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蠢笨而不自知

苏颜猜得不错，天一擦亮，杨万里就奉命出现在大牢。算算时辰，只怕连早朝还没开始。看着脸带笑意，笑如莲花的杨万里，苏颜点头示好：“杨公公，好早。”“谷小姐言重了。”杨万里依旧带着张笑脸：“奴才生来就是听主子吩咐的。陛下有命，那再早也说不上早不是？”说着，看了眼隔壁的十七人感慨道：“陛下昨日未见谷小姐，对谷小姐思之念之，以至寝食难安。今个一醒，连早朝都不上了，只想与您用个早膳，叙叙旧。不知您可否方便？”苏颜同样回之一笑：“公公严重了，此刻我最不缺的便是空闲时辰。烦请公公带路吧。”然后在杨万里的眼皮子底下，视线落到紧挨在一起，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十七人。眼底闪过泪意。见杨万里正看着她，苏颜转头擦拭几滴泪水，才示意杨万里继续带路。杨万里躬身打灯的背影落在苏颜眼里，暗道一声老狐狸。短短几句话，不光交代了楚宏衍今日不上朝。还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楚宏衍打算用容曦云几人跟自己谈判。可又观察自己的反应，只怕不光是为了自己，还有想跟楚宏衍报信的目的吧。一边给自己示好，一边效忠楚宏衍。左右逢源，说也不得罪。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可惜啊！过不了多久，她就要让他无路可退！走到楚宏衍寝宫门口，一股女儿家的脂粉香直冲苏颜鼻尖。目光转向正襟危坐的楚宏衍和摆满整张桌子的早膳。苏颜面不改色地坐在桌前唯二的椅子上，看也不看楚宏衍一眼，拿起筷子大快朵颐。楚宏衍也不在意，低笑出声，语气揶揄：“旁人若见了朕不行礼，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更别说做敢在朕未动筷时用膳这种大不敬的事。”苏颜闻言放下筷子，不紧不慢地把口中的食物咽下才开口：“我这两样都占了，庆元帝打算如何处置我？是砍头五马分尸，还是诛九族？”楚宏衍向苏颜这边凑近几分，凑在苏颜耳边开口：“那朕如何舍得？”苏颜心里翻了好几个大白眼。又来了，天天朝人吹气，气怎么就那么多？楚宏衍不知苏颜心理，挥手指着这一桌饭菜：“这些都是朕给你准备的，你多吃点，朕才高兴。”见楚宏衍指着饭菜，像指点江山一样。看似挥斥方遒，实则过分蠢笨而不自知。苏颜反而吃不下饭了。看都不看一眼：“饭菜再好，却容易噎人。前日的饭菜吃了一半，实在乏味。今日庆元帝何不开门见山，有话直说，也好吃顿痛痛快快的饭。”冷言冷语的苏颜在楚宏衍眼里就是个冰美人，他实在是爱极了苏颜这会挠人的模样，勾得他心尖直痒。用力咽下一口唾沫，就近随便夹了点菜吞入腹中，好似要把苏颜吃干抹尽。“既然美人这么说了，朕岂敢不应？！”眼神示意杨万里带人退下后，楚宏衍手掌托住下巴：“前日朕迫于朝中压力，没让美人心想事成，心里愧疚难当。为让美人重展笑颜，昨日早朝，朕干脆无视朝中上下跪求斩杀云临人，只将昨晚到的云临人押进大牢。只是朕虽能保她们一时，却护不住她们一世。真要想护住她们的性命，还得看美人的抉择了……”楚宏衍装作没有发生昨天早朝时的闹剧，理所当然地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哦？我洗耳恭听。”苏颜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给楚宏衍斟了杯茶水，示意楚宏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