误你的进程，你看可好？”。
　　秦寿一听，任自己虞候一职，带兵卒五百，且不知这兵到底如何，可凭着这五百之士如何平叛，这明显像是羊入虎口，恐不是还未到歙县，自己的部队全散了。但秦寿毫无办法，他知道若是不答应，自己恐怕是在也没有机会了，只好满口答应下来，希望事情日后会有转机。魏阶一看秦寿就知道这小子不满意，连忙说道：“呵呵，张府尹有所不知。这次寿听要来拜见府尹大人，特地带了特产而来”，说完还朝秦寿放眼色，秦寿反应过来，拿出一包裹递了上去：“府尹大人，这是寿从家乡所带特产，皆是上品，还请大人笑纳”，张兆不动声色，接果包袱一打量，随手就放到旁边桌面上，看了看魏阶说：“这就不必了，本官并未有收礼的习惯，你还是拿回去吧，我还有公事要做，二位就请回吧”，然后一指秦寿：“只需你明日到我府前领兵出发即可”，说完就坐着不在说话了。
　　这下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只好拿回了包袱退了出来。路上二人都无言可说。只待出了大门口，魏阶才对秦寿说了一句：“此去你好自为之”，说罢就上轿一走了之。站在街道前的秦寿望着青天，感觉到了世间的无常，人心的难测，此行若非成败，只求得一线自保之地。
　　返回了酒楼与众人相见，秦寿不禁说出了一番肺腑之言，此去一行只可生，不可死。大家闻之也略感沉重，纷纷回房休息。只有苏姑娘前来安慰秦寿，告诉秦寿不要想的过多而坏了身子。秦寿自然很感动，就在苏姑娘怀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