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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未有立刻作答，给自己舀了一碗水，那动作仿佛是在斟稀世名茶，端起水碗送到幕篱下的嘴边，小口喝着。
君淮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少女喝罢水，放下碗，擦了擦嘴角。
“有什么事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做的？”
“今天下大乱，豪杰并起，在下也想在这乱世中分一杯羹，成就一番霸业，享千古香火。只是苦于无良才贤士相佐，在下不才，想请姑娘出山相助。”
君淮起身，朝少女行了一个国士之礼。
“公子高看了，我一女子，有何能耐？”
“女子如何？昔日雪贵妃以一己之力搅得幽朝天翻地覆，才有了如今这乱世局面。焉知他日不是一女子安邦定国平定天下？”
君淮顿了顿，复又说道：“姑娘不是寻常女子，这间竹舍便可作证。”
竹舍里的陈设简单，可竹舍的墙壁不简单。
一条一条竹片合成的墙壁，每一条竹片上都有文字，只是那些文字不是中原文字，不认识的人只当是装饰用的花纹。
“公子懂兵法？”
君淮轻笑，“在下莽夫一个，哪里懂那些高深莫测的东西？不然，将这墙壁上的东西记下来就是了，何劳请姑娘出山？”
“如此，下山吧。”少女起身，去了一趟卧房，将薄被下的东西塞进袖中，便往外走去。
君淮很自觉地跟在她身后。
来到山脚，天色如旧。
少女停下了脚步，“王霸之业没有那么容易成，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他人做嫁衣裳，也未可知。公子可想过前路如何？”
“既知来处，自知归处。”君淮淡笑，似是根本不放在心上。
少女接着问道：“公子也不问问我的出处？”
“既有归处，何须来处？”君淮走到少女身前，“不过……有一样还是需要知道的。”
“什么？”
“敢问姑娘高姓芳名？日后也好有个称呼。”
少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默了许久，清冷的嗓音带着些许低沉响起。
“昌宁，国运昌隆，百姓安宁。”
……
又走了许久，到了山下的集镇，一劲装男子抱剑等候多时。
“公子。”抱剑男子向君淮行了一礼，便看向昌宁，“这位是？”
“这是我请来的军师，白舟，你去买辆马车来。”君淮吩咐道。
“不必了。”昌宁出言阻止，“我可以自己走。”
“公子？”白舟看向君淮，到底是买还是不买？
“听姑娘的。”君淮看向昌宁，“天色不早了，先在这镇上找一家客栈住下，明日再出发，如何？”
“可以。”
君淮挑眉，“你也不问问我要去哪里？”
昌宁用他的话回答他，“既有来处，何妨归处？既知来处，自知归处。”
“哈哈哈！”君淮开怀大笑，“有意思，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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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知来处，自知归处：我知道自己的来处，自然知道自己的归处。＊我准备在乱世中成就一番霸业，那肯定我自身有一定条件，有这个实力基础，那我既然有这个实力基础了，最后就算霸业未成，结果也不会太糟糕，就算很糟糕，我也能接受，毕竟我都已经选择这么去做了。
既有归处，何须来处：现在你已经有了归处，哪里需要去计较来处？＊你是我请来当军师的，你现在就是我的军师，我不需要知道你从前是干什么的。
既有来处，何妨归处？既知来处，自知归处：我已经知道自己的来处，为什么还要去计较自己的归处？我知道自己的来处，自然知道自己的归处。＊我现在都跟你下山了，决定当你的军师，去哪里很重要吗？我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自己有什么样的实力，所以我知道我能做成什么事最后有什么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