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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回荡,所有人如痴如醉。温暖的阳光照耀下,一片宁静。叶姝气若游丝,呼吸仿佛与琴音系于一处,在空中飘舞荡漾。叶灵心驰神摇,宛若凌波仙子,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灵动的眼睛恍如天池玉湖,清澈明净深邃幽远。
在座的众人双眼迷离,仿佛时而身处仙岛,长虹出海落瑶台,时而置身仙境,汩汩清流碧琼浆,时而魂留天山,漫天雪花玉山白,时而流连竹林,蔓蔓苍翠抚潇湘……
教官庄严的面容流露出几许清淡的愁思,目光温和柔情。他仿佛看到了梦中情人,一位穿着素裙白衣的姑娘在花丛中奔跑,如花般的容颜,银铃般的笑声,和着蝴蝶翩翩起舞。
任斜宵羞愧不已,自己的那哪叫魔术。开始他还企图可以看出沐尘魔术的破绽,可是不仅仅看出一丝头绪,反而越来越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魔术的存在。他亦如常人般专心地欣赏起了这果然“更精彩”的魔术,最终也沉浸在琴音中。
郑至功一双眼睛微眯着,恰如刚被狂野的蜜蜂激烈地“亲吻”了一番,却非常享受这“激情的过程”,痛苦并快乐着。他端坐着,就像得道高僧,一副淡然的神情,正襟危坐如减肥几个月的弥勒佛,凝望着远方,怀想千年之后。
临近的几个班的学生神态各异,女生仿佛看见饱读诗书的翩翩公子,抚琴追思执笔画扇,温文尔雅柔情痴心。又仿佛看见一位百战百胜的威武将军,英姿飒爽勇猛坚毅。男生仿佛看到了凌天降旨的千古帝王,神圣威严指点江山。又仿佛看见一位兼济天下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潇洒俊逸,不禁心生敬意。所有人仿佛灵魂伴随着琴音飘荡回转,游走于天地之间。
“送给你。”沐尘见叶姝和叶灵一动不动,于是又重复了一声。
叶姝看着眼前的这人,只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似乎与他有一种跨越尘世的联系。从刚刚的一曲《流恋》中,她感觉到了他的柔情,感觉到了他对某个女子浓浓的爱意,感受到了他对她沧海桑田海枯石烂而不变的誓言,感受到了那颗单纯澄明的心,简单而明了坚定而执着。
叶灵灵动的目光宛如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圈涟漪,她深情地凝望着眼前这人,想起他曾拥抱着自己时的那一份悸动。当沐尘与她对视时,她竟然会紧张,内心就像有一群小鹿乱撞,白皙精致的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
“这个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沐尘见叶姝和叶灵还是没有回应,没有要接受的样子,他接着说,“这两把琴既独立分离,又是一个整体。”
叶姝看着眼前的紫檀琴,虽未曾见过,却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以至于熟悉它的每一寸琴身,一丝一弦仿佛都与自己有一种心灵上的沟通。叶姝伸手一触琴弦,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紫檀琴伴随着一道五彩霞光没入她的体内。
叶姝意识中多了一样东西——一具紫檀琴,五彩霞光闪烁流华。
这具琴自造出之初,有一道流光溢彩进入其内,这便是琴魂。灵河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此草冥冥之中与姝灵二女有某种超越四维时空的特殊联系。世外仙姝,林黛玉为报还神瑛侍者浇灌之恩,以泪还情,泪尽魂归。
叶姝不禁想起了林黛玉: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姣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俊美,诗云“颦儿才貌世应稀”
世外仙姝,绛珠仙草,林黛玉,叶姝……
叶姝想着绛珠仙草,渐渐进入了一种空灵的境界,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一幅幅美丽的画卷映入眼帘,一花一草一叶一木化作了一串串跳动的音符。意境不断改变,四季更替,春花秋月夏日冬雪,物象之中幻化出了九音琴诀: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合。
琴之为乐,可以观风教,可以摄心魄,可以辨喜怒,可以悦情思,可以静神虑,可以壮胆勇,可以绝尘俗,可以格鬼神,此琴之善者也。鼓琴之士,志静气正,则听者易分,心乱神润,则听者难辨矣。常人但见用指轻利、取声温润、音韵不绝、句度流美,但赏为能。殊不知志士弹之,声韵皆有所主也。夫正直勇毅者听之,则壮气益增;孝行节操者听之则中情伤感;贫乏孤苦者听之则流涕纵横;便佞浮嚣者听之则敛容庄谨。是以动人心,感神明者,无以加于琴。盖其声正而不乱,足以禁邪止淫也。今人多以杂音悦乐为贵,而琴见轻矣。夫琴士不易得,而知音亦难也。
弹琴之法,必须简静。非谓人静,乃手静也。手指鼓动谓之喧,简要轻稳谓之静。又须乎两乎相附,若双鸾对舞,两凤同翔,往来之势,附弦取声,不需声外摇指,正声和畅,方为善矣。故古之君子,皆因事而制,或怡情以自适,或讽谏以写心,或幽愤以传志,故能专精注神,感动鬼神,或只能一两弄而极精妙者。今之学者,惟为多能。故曰:多则不精,精则不多。知音君子,详而察焉。
九音琴诀由九字概括,即为: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合。细分则还有众多概法旨要,一共分为二十篇,分别为:有道第一八忌第二,九界第三外功第四。冥听第五心神第六,贯气第七琴师第八。音乐第九读普第十,勤练十一记忆十二。难点十三踏板十四,复调十五古典十六。浪漫十七印象十八,现代十九琴魂二十。
叶姝回过神来,惊异地看着沐尘,难道这把紫檀琴真的是自己的?可是我怎么不记得我曾拥有过?但不可否认的是此琴到了叶姝手里,叶姝更是运用自如,仿佛为她量身打造一般,真如古人所言达到了天人合一。
叶灵几乎同时和叶姝触及琴弦,两者发生相同的异象:在手指触及琴弦的那一刻,紫檀琴化作了一道五彩霞光进入了她们的体内,随后意识海中多了紫檀琴的形态,又增生了很多文字,什么九音琴诀,什么概法旨要二十篇,总共近千言。
“啪,啪,啪啪,啪啪啪。”只见有两人一边鼓掌,一边朝着沐尘走来,接着周围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掌声。这两人一个是华明大学的校长,另一个是众教官的上司——大名鼎鼎的团长。
校长打量着沐尘,一副看到传世宝物般的样子看着沐尘,待掌声停歇,他率先说道:“好!好!好!”他和团长再次走进沐尘,“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精彩的魔术,今天真的是大开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