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闹剧

直到早朝结束，吵来吵去也没商量出个结果。直接变成文官不满武官粗鄙，武官鄙视文官将清高。最后不知谁朝一人身上打了一掌，吵得正凶的他们听着‘啪’地一生。诡异地沉默片刻，随即所有人就近跟刚跟自己对骂的同僚动起了手，混战一片。杨万里看着下面的闹剧，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心中感慨：平日傲睨自若，矜贵自持的大人们打起架来，跟寻常百姓也没什么两样。察觉周身温度越来越低，杨万里察觉不对，猛地回过神。僵硬着脑袋转向楚宏衍这边瞧去。看着楚宏衍额上青筋暴起，脸越来越黑，双手手掌紧握在一起。杨万里打了个冷颤，赶紧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整理一下面部表情，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继续当柱子。心里却思绪万千。要说能耐，还是谷小姐有能耐。不仅能让陛下朝思暮想，还能让陛下为了她保下云临人。想到这儿，杨万里突然灵光一闪，明白谷焓琳愿意跟他结盟的原因。更是忍不住钦佩她想法长远。杨万里已经认定，谷焓琳进后宫已是必然。就算是堂下打架的大人们阻拦，也是无用。既然谷焓琳已经给自己机会，那他也不能拖后腿。杨万里思量着怎么在楚宏衍跟前暗示。突然‘嘭’地一声，打断杨万里的思路。只见楚宏衍一下扫掉案台上放置的奏折，气得骂出声：“你们平日个个眼高于顶，不屑与常人为伍。看看你们今日的样子，遇到点事儿就又打又骂什么跟泼妇有何不同？一人罚俸一年！都给朕滚回去好好反省！今晚到的云临人，就先让她们在牢里待着！退朝！”楚宏衍怒气冲天地说完，甩了下袖子，头也不回地出了正和殿。杨万里赶紧跟上。徒留刚才打得不可开交的大人们。夏止虞和月太傅对视一眼，又赶紧看向别的方向。这正是他们计划好的场面。依陛下的性子，如果一直拖来拖去，总会起疑。倒不如把事闹大，用更大的时间掩盖这件事。气极了的陛下也许自己就说出处置她们的法子了。事情办得异常顺利，两人也松了口气。至于以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牢里，背靠门口蹲坐在地的苏颜凭借记忆知道这些人到晏都的日子就是这几日，却不知具体时辰。眼看戌时已到，晚霞透过那一方窗子，照得墙壁散着红光。再用不了多久就该太黑。以为今日是到不了了，不抱期待时，听见大牢开门声和数道铁链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苏颜瞳孔缩进，变了个悲痛的眼神，眼眶通红，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子一动不动。光看背影，就觉得落寞又寂寥。外面的动静越来越近，隐约还能听见男人咒骂和鞭子抽打的声音。苏颜眸子一沉：这群人的帐，日后慢慢算。没一会儿，紧挨着苏颜的牢房传出开门的动静。苏颜深吸口气，做好准备，朝那里抬头望去。只是一眼，看着穿着满是泥污和血污，堪能避体的衣物的她们满脸憔悴，佝偻着背，被铁链拴着的地方全部沾满鲜血。苏颜呼吸不畅，心像被人狠狠锤了几下般痛楚，忍不住放声大哭。她本以为见到她们，自己最多只能表现得难受悲痛。所以刚听见外头的动静，她就做足样子。没想到眼睛刚落到她们身上的瞬间，情绪立马崩溃，哭得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