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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还要了香醋与甜酱。他猜想姐姐喜欢的口味应该挺多，总之不会是平淡的原味。
“小俊哥，人顶好，起大早排大队给女朋友买咯？”
刘耀文勉强能够听懂这座城市的方言，拼拼凑凑的字眼入耳却是引得他好一阵脸红，他佯装无事，熨下心里那些不安分的波澜。
“给姐姐买。”
老板也不因为搭错话而感到尴尬。
“那也愣是个温柔的弟弟了。”
少年随口道谢，接过包装袋，突觉弟弟这个词汇刺耳。
但说不清楚具体哪里刺耳，因为什么刺耳。
刘耀文进屋，手还没从门把手脱下来，抬眼就撞上一双满是水雾的桃花眼。
路弦身上还穿着白睡裙，圆领设计露出一截深深锁骨，她赤着脚，手里还抱着香蕉玩偶，眼睛红红地直冲少年走去，与昨日形象反差极大，软声软气还带着哭腔。
路弦“耀文，有蟑螂……”
纤细的十指紧紧攥着，只是走近他，也没伸手碰他。但这极其娇气的话让少年悄然红了耳尖，仿佛锁住深秋的清冷气也褪了七八分。
他皱皱眉，忍住想俯下身低声哄她的念头，勉强稳住呼吸。
“姐姐，在你房间里吗？”
只见路弦重重点了两下脑袋，有些娇气地圈住他的手臂，说出的每个字的尾巴都在颤抖。
路弦“我想洗澡，一抬头就看见它从窗口掉下来。”
眸子里聚着水光，好可怜。还咬着红唇往他身边靠，充斥倦态的脸庞有些苍白，大约是被吓的。
路弦从小就怕这些虫子，明明房子干净的很，都怪天气潮湿闷热，外边又种了那么多花花草草，蟑螂不爬起来才不正常。
路忱这个王八蛋。迟早要把他养的花全铲掉！
可死巧，刘耀文不怕这些虫子，胆儿又大又亮。皱着眉把早餐放在桌上，毫不迟疑地打开了那扇淡绿色的门。
姐姐的房间漫着一股香气，少年嗅着不免有些脸红。可路弦就猫在他身后，黏黏糊糊但一点不招人烦。
路弦“它好像在墙角那个地方，你等会看到之后就打上去，不要犹豫！”
女人绵软的身体有一半都贴着他脊背，因为过于怂鸡，完全没有发现乖崽崽身体的僵硬。
刘耀文满身燥热，但心里很清楚当务之急是该解决掉小强。可往前走了几步，只看见墙角一盏橘黄香薰冒着轻烟，不见小强踪迹。
路弦腿都在打颤，扯了扯少年的衣角，巴不得整个人黏着他，润白手指指向床头柜。
路弦“它在那！”
她恨不能自戳双目。根本无法描述看见那两根长须之后心里的感受。
逼疯一个成年人不需要物质打击，也不需要精神统治，只是一只手指盖大的小强，就能杀人于无形。
女人额头已经覆上层细汗，温热手心就附着他手臂，已经崩溃到语无伦次。
路弦“耀文，文哥，绝对不能让它爬我床上，我会疯的。”
刘耀文眸底划过沉涌，姐姐眼眶红红的，像极了无害的小动物。
呼吸间全是她身上软腻的香味，少年声线低哑得不成样子。
“姐姐，我绝对不会让它爬到床上去的，你别怕。”
路弦听言，唰一下松开了对他的桎梏，逃也似的躲到衣柜边，还有些慌乱地趿拉起拖鞋。
细白的小腿打着颤，膝头也红红的，配着凌乱长发与略微红润的脸，活生生被欺负狠了的样儿，很难不让人疼惜。
刘耀文抿起唇，舌尖舔了舔虎牙。虽是有些失落，但下一秒便眸色沉沉地走到床头柜前，准备速战速决。
路弦忙提醒。
路弦“我床边有纸，你用书也行。那些书我都不看的。”
“不用姐姐的。我身上有纸。”
少年面不改色，一下就解决了那只刚退壳的小强。
怎么能用姐姐的东西，那会脏啊。
看着乖崽崽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路弦悬着的心才安心落下来，眼尾隐隐盈着水光，此时才有些不好意思，泪痣都染点赧红。
路弦“耀文，你真厉害。”
女孩子终究是女孩子，服软害怕实属正常，与年龄无关。
刘耀文耳根红着，刚想回话。
身侧的女人却突然尖叫一声，不管不顾三七二十一地撞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缠上他脖颈，软乎乎的身体还颤栗着，炽热的气息全部喷洒在他胸襟。
他全身僵硬，尤其是低头就能嗅到她颈间软膏的香味，而她的柔软就直直贴在他腹中位置，因过于害怕，还不停蹭滑着，勾得他身下发疼。
衣柜棱角不硌皮肤，刘耀文半坐在棉团衣物上，而姐姐完全陷在他怀里，膝盖还压着他大腿。
他全身发烫，很怕自制力当场被击溃。
偏偏姐姐还不知不觉，紧紧束着他，声带发颤。
路弦“耀文，床下还有一只，很大一只……刚爬出来了，我好怕……”
路弦快哭了。活了二十几年从来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可她丝毫不知，身下压着的十六岁少年才最狼狈。
狼狈到呼吸都不敢，压抑得狠了，片刻便眼尾猩红。