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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要拜访的对象,是父亲。
说实在,这比拜访莲零的父亲要加轻松,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没有么大的心理负担,直上去敲响了自家房门。
父亲开屋门,一看到是他,眼神就突然变得呆呆的。
“爸!我来了!”,他心情杂地喊了一句。
明明只是年多没见,面前的这个老男人却像是老了十三岁一样,鬓间增添了许多白发。
这年时间,他,也在不断地念着自己么?
不敢肯定,也不敢主动上前,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目直直地看着父亲。
“……”
同样目呆呆地看着他,父亲的声音不断地摇晃着,像是在发出梦呓。
“是我。”,黎一次应道,不为,他主动避开了父亲的视线。
心绪和呼吸一起变得紊乱,这下连他自己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你的来了?”
认眼前看到的是事实后,父亲语气惊喜地喊道。
“嗯……唔!”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父亲快冲上前,一把将他的身体拥入怀中,致使他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你这傻孩子!居然年多都没有家,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紧紧抱着他的身体,父亲是担忧,是生气地责备道。
起初对他还有些生疏的觉,但一到那亲切的体温,突然觉又想哭了。
他本以为父亲还怪罪着自己,但现在看来,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原来,父亲一直都爱着自己。
抱着他平了一会儿心情后,父亲着他一同进入屋内,他发现,屋里只要是他自己的东,几乎都跟他离开之前没么两样,它们依然摆在原处,却一点都没积上灰尘,上面还留有仔细擦拭的痕迹。
“自从你走了以后,你的东我一直都留着。”,父亲慢慢地说起了话,他的声音有些沧桑,黎不敢话,一直着头。
“你去莲生那里拜访了,对吧?”,父亲语气温和地道。
“嗯。”
“他刚给我了电话。”
“嗯。”
“来就好。”,父亲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向厨房,“你休息一下吧,午饭就直在家里吃,好吧?”
“我来帮你。”,黎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主动说道。
“慢,等你这小子学会怎么菜说吧!”,父亲拦住他并趣道。
“诶,洗个菜么的我还是能到的啦……”
“行了,给我外面呆着去。”
……
午饭时间,两个人,简单的四菜一汤。
两个人,在这总面积不足四十平方米的建筑里吃饭,一张桌子,两把凳子,侧面还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母亲的遗照,以一些祭祀时用的水果。
黎在母亲的遗像前跪下,合掌,闭着眼睛冥了一会儿后,又站起来。
“赶快过来吃饭吧,不然一会儿菜冷了。”父亲敲着桌子招呼他,他头看了父亲一眼,又转去,看着遗像问道,“妈的照片,不拿掉吗?”
“就留在那儿吧。”,父亲用筷子夹了颗生米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这儿十天月都不来一个人,倒也没么外人间的避讳,就让在那里一直看着我到死吧。”
他默默点了点头,总觉得父亲的话里好像有着另一层意,但自己又不好意问,只能顺从地坐到桌边,拿起了饭碗。
父亲看着他,又问道,“这年多,你待在外面都吃些啥啊?”
“就在学校的店里买着吃。”,吃了一口饭,有些心虚地着马虎眼,他可不想让父亲道自己吃了大年的盒饭,老人家总觉得外面卖的那些东不健康。
“哦。那就好。”
没想到父亲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松了一口气。
“那,你备么时候走啊?”,父亲又问道。
“走?”,他怔了一下。
“你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的对吧?肯定也有自己想的事情,这些我都道的。”,父亲慈爱地看着他,道。
他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实还有些事情要去,爸,你能帮下忙吗?”
“么事情?直说就行了。”
于是他就把兜里带的432块全掏出来了,说道,“这是我这时间工下来的钱,你帮我把它捐了,那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
“这都是你自己挣的?”,父亲的语气稍显惊讶。
“嗯,在学校附找了个兼职,有的时候就会去帮下忙,是攒了一点零钱。”
父亲面色杂地看着他,过了钱,又问道,“然后呢?还有吗?”
“没了吧,吃午饭后我会在这里待一会儿……看看自己的东。”,他随意地道。
“好。”
桌上的东,眨眼间就一扫而,他也是饿了。
吃饭后,用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站了起来,来慢慢地扫视着这个小房间。
这个让他在熟悉之余,还有着那么一点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家。
比起那个旷的本不像家的公寓,果然还是这里能让他有归属。
虽然这里间十分拥挤,虽然这里没有么优的条,但只有这里是自己正的家,这里有正爱自己的人。
是这一点就足够了。
“爸……我会把那份兼职辞掉的。”,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无比认地道。
父亲微愕地看向他,他微微一笑。
“我走了。”
说着,他走出门去,站在屋外,看着一脸惊讶的父亲。
“我去丢个垃圾,马上来。”
说着,他把门口两个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提起来,快离开了。
街上人稀疏。
枯树上的一片枯叶呈螺旋线从树上飘落,静静地落在水面上。
提着两个垃圾袋走在上,萧瑟的秋风吹得他身体一直在颤。
“冷。”
也是时候添增新衣服了,冬天也很快就要来了呢。
他一边走,一边考虑下来要的事情,实在多了,帮父亲理家里的杂物后,马上去餐馆那里递辞职,着还要去公寓那把留在那里的东都拿到家里来,还有……
一想到这些无尽繁琐的事情,他心里就是苦笑,是自豪。
走到离家不远的公垃圾箱,开盖子把垃圾袋扔进去。
令他稍微到有些惊讶的是,年过去了,这里的一切却没有发生大变化。
淡淡的垃圾腐味,枯败的落叶气味,绿色的铁皮垃圾桶表面染上铁锈。
那种熟悉的觉,又一次地勾起了他对过的忆。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还记得小的时候,家里的垃圾一直都是自己帮着父母扔的,也不道自己离开的这大年,父亲是否已经习惯独自一个人生活。
在黎的印象里,父亲是个有着轻度洁癖的人,非迫不得已,否则他绝不会主动去干很脏的活,可是从母亲去之后,他就不得不拿起锅铲亲自下厨,自己很喜欢吃鱼,父亲年过节都会给他吃,在一个狭小的水池里努力地掏着腥臭的鱼肠子,他不止一次因为犯恶心导致途而废,直到连续了两三次后,逐渐适应过来。
刚刚的饭桌上就有红烧鱼,吃到嘴里的时候,他险些要落下眼泪来。
他静静地站在垃圾桶前,眼中泪闪闪。
自己亏欠父亲的多。这份债,大概永远也无法还了。
到家里,父亲不出他所料,正在房间里奋力搬动着某样东——那是一个小型的藏书箱,里面装的都是他从小到大看的各种书籍。
他赶紧跑了进去,并大喊道。
“你干嘛啊!快下让我来搬!”
话音落下,他不由分说地从父亲手中夺过书箱,问道,“要搬到哪里去?”
父亲喘了几口气,然后笑道,“搬到里屋去吧,你不是说要看书吗?”
所谓“里屋”,其实就是一个只着一张大床的小间,家大体分成两个部分,首从正门进去,到达的是客厅和厨房——这两个是连在一起的,走进厨房最里面,向左转个弯就是里屋,那是从小睡觉的地方。
他应了,就扛着箱子走到了那个地方。
里屋的置和他离开时也本没差,一张大床,墙边堆着书和凳子,床上的子叠得齐齐的,显然父亲经常扫这里。
他把箱子到床边,追问道,“还有吗?有我一口气给搬。”
“把餐桌也搬到这里吧,以后就在这里吃饭。”,父亲看着门口,笑着说。
他有些惊讶,但还是应道,“好的。”
餐桌也很快搬了过来。
搬餐桌后,他又帮忙把家里顿了一番,让个家看起来恍然一新。
但这一搬一弄之间就过去了一个小时,等他弄这些,都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他道送辞职的事情不能耽搁了,于是告父亲,暂时离开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