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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傻了！
这三字，是对此刻码头上诸多民众的最恰当形。
几乎所有人，都是瞪圆了双眸，不敢置的看着那一幕。
这里面甚至包括陶潜。
他预想中的“修行人士”，可不是这样的。
那极端恐怖的画面，让许多人甚至失去了行动之力，吓的僵直在原地。
厮杀的双方，自然不会顾忌么。
那些杀手死了一个却没有丝毫畏惧，下一秒纷纷展现出了武道者的模样。
一人都抽出一柄细剑，身躯如同鬼魅游弋闪烁，肉眼可见的剑气渐渐接连成网，开始在那区域内肆虐。
几乎所有剑气划过的物事，那些建筑也好，堆积的货物也好，或是吓傻的群众也罢。
大，都成了碎块。
唯一的外，是那老者。
现在谁还会去管他有么身份，体认定那本不是一个人，那本就是一头极度残暴、疯狂的妖魔。
而老者接下来的表现，也在向所有人验这点。
吸干杀手体内鲜血后，他的躯体开始膨胀，眨眼就跃升到了两米。
身上呈现出妖艳鲜红色的肌肉直接撑破了衣物，眨眼化作一头正意义上的凶兽，硬生生顶着那些可怕剑气在那区域内横冲直撞。
纵然那些杀手，都有陶潜前视剧能看见的武高手的表现。
可面对这种怪物，俱都力不从心。
但杀手一方，还有那年轻道人。
道人虽给陶潜的“悸动”不如老者，可也是一位货价实的修行者。
他从自己松松垮垮的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
旋，冲向老者。
他的度之快，冠绝场中。
不是那种鬼魅似的身法，本就是以似“瞬移”、“闪烁”的方式在移动着。
其余杀手破不了防，但他可以。
他次出剑，无剑气剑芒，只是那软剑会带上一种诡异的红。
落在那怪物老者身上，一剑，是一道伤痕。
尽管不致死，但出乎意料的带给怪物老者无法忍的痛苦。
老者怒吼，不断试图将道人抓住，锤死。
但后者度实在太快，遭殃的是码头地面，是那区域内的物事和其他的杀手。
似乎是为了弥补失血，老者将目标锁定了那些杀手。
他的一次扑杀，必有肉酱、残尸诞生。
随着时间流逝，死亡的杀手数量开始增多。
让众人愈加心胆俱裂的是，老者食人的动作，渐渐频繁。
初始只是吸血，到后面他开始撕扯所捕捉到杀手的肢体，时不时将一只手或是腿，入口中咀嚼。
而随着这些恐怖景象出现，老者的躯体，开始有大量“异化现象”显现出来。
他全身皮肤，都绽裂开，但很快又因细细密密的肉芽而弥合。
躯体表面，开始生出一块又一块紫黑色的“腐斑”。
头发全白并开始掉落。
背部脊骨扭曲反卷，锐利森白的骨刺穿透皮肉，如同外覆甲，将其脏腑区域全围上。
两颗眼球年轻道人软剑刺爆，但模糊的血肉处，竟又睁开了一双毫无人性的“血眼”。
是围观民众，也都能判断出。
那怪物老者，实力正在上涨。
但同时，他似乎正在渐渐失去“理智”。
或者，是人性？
杀手数量不少，但损耗量惊人。
突兀伴随着“嘭”的一道巨响，个码头都颤了颤，却见最后两个杀手死士同时一双血肉巨锤的拳头，镇杀在了地面。
怪物老者没去品尝自己弄出来的肉酱，那双血眼，锁定着正在码头各处闪烁的年轻道人的身。
已是血盆大口的嘴，缓缓张开，一字一字有些卡顿道：
“虎……儿……你杀……不了我的！”
卡顿，但声量巨大，已躲至码头边缘的陶潜也能听见。
虎儿？这是有亲？
陶潜还未索明白，却见那年轻道人也停下了。
他身上，同样有着“异化特征”，是那道横穿面部的伤疤，莫发红，如同一条血玉带，妖异恐怖。
老者的那句“虎儿”使得道人笑了，只是笑声凄厉，好似杜鹃啼血。
他一边笑一边道：“我当然知道凭这阵势杀不了你，我还知道你修炼的是漕帮绝密本命经【血河书】，而已经全炼化了‘血河气’，只要一口本命源气不熄，不用担忧彻底失去自我。”
“不过，我恰好也知道，该怎么浇熄你的源气。”
“你如化身血兽，而这种畜牲最嗜人之血肉，尤其是那种香味浓郁的，它拒绝不了的……”
话音未落，年轻道人出了让所有人都惊骇的动作。
他软剑竟是削向自身，只听“嗤嗤”两声。
道人左手、左腿各失去一大块血肉，而后道人劲力一松，啪嗒两声，直接落在老者脚下。
而后，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话，从那道人口中吐出。
他似也“疯”了，神色乖戾，咧着嘴，似哄小孩对那老者道：
“吃呀，快吃呀。”
“这不但是修行者的肉，还是你亲生儿子的血肉，这香味，你这血肉恶畜怎能拒绝，快给我吃啊……”
“嗤嗤”
剑又闪。
又是数块新鲜血肉，送到老者脚下。
远处处，所有看着这一幕的人，此刻都觉得自己要疯了。
陶潜虽然也差不多，但他同样关心道人泄露出的，有关超凡、修行的息。
本命经……血河书……血河气……本命源气……眨眼间，陶潜提炼出了关键字。
而不等他仔细索，场中又生了难以想象的巨变。
那怪物老者显然也没想到道人会那疯狂，明明之前还在大快朵颐，此刻面对新鲜血肉，却仿佛见到了上最畏惧的东，摇晃着后退。
“不……”
怪物口中，发出杂嘶吼。
既渴望，又恐惧。
那双血眼内，人性与兽性，正在纠缠。
但很快的，兽性胜了。
最后一稻草，依旧来自那道人。
他一手解了身上松垮道袍，露出满是伤痕的胸膛，而后他出了堪称是丧心病狂的动作。
嗤！
手如利爪，尖好似尖刀，硬生生刺入自己的胸腔。
而后猛地一扯，一颗殷红的，仍在跳动的“心脏”其捧在手中。
奋力的，朝着那老者扔了过去。
所有人的目，都那颗中，仍在抽搐跳动的心脏吸引去了。
场中，甚至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满是血腥气的异香。
原本正后退甚至狂奔离去的老者，在见到那颗心脏后，彻底的疯了。
他的眼中，那本不是么心脏，仿佛是一颗能令他成仙作祖的“血肉仙果”。
“吼”
嘶吼中，他失控了。
如同一头正意义上的野兽，无理智的疯犬，猛地跃起。
他仍不满足，直接趴伏下来。
他的口中，也无法发出人语言。
所有人都知道，某种意义上，那老者已经没了，只余下一头疯狂的血兽。
就在众人因此而愣神时，刺耳的接连大笑响彻。
“哈哈哈……”
“娘，你的仇，孩儿终于报了。”
“本想直接了结了这老东，可娘非要许么一家人在一起的心愿，孩儿只好答应。”
“不过这老东太臭太恶心，孩儿可不想直接触其躯体，劳烦娘代我束之。”
这番让人不解的话吐出，众人又有了不妙预。
很快，预成。
那削了自己一大堆血肉，还挖了心脏的道人，此刻竟好似没事人。
从怀中出一枚古怪青红瓷瓶，用嘴咬去瓶塞。
下一秒，就在这天白日，烈日炎炎下。
瓶口内竟飘荡出一道虚幻、缥缈的女子身形，听到道人的话，是四散成雾，雀跃似的拥了那道人。
继而朝着仍在吃肉的怪物老者飘荡过去，途中，雾气翻卷，缓缓凝成一条有着生命的“雾绳”，无比眷恋的缠向怪物老者的脖颈。
说来诡异，原本会攻击一切靠生物的老者。
面对那雾绳，竟毫不反抗。
缠绕上之后，变得异常乖巧。
雾绳另一端，则轻飘飘落入道人手中。
接下来，这道人诡异的笑了，其面带血玉，披头散发，道袍散开，露出一身模糊血肉和胸腔大洞。
他看也不看众人，似乎眼中从未有过旁人存在。
他状若疯子，牵着那老者所化之血兽，大笑着离开码头，朝着寻仙城外狂奔而去。
……
不知过去多久，众人终于纷纷神。
终于意识到：结束了，那如同噩梦的场景结束了。
有不少人吓得屎尿齐出，仍旧僵直原地不敢动弹。
有人则狂奔城中，不时大声哭嚎嘶喊。
剩余人，则赶紧转码头救人。
虽说人员伤亡惨重，但仍有不少幸存者，在废墟各处哀嚎。
陶潜也转了去，目睹码头此刻好似人间炼狱的景象。
某个废墟中，一位头戴儒帽，气质不俗，但下身砸烂的老儒，似因剧痛或是的刺激而疯狂。
他双手向着天，嘶吼着道：
“夫食其妻，子献其肉，父子相残，人化血畜。”
“苍天啊，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这都是征兆啊，这是预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