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院子里这么大动静，初三哪能不知道？他从屋里出来，见泽终于迈出了一，也是捻髯一笑。接着道：“还行。不过，你师兄刚说的对，这些终都是外力，还要自己有力行。不要闹了，各自修炼去吧。”
　　从这一天起，泽除了站桩、挖野菜之外，也开始四处捡野味。当然，碰上大野味的时候他可对付不了，不过地灵跑得快，他还有闲心跟老虎、豹子之的板。就是有一在山顶上掏了一窝老鹰的蛋，人家一直追到院子里，还得靠涛出手，免了鹰嘴之灾。
　　唯一让泽觉得郁闷的，就是他的力量好像一直没么长进。前两天专门向师父讨这个问题：“一个刚入门的修道者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有一山之力？”师父当时喝得有点多，着咸菜说：“多吃饭，长力气。”于是，他一发狠，当天多吃了两碗饭，还师兄责骂浪费粮食。
　　昨天涛出去捡一条大蟒。说是这条大蟒老在山下祸祸姓的牛羊，姓们一怒之下召了一多人上山干掉了大蟒。但是，一人不敢吃蟒肉，于是就把它留在了山上，结果宜了涛。这会儿，涛正坐在厨房门外的小板凳上，挥着泽扒蟒皮。泽头一次干这活儿，虽有涛点，也累了个荤八。把蛇肉扔进锅里之后，泽也搬了个凳子坐在涛对面。泽擦了把汗说：“师兄，你带这个镇山锁的时候多大？”
　　涛想了想说：“大概、八岁吧。”
　　“山鬼也给了你五个地灵？”
　　涛白了他一眼：“我那是自己找了两个地灵，没用山鬼给。”
　　“你那会儿就会‘驱神’了？那你带了多久？”
　　涛毕竟还是个孩子，听到有人夸奖立时来了精神：“我跟你说，我那会儿不会‘驱神’，而十二经脉都已经通了。我也就带了不到年，把奇经八脉通就事啦！”
　　“十二经脉？师父没和我说过呀！”
　　“你刚进门几天？早着呢。这得等丹田充盈之后，气所由出，巡行十二经脉，反注丹田，则人气血充盈，神敏捷。通奇经八脉后，可善养自身浩然之气，远转大、小天，渐至天人合一的境，终成沟通天地之能。”
　　虽然泽一点儿都没听懂，但并不响他听得热血沸腾。涛见他满脸通红，知道他下一刻就要站起来练功，急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说：“急，瞎激动么？你知道十二经脉都是哪十二个吗？知道丹田怎么充盈吗？么都不知道不是白忙活吗？”
　　泽他说得脸上一红，连忙插手道：“请师兄点。”
　　“十二经脉又十二正经，乃依其阴阳属性，所属脏腑、循行部位而定。十二经脉分为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十二经脉过手足阴阳表里，而始、如环无端。气血通过经脉可内至脏腑，外达肌表，营运全身。”涛的表情无比庄重：“丹田为脉关，脐下三寸之处，乃藏精之所，亦为存念之所。贤有云，丹田乃‘性命之祖，生气之源，五脏腑之本，十二经脉之，阴阳之会，呼吸之门，水火会之乡。’”说到这里，涛停了下来。他注视着泽，认的说：“丹田吧。记住，藏精之所、存念之所。”
　　泽彻底傻了，他本就没听懂，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房门一响，初三从正房里跨了出来。他缓走到二人面前，认的量了一下他们。师兄弟二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师父要干么。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初三突然扬起手来，照着涛的脑袋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泽吓了一跳，没想到师父会突然发难。涛毕竟跟随初三多年，见他行为诡异，就知道没憋着么好屁。初三的手刚抬起来，涛就将右手食中二并在嘴边念叨了一句咒语。只见他骤然缩到只有原来一大小的身形，初三的巴掌从他头顶呼啸而过。接着，涛一个后翻，蹦到距离初三五远的地方，身形又恢了原来的模样。初三一撮牙子：“怎么着？儿要跟为师比比道法？”
　　“正要向师父讨。天罡道法不能用啊！”
　　“心，为师不会欺负你。”
　　“谁坏了院子谁修。”
　　“哪儿那么多废话。为师让你出招。”
　　“好！”涛大喝一声。只见他右手一刚自己坐着的板凳，那板凳立刻化为一只恶犬，照着初三的小腿就是一口。初三面露微笑，却一动不动。只听得“咔”的一声，接着传来了恶犬的呜咽声。原来，它咬中了院中石桌的桌腿，而初三已经和石桌互换了位置。
　　初三不等涛出招。只见他张嘴一吹，一道火直奔涛而去。涛身形一闪，势如闪电的躲过一旁。火焰“嘭”的一声射在院门上，烧的有如旺火一。
　　师徒二人斗得精彩，泽看得眼缭乱。最后，师父躲过徒弟两个石凳的夹击，突然从地里窜出，抓住徒弟的双脚将其掀翻在地。然后坐在徒弟的身上一顿爆锤，一边，一边说：“长本事啦？么都敢胡说八道。天就你个十二经脉，你个奇经八脉，你个丹田充盈…”
　　涛哀嚎了天，就是不求饶。最后还想用那招“寄杖”，结果初三按住丹田，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初三揍爽了，搬起变原形的板凳坐到泽面前说：“你师兄说的，其实都对。”依然躺在地上的涛一听，当就要站起来和师父拼命。初三一摆手说：“但是，对你来说，有害无益。”初三转过头看了看地上的涛，接着说：“授艺的第一天就和你说过，基不稳，一切皆是镜水月。为师现在让你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固本培、稳定神。多会儿你自己觉察到丹田了，多会儿来找为师。”说着初三站起身来，盯着泽说：“为师只说一次，莫要乱了方寸。”说转身房，临走还踢了涛一脚。
　　涛趴在地上没动。等师父进了正房，朝泽挥了挥手，泽过去把他扶了起来。涛天喘匀了气，看着泽说：“师父是生气了，我还从来没挨过这么重的。”泽对此歉意。涛接着说：“不过，师兄实要跟你道个歉，我刚太自以为是了。”说着朝泽拱了拱手。泽连忙说：“哪里，师兄也是为我好。”两人还在客气，只听正房传来一声大吼：“赶紧饭，假惺惺啦！听着怪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