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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隔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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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童年之中,还是会遇到看不惯我的人。
  小孩的我,面对大几岁的欺负,真的是无从抵抗,只有被欺负一条路。
  可能这也是童年的一部分吧。
  欺负我的人物过程原因就不赘述了。
  令我印象深刻的,这算是我黑化的开始。说黑化真的是抬举我,应该说是我的世界里,出现了不好的、负面的开始。
  可以说初中之前,很多次被欺负,我清楚记得当时我心里的那一种愤怒、憋闷、仇恨十分厚重,恨不得打死欺负我的家伙,打爆那张脸。
  可是没过两天,也就过了不到一小时,那一股愤恨的堵在胸口的想打人的闷气,竟荡然无存。
  就是感觉,就没什么嘛。我想要寻回当时那种愤恨的情绪,却发现自己,完全恨不起来。
  我都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对待欺负自己的家伙,当时的那一种愤怒去哪里了。
  哎!
  令我讨厌且非常反感的人也有,而这个人就是外公的隔沟家,中间那一户,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龅牙,我喊三舅。
  我在外公这里读书生活,免不得四处玩耍,认识亲邻。
  第一次到隔沟中间的龅牙三舅家拜见,是秋天转凉的时节。走进他家堂屋认识打招呼,顺便坐一会儿聊聊天,毕竟立刻就离开太没礼貌,不懂事。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龅牙,很老实的喊对方三舅。
  对方也坐在堂屋,突然向我靠近。
  我只感觉到腰间一痛,痛的还很厉害。
  低头一看,竟是这龅牙三舅,用他含着黑泥的长指甲,狠用力的掐我,掐出了红印。
  我瞬间暴走,大声的喊出来,让大家都听道的声音,“你掐我干啥子……”
  我特别有底气的大声。
  这个龅牙,我真的想不通是什么情况。神经病,变态或者看不惯我、针对我这个小孩子。
  大家才是第一次见啊。
  这时旁边的其他大人看过来,向龅牙询问,向我询问。
  这龅牙一脸无辜,息事宁人的样子,又不说话回应别人,继续装哑巴,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人们再次向我询问,眼神里,言语里,都不太相信确定的样子。
  他们想的是:几十岁的大人怎么都应该不会这样,而几岁的小孩子也没理由说谎。
  我把腰间的红印亮出来指给大家看,大家看清楚之后,也确定了事实,纷纷的批评龅牙“枉自”,多大个人了,这么对待一个小娃娃,同时又劝导我说,不要放在心上等等。
  这个龅牙真的很讨厌,我也不知道是我不长记性还是小孩子没反应过来。
  后来我再去过几次,每次这个龅牙都掐我,简直是狗改不了吃。
  我开始长记性,不再去龅牙三舅家,且每次见过他就无名火起。
  我至今都想不懂,这个龅牙真的是有病啊?
  因为这件事情,我居然传出了名声,诚实、说真话,传到村子上,大家都说我老实。
  有些时候大人们起了些争执,见我在场,就让我来说话,都相信我是说真话的。
  也许这是某一个台阶,又是对我的信任。
  这样一个名声,让我心里面多了一种很好的感觉,很有底气,很想继续保持说真话的意志。
  而我这时的被忽略的一种感觉:像我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多的是,应该都是不会说假话的,偏偏我成了标杆。
  此之谓因缘际会,福祸相依。
  隔沟右边的那一家,也就是挨外公家的那户,我称呼大家公大家家。他们的房子面积在三合院里占的最少,十分没有存在感。
  不过,大家公在包儿坡前的大稻田边,有一间小房子。房子没有门和墙,只有屋顶,里面是一套打米机器,把稻谷剥壳变成大米的机器,村子附近的人几乎都到这里来打米。
  左边的村书记我喊幺家公幺家家,他们的房子最大,最亮丽舒畅。每天都热闹的很,聚着人气。
  幺家公这里有一个黑白电视,屏幕尺寸不大,体积却大的很。
  作为村子的一个中心,几乎每天都有好多一起打牌的人在这吃饭。我好些时候舍不得离开这个热闹气氛,幺舅公他们喊我一起吃饭,我稍微犹豫就不客气的吃饭了。
  吃饭吃了一半,外公过来叫我回家吃饭,看到这个情况真的是非常的尴尬,不好相见等等。
  很久之后,我才无地自容的感受到自己的那种赖皮脸,简直是在惹人嫌弃厌恶。
  外公外婆也和我说过在附近蹭饭的弊端,可惜我有一些耳旁风。
  唯一幸运的还能够圆得过去的,是我当时的年龄真的还小,一两年之内还能被当做“童言无忌”。
  冬天天冷的一个晚上,天色黑的差不多了,只有模糊的光亮,我又去幺家公家。
  到了幺家公的堂屋门口,看见里面正在吃东西,还有几位东林汪家的大人。
  一个很大的锅冒着热气,锅下面是一个烧煤的炉子。
  幺家公一看见我,就很是热情的招呼我:“陈天虎快来,吃狗肉火锅……”
  我没有什么抵抗力,也很好奇狗肉的滋味。
  当我尝了第一口狗肉后,幺家公问我味道怎么样,我顾不得说话的动作和亮晶晶的眼神说明了答案。
  幺家公说,这条狗是汪家那边打的,到这里做火锅,冬天大家一起吃,热和。
  这也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吃狗肉。
  没一会儿,外公找过来了,叫我回家。天都黑了,我还不归。。
  外公自然也被幺家公他们拉住了,必须尝一尝狗肉,外公也很不好意思的深情难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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