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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灯光下，两大一小的人影正在欢快的走着。
曹操稀罕地看着身上的新衣服，内心无比高兴，但是却不轻易表达出来。
“这就是郑森选的样式，穿起来也就那样。”
傍边的刘晓芳伸手给他一个脑瓜崩，说道：“还不知道谁拿到新衣服的时候，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再说，这衣服挺好看的。”
结巴憨笑道：“晓芳，就，穿的，穿，好看。”
“我是高兴能帮上你们忙了，我现在也是一个大人了。”
晓芳摸摸曹操的头说道：“是啊，还真有比我矮一头的大人呢。”
“别摸我的头。还有我不想和你学习算珠了。我要和馒头哥学看场子，收保护费。”、
曹操语气不满，他在努力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
“我说了不算，得郑大哥同意才行。再说你才多大啊，就学着和别人争强好勇。”
两人吵吵闹闹，很快来到林半仙跟前。
“林大爷，还没收摊呢？”晓芳问道。
“刚要收摊，就有客人上门了。”
“人呢，我怎么没看见。”
“这不站着了吗？”
三人环视一周，也没见到其他人影。
曹操说道：“半仙，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啊。”林半仙突然一拍大腿。
“坏了。准是那人逃我的卦资了。”说完就要去追。
“好了。这黑灯瞎火的。路上早没人了。你上哪去追啊。”
晓芳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些零钱。
“这些零钱给你，你买点吃的吧。”
林半仙连忙推辞说道：“哎，我怎么能白要你的钱呢。”
“你拿着吧。”
一番推辞之后，林半仙收下。
“晓芳，我替你算一卦姻缘吧。”
东北姑娘向来豪爽，遇到这种事情也落落大方。
刘晓芳低头想了一会，说道：“顺字，顺利的顺。”
“哦。你且附耳来听。”
晓芳低头，不久脸上浮现一朵红霞。
“林大爷，我们走了。”晓芳没有停留，立即拉着好奇的两人离开。
等到三人走远后，林半仙对着空气喊道：“别藏了，人都走远了。”
身后的阴影中，旗帜掀开，曹聚从里面走出。他望向曹操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道：“到已经怎么大了啊。怎么大了。”
“这位先生，你还想见到另外一人吗？”
曹聚终于回过神来，苦涩的说道：“我能见着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时也命也。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或许永不相见是对两人最好的结局。”
听到这里，曹聚已经知晓自己没有逗留的理由。他想林半仙鞠了一躬道：“这位，老先生。多谢指点迷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半仙摇头晃脑的说道：“善哉，善哉......那位先生，你还没给钱呢？”
三人回到郑森的家中。这时郑森已经回到家中，霍翠华正在往桌上上着菜。
郑森见到曹操的新衣服，高兴的说道：“看着是挺合身的，真精神。”
接着又喊道：“翠花，来看看儿子，像不像个小大人。”
霍翠花说道：“是啊。他要是再大一点，就能穿着这套衣服接新娘了。”
“第......谢谢。”这从上次交过一声爹之后，曹操就已经从心里不再抗拒郑森这个便宜爹了，但是让他当众喊出那个名字，还是有点强人所难。
郑森像是没有注意到曹操的异样，只是笑呵呵的说道：“咱们父子，说什么谢谢啊。饭好了，快吃饭吧。”
吃完晚饭之后，霍翠华照例打扫饭桌，烧开水洗漱。等到家务完成之后，曹操已经睡下了。
夜深人静，郑森独自坐在大堂之中，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许久他终于下了决心。
“翠花，我有话和你说。”
霍翠花依然在忙绿这。
“我再收拾碗筷呢，待会就好。有什么事，你说吧。”
“你先别忙了。我有正事。”
翠花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她摘下围裙，坐在郑森对面。
“我听着呢，你说吧。”
郑森斟酌了一些语言，说道：“你和曹操来上海一家两年了吧。”
“两年多了。”
“老家还有亲人吗？”
“我父母早就不在了，还有一些姊妹在。曹操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家中就只有一个堂叔在。”霍翠花问道：“怎么今天想起来说起来这些了。”
郑森说道：“你和曹操会老家探探亲吧。省的曹操长大了连老家都忘了。”
“我家中的关系早就断了。曹家的远方大伯和曹操父亲这一脉因为家产的事情闹得不愉快。现在曹操在老家就只剩下一座祖宅了。”
“最近，上海不安全。”
“那，好吧。那我和曹操回老家躲两天。”霍翠花想起了最近的遭遇，认为自己和曹操依然成为了他的弱点。
“不是。”郑森说道：“我准备了一大笔钱，虽然不多但够以后曹操娶妻生子了。你们就，别回上海了。”
霍翠花愣住了，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郑森继续说道：“你们两人从老家来上海，其实是为了寻找曹先生。现在他人已经离开上海了，他的身份注定他很难再回到上海。即使是回到上海也是隐藏着身份。还不如回到老家，保不齐曹先生在老家留下讯息呢。再者，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随时有一颗子弹射过来就了结我的生命。我活着的时候，还能护着你们周全。倘若我出事了，我的仇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而且我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像对待老爹那样对待你们。所以，你们还是尽早脱身的为好。”
霍翠花听完这些，手足无措。她又像是回到了刚到郑家忐忑的样子。
还没等到霍翠花开口说话。
“郑森，你这个大骗子。”
两人愕然，同时转头向上看去。只见曹操猛地冲下楼，又冲出家门。
“曹操！曹操！”霍翠花连忙追了出去，但是那里还有曹操的身影。
曹聚回到临时的住处，合衣躺在床上。他毫无睡意，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脑海中却想着妻儿。但是翻来覆去的只有寥寥的记忆。他离家的时候，曹操还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
就在他第七遍从头回忆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他警觉的悄悄起床，将防身的手枪藏在腰间，提起油灯，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